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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春,中國攀登活動的幾個小動向:2月19日,嚴冬冬和周鵬重返四姑娘山幺妹峰南壁中央路線,攀到5950米。5月22日,王石在天津作個人“7+2”活動影展,以登山為主涵蓋生態(tài)、文化等題材,收益將全部捐助四川地震災區(qū)的遵道孩子們。5月,廣東攀巖錦標賽參賽者創(chuàng)歷史紀錄人數(shù)達兩百多人,其中還有不少青少年。
戶外探險觀察員評論:
2008年末,我的一篇《中國登山的沒落》在《戶外探險》雜志及網(wǎng)絡上刊登后,在山友間引起了一些討論與爭議。對于我來說,頗有“諷刺”意味的是,在這個冬天有四支攀登隊先后去攀登具有一定技術難度的幺妹峰,雖然均未登頂,但其中孫斌隊的攀登技術及過程不乏出彩之處,而彭曉龍的隊伍也值得肯定。這似乎顯示中國登山并沒有沒落,而是生動的有活力的。
冬去春來,進入2009年3月,各地登協(xié)及登山探險公司,俱樂部的攀登大會、攀登計劃與商業(yè)培訓計劃等先后公布,從中我們感受到,無論攀巖還是登山,中國的攀登雖依然沒有特別突出人物和亮點事件,但一切不可否認地預示其往前發(fā)展的趨勢。
所謂“中國登山的沒落”,正如當時文中所說,僅是一聲慨嘆,抑或包含了所謂的“民族主義的登山情感”。現(xiàn)在的中國攀登者(登山、攀巖),絕大多數(shù)都是“業(yè)余愛好者”,就是不憑國家體制來專業(yè)培養(yǎng),不以此為職業(yè)勞動的人,意義上更多接近了中性自由意義上的Climber,不管水平是5.9,還是5.13也好,不管是喜歡商業(yè)形式登8000米及走南北極,還是開始“玩”技術登山甚至“阿式”的,人們都以熱愛攀登為理由。從這個角度講,中國攀登已有了一種自由的潛質(zhì),傳播與發(fā)展已是一種內(nèi)在驅動的力量。這正是我所認為的中國攀登的希望。
王石先生是我所欽佩的,但不是他的攀登成就和探險閱歷,而是他的人生態(tài)度、判斷力及品格。中國是攀登弱國,絕大多數(shù)人對登山無常識。老王以企業(yè)明星身份、高年齡去登七大洲最高峰,被社會公眾當然主要是媒體為主的社會榮譽界推到了明星閃光點。我認為,王石在“高級階層”、“老”年齡段,雖然不少都是商業(yè)攀登探險,但一直參與登山與極地活動——其意志煎熬與體力付出是絕大多數(shù)小市民和小青年所做不到的。深圳登協(xié)作為地方民間登山戶外運動協(xié)會,也是在其初期引導和發(fā)起下成立的。最重要的是,王石一直保持著對新事物好奇和參與的活力,一直能開放心態(tài)去思考和探求(企業(yè)、人生及攀登)。
王石,作為年長者,其實開了一個新風。讓我看到以往只能出現(xiàn)在白人高層企業(yè)家才有的新穎的生活追求,我不敢說他是什么希望或代表,至少在我看來,他是一個值得尊重的“老”一代的攀登者。
嚴冬冬與周鵬先是在2008年底參加了“終極探險登山隊”。而未登頂,這兩個年輕人又在2009年2月重回四川。這次他們采取純粹的阿爾卑斯方式,未設置任何一個固定營地,也沒有采用固定路繩。他們繼續(xù)攀登南壁中央路線。這次,由于散布破碎的仰角巖石、落石以及不穩(wěn)定的冰掛,他們到達5950米而最終放棄。“我們只是初涉高海拔技術攀登、沒有任何名氣的攀登者,能得到這樣的支持,我們心中十分感激。感謝我們的朋友……感謝一切關心幫助過我們的人。我們無意讓腳步永遠止于5950的高度。中央南壁,我們還會再來。”這是中國青年攀登者的一個心聲,也是中國攀登的希望。
在中國民間十幾年的攀登歷史中,攀巖與登山可謂是“分家而立”。登山者大都不攀巖或傳統(tǒng)攀能力弱,攀巖者很多不登山而將攀巖當成籃球類的體育休閑,傳統(tǒng)攀登則剛剛起步。現(xiàn)在這兩個“圈子”開始有融合的跡象,如:刃脊的劉勇,曾山作全國巡回推廣活動時,給我們展現(xiàn)冰、雪、巖的混合攀登;而阿成,王二等人也曾拜訪優(yōu)勝美地,那是傳統(tǒng)攀大巖壁的天堂,也是現(xiàn)代登山技術新潮流的紀念堂。
近期讀到成都攀登者周文的文章《陽朔之行感悟》,不由地想起這個戴著眼鏡的小伙子,文質(zhì)彬彬,但肌肉卻很健美,看起來很有山野井泰史的味道。年輕,帥氣、陽光、知識豐富、學歷高、英語好,這是我見到的很多攀巖者的樣子。而3月的廣東攀巖錦標賽,我更是驚喜地看到更多年輕稚嫩的面孔。這些山野少年的父母大多也是戶外愛好者。今天,我們正如同美國、歐洲那種攀登世家一樣,把攀登作為家庭愛好的風尚,而這種苗頭還在蔓延。
老中青幼,從年齡層段、從社會群體到家庭乃至到攀登者個人,民間的,自發(fā)的、自由的,這不正是中國攀登的希望?屬于我們的時代其實早已經(jīng)降臨了。這個時代屬于王石、屬于周文、屬于阿成、屬于李蘭,屬于嚴冬冬,劉勇,屬于你和我,尤其是那些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