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文明古國的中國不但體現在綿延數千年的歷史,更重要的是有無數影響人類發展的思想先哲與輝煌文明。然而當下娛樂時代的歷史正淪為消費品。無論是炒得過熱的六卷本《明朝那些事兒》,或是曾經轟動一時的職場小說《水煮三國》,抑或是另起爐灶的電影《赤壁》……消費歷史正在成為現代人職場打拼和茶余飯后的一道什錦拼盤。誨人不倦的偽啟蒙讀物和捧哏逗樂的娛樂風穩穩當當地占據了市場排行榜的前位。雖然易中天用電視講壇的新鮮形式為“奸雄曹操”擦亮一道覆蓋已久的灰漬,王立群的《史記》解讀為迷津歷史揭開了一條透析的細縫,可易中天“超級男生”的桂冠和戲說歷史的風潮,在這樣一個過量消費的時代誤導著人們一步步地走向喪失立場的無限幻境。
“真相比真理更可貴。”中國的傳統文化不能深埋在“同情弱者,不佩服好漢”的儒家情懷中積淀成一種永遠的“悲情主義”。在人類的發展史中,任何文明的衰敗與崛起基本上應當是一種咎由自取的結果。在西風東漸的一百多年的文化交流中,西方的理性光芒應當為中國歷史上的“秦朝崛起”尋找出內在的邏輯,為中華民族的強大溯本正源。“為了讓歷史更富有人性(馬克·布洛赫語)”,16年前在三秦文化的發源地,一個研究過西方經濟法制史的教授開始了一場艱苦卓越的文化探源與思想跋涉……
溯本正源,十六年瘩一劍的,勵精圖治
在政治文明中,政治智慧是其核心表現點。中國原生文明的高原在春秋戰國時期,秦是這個文明高原上的最高峰。戰國時代和秦帝國時代的政治智慧有三個根基精神:
一、事功精神。人生以做事為第一的精神。那時候人們將做事立功當做最大的價值追求。認真做事是希冀成功成名的人被社會價值觀認可的唯一途徑。諸子百家里,許多大師都認真研究事成之道,譬如荀子有《積微篇》,他認為為政者成功的最好途徑就是認真做好每一件小事,這就是“積微以成大功”。
二、奉法精神。講究政治運行規則,奉法而行。那時的奉法精神很強烈,不管你有多么高超的政治智慧,你都必須依法處置政事。
三、陽謀精神。戰國時代、秦帝國時代之所以取得那么多的文明成果,形成一個文明大爆炸的時代,就因為它是陽謀的時代。一切都是公開的、坦蕩的、實力競爭的方式。只有陽謀環境才能最大限度地正面發揮政治智慧的創造性。
以上是1949年出生于陜西三原鄭國渠旁邊的孫皓暉,在大學教書期間做經濟法制史研究的最大心得。鑒于對春秋、戰國、秦帝國時代在中國歷史上的地位和作用和評價,孫皓暉非常驚訝人們對秦時代的巨大曲解。從漢至今,在很多人的普遍觀念里秦就是暴政的代名詞;無論官方正史還是民間傳說、話本演繹,對秦帝國的態度都是刻意貶損,生猛撻伐。這不是事實,這是中國歷史的悲劇,也是中國文明的悲劇。
中國的文明傳統太悠久,太駁雜,很多人分不清楚本和末的區別,提出很多自相矛盾的觀點或者以偏賅全的論點。比如《河殤》提出的“黃色文明落后論”“中國封建王朝超穩定論”、《丑陋的中國人》提出的“醬缸論”,這些作者沒有認真審視文明根基的樹立與其后的演變之間的區別,僅僅將其后的“流”當做了“源”,甚至將最末端的腐朽文化當做了中國文明的根基來批判,這當然是不對的。戰國的文明形態在漢代以后,有不少的變性、扭曲、污染,這也是事實,但不能因此而否定整個的中國文明。不接觸戰國時代、秦帝國時代的文明,就不要給中國的文明下定義。相反,秦帝國集中體現了戰國時代的精神:求變圖存、強勢生存、創新求實、剛健質樸。那是一個陽剛、健康、光明、向上的時代。那才是中國文明的根基。
人這一輩子總要干一件事。孫皓暉決心要竭盡全力來把秦帝國說叨清楚,還秦帝國本來面目,展現燦爛而偉大的中國原生文明和中國原生文明所蘊涵的奮爭精神與生命張力。魯迅先生曾說過三國宜于做小說,春秋戰國不宜于做小說,他準備了好多年,最終也沒有寫春秋戰國,可見其難。
16年前剛40出頭的孫皓暉是西北大學法律系的教學科研副主任、經濟法學領域的學術帶頭人,還是最早獲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有著穩定而體面的工作??墒菫榱藙撟鳌洞笄氐蹏?,他舍棄了這一切脫離了大學,幾乎斷絕了與朋友的來往。從1993年秋天動筆到2008年5月全部完成,共計用了16年的時間完成了中國目前最長的6部11卷500多萬字的長篇小說的浩大工程。
巔峰對決,二月河、孫皓暉對話的神來之筆
一部書有一部書的命運?!洞笄氐蹏房烧f是三起三落?!洞笄氐蹏纷畛趺媸赖牟皇切≌f,而是人民日報出版社出版的三卷劇本,市場反應比較平淡。河南文藝出版社因推出二月河的《康熙大帝》、《乾隆皇帝》而聞名,此后一直尋找和打造新的歷史小說品牌,《唐太宗》、《越王勾踐》、《大宋遺事》、《1644,帝星升沉》等作品在次第推出,占領著歷史小說的出版高地,對《大秦帝國》的判斷自然有自己獨到的地方。在河南文藝出版社的努力下,《大秦帝國》前三卷在2003年甫一問世,就受到了人們的關注。隨后的第四卷長江文藝出版社也加入其中,兩家業內非常有影響力的出版社攜手打造《大秦帝國》。
影響是一種積累?!洞笄氐蹏吩谧x者中的持續宣傳開始了量的積蓄,特別是隨著同名電視劇的拍攝,與娛樂界的互動越來越頻繁,《大秦帝國》呈現出了“熱”的勢頭……
1 獨占鰲頭,一部小說引起的轟動
2007年年底,在孫皓暉與責任編輯許華偉的努力下,歷時16年之久6部11卷本的《大秦帝國》終于完稿,次年4月時逢全國圖書博覽會在鄭州舉辦?!敖畼桥_先得月”,于河南文藝出版社而言,這真是《大秦帝國》投放市場的最好時機,可謂天時、地利、人和。
2008年4月26日全國書博會開幕?!洞笄氐蹏返男麄髟靹萦?月26日正式開始,河南本地的報紙開始預熱?!稏|方今報》、《鄭州日報》、《河南商報》、《大河報》、《河南日報》陸續推出推介文章。4月13日,北京的《出版商務周報》跟進,特意做了13個整版的《大秦帝國》專題。從多個角度介紹、報道《大秦帝國》的創作、編輯、出版、市場反響、讀者評價、電視劇情況、專家觀點等內容。4月17日,《大河報》刊登了《對話(大秦帝國)獻給中國原生文明的光榮與夢想》一文,以大氣的整版推介介紹了作者孫皓暉與中原出版傳媒集團總裁鄧本章關于《大秦帝國》對話的詳細內容。
開幕在即,各地的出版單位憋足了勁想要在書博會上出彩,各地的新聞媒體也很急切地想在書博會上捕捉亮點。亮點在哪里?河南文藝出版社突發奇想,制造出了一個轟動全國的巔頂對話……
2 朝陽與落霞——二月河、孫皓暉秦清對話
2008年3月,新浪讀書的畢建偉和河南文藝出版社總編輯單占生說:能不能請二月河先生和孫皓暉先生做個論戰。這是創意的開始,接下來就是細化方案和具體實施。首先是提煉題目、確定內容。經過幾次磨合,最后提煉出題目“朝陽與落霞——二月河孫皓暉秦清對話”:“朝陽”寓意秦朝,是中國封建王朝的開端;“落霞”寓意清朝,為封建王朝的結束,也和二月河先生的“落霞”系列小說(《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呼應。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對話的當天孫皓暉和二月河先生才正式見面。
4月22日,《大河報》率先報道《孫皓暉、二月河南陽論戰帝國始末秦、清對話》,緊接著《東方今報》《(大秦帝國)出擊書博會——陜西作家孫皓暉將在25日“巔峰對決”二月河對話“秦”“清”》陸續刊登消息。4月23日,新華社、中國圖書商報等中央媒體開始報道《大秦帝國>o 4月25日下午2時,新浪網全球直播“二月河、孫皓暉秦清對話”巔峰論壇?,F場云集國內40余家媒體的記者。當天下午,新浪網在線觀看視頻的有三四萬人,由于同時在線的網友太多,服務器兩度中斷。在全國書博會召開的當天,媒體的轟炸性報道使《大秦帝國》先聲奪人,在書博會上贏得頭彩。更重要的是二月河與孫皓暉的對話,迅速以一個“文化事件”姿態向文化界擴散。同時,許多文藝界的人士利用自己的傳播平臺與意見領袖的身份繼續就孫皓暉與他的《大秦帝國》進行評論,形成一種“重新解讀大秦帝國”的文化紐氛圍。
立體營銷,從博客到書友會的系列包裝
《大秦帝國》的同名電視連續劇(第1部)已經拍攝完成,在美國、日本和臺灣地區播出后,反響很好。電視劇在網絡上點擊率很高,是“未播先紅”的作品。為了擴大《大秦帝國》的影響,2008年從9月到12月初,作者孫皓暉先生和責編許華偉、宣傳主管楊莉以及發行部有關業務員組成營銷小組,在廣州、深圳、珠海、西安、鄭州等地做了一系列的營銷活動……
1 創建博客。讓作者與讀者互動
互聯網已成為人們獲取信息的一個重要來源,作者和讀者通過博客交流、溝通,會引發更多的讀者對該書的興趣。如果充分利用新浪博客造勢推動,會極大地提升《大秦帝國》及其作者的知名度。
2008年6月,河南文藝出版社楊莉提出與新浪文化博客聯手,推廣孫皓暉先生的博客。孫皓暉配合這項活動,定期推出新博文,就《大秦帝國》中值得言說的歷史人物或歷史事件,寫個小專題,每篇1500字左右。孫皓暉的博客的點擊率迅速躥到30多萬次。許多讀過《大秦帝國》的讀者都希望能在博客中發布自己的看法,與作者、責編互動,于是人數越來越多。為了擴大交流,用網絡培養鐵桿讀者,河南文藝出版社又建立了《大秦帝國》網站、《大秦帝國》貼吧,現在《大秦帝國》已經擁用固定會員5000多人。
為了圈住忠實的讀者,培養《大秦帝國》的品牌粉絲,出版社與作者又發起了為《大秦帝國》糾錯的行動,號召讀者指正書中的問題,并提出了獎勵辦法。在網站和《大秦帝國》QQ群里公布結果,公布獲獎名單。出版社根據這些提議以及作者的意見來修訂《大秦帝國》,作者自費購書贈送糾錯人員,并在書的扉頁寫上感謝的話。2009年1月1日,《大秦帝國》貼吧召集成員討論作品和電視劇,孫皓暉先生參加,當日貼吧異常火爆。
2 書友會,打造《大秦帝國》的粉絲
要想把《大秦帝國》打造成一個品牌,必須有一批忠實的擁躉者,因為在所有的傳播中口碑傳播的可信性最高,也最有效。出版社與作者借著《大秦帝國》的博客與網站的人氣于2008年6月27日在北京成立《大秦帝國》書友會。按陰陽五行來排列,五位主要成員分別以金木水火土命名。
金——舒笙劍
木——蒹葭從風
水——江湖
火——陽明弟子
土——谷子
網絡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江湖。它可以將一個默默無名的草根在短時間內捧成明星,也可以將一個名人做過丑事的用毒病傳播的方式頃刻間使之臭名昭著。《大秦帝國》書友會就是利用網絡的草根性與參與性,讓孫皓暉與《大秦帝國》在眾多網民的心目中扎根發芽,續而影響平面媒體,在民眾中形成《大秦帝國》“熱”……現在西安、重慶、鄭州的書友會也陸續地建立。
后續產業,一個越做越大的蛋糕
為了更好地擴大品牌效應,河南文藝出版社制作《大秦帝國》導讀手冊、配送布袋、光盤。《大秦帝國》全套書很重也有較大的體積,讀者從書店購買不好攜帶,為此出版社專門制作了布袋免費贈送。袋子上有《大秦帝國》的宣傳圖案,袋子到那里,《大秦帝國》就宣傳到了那里。
《大秦帝國》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后,盜版也在全國主要城市出現?,F在發現的有淘寶網上的多種版本、鄭州古玩城以及上海、天津、北京等地的盜版書,都正在瘋狂出售。打擊盜版也是個宣傳。河南文藝出版社已經申請省掃黃辦加大打擊盜版的力度,采取有力措施,整頓圖書市場,切斷盜版書籍來源,維護出版社的利益。同時,河南文藝出版社法律顧問也向淘寶網等媒體提出索賠要求。
文化產業的最大障礙不是文化,而是如何將文化產業化生產。隨著《大秦帝國》的熱賣,出版社又推出《大秦帝國》“統一”典藏版圖書,讓圖書的商品屬性向精神產品上迅速轉移。但是要想形成文化產業,《大秦帝國》圖書的熱賣只是一個開端。如今已經形成品牌效應的《大秦帝國》,可做的事非常多,比如游戲、動畫片、品牌商品等。相信,這部作為中國原生文明的煌煌巨著,一定能喚醒深藏了千余年的中華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