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紅樓夢》是中國文學史上的杰出代表。其翻譯歷來受到廣大專家學者的關注。本文旨在突破傳統的歸化、異化等翻譯法,運用Fauconnier的概念整合理論。從認知學的角度研究對《紅樓夢》雙關語進行實例分析,實現《紅樓夢》雙關語翻譯新的突破。
關鍵詞:紅樓夢:雙關語:概念整合
一、《紅樓夢》雙關語“整合”翻譯
1.1 概念整合理論的介紹
概念整合就是把人的心理空間作為輸入空間,并對其進行認知操作。心知空間(Mental Space)是人們在交談和思考的時候為了達到局部理解與行動目的而構建的。Fauconnier(2002)的概念整合網絡模型主要包括輸入空間、普遍空間、合成空間。各個空間通過跨空間映射及選擇性投射,并通過組合、完善及精化,構建呈現結構(Emergent Structure)。
呈現結構是一個新的結構,它包含原有輸入結構的部分成分,同時又包含原有輸入空間不具備的新意義。概念整合理論除了上述構建原則以外,還要受到包括拓撲結構原則、格式完善原則、整合原則、重要關系強化原則、網絡原則、解包原則、關聯原則等一系列指導原則的限制(李福印,2006)。
1.2 《紅樓夢》歇后語雙關的“整合”翻譯
從認知學角度,對《紅樓夢》雙關語進行“整合”式翻譯,將打破傳統的歸化法和異化法翻譯的局限性,使譯文更加忠實于原文,如下例:(其中由楊憲益和戴乃迭翻譯的《紅樓夢》譯本簡稱為“楊譯”;由霍克斯翻譯的《紅樓夢》譯本簡稱為“霍譯”)
例1:鳳姐道:“我那里照管得這些事!見識又淺,口角又笨,心腸又直率,人家給個棒槌,我就認作‘針’……”(第十六回1。
楊譯:“…”,she(Xifeng)sighed,“I am too ignorant,bluntand tactless,always get ling hold 0f t he wrong end 0f tIle stick.
霍譯:“…”said Xifeng,“I haven’t got tIle knowledge,…-always inclined to‘take a ramrod of a needle’,as they say.
在這句話中。顯而易見“針”是雙關語,楊譯和霍譯都是直譯。對于譯語讀者而言,這樣翻譯不利于理解。本例中雙語中為歇后語諧音式雙關語,“針”與“真”諧音,楊譯舍棄形象,直接譯出實際含義,但其措詞“stick”可能令西方讀者不知所云。而且原文那種詼諧的味道體現不足?;糇g很想保留形象,但“棒槌”變成“rammrod”(推彈桿),沒有很好地傳達原文諧音雙關的修辭效果。
從認知學角度看。本句中的雙關語包含著雙重整合,首先是“棒槌”和“針”的概念整合;其次是“針”與“Zhen(真)”的整合。第一次整合包含這兩個輸入空間:“棒槌”輸入空間和“針”輸入空間,前者包含著笨重的、木制的、洗衣服用的等輸入成分,后者包含著小巧的、金屬的、縫衣服,用的等。兩空間成分進行空間映射形成了:笨重的——小巧的,木制的——金屬的,洗衣服——縫衣服用的。由于棒槌和針在外型上有著相似之處,都是一頭大一頭小,只是大小不同而已,這一相似之處就構成了其在類屬空間(Generic Space)內的相似成分,為概念整合提供了前提基礎,然后通過“完善”和“精化”進行整合,從而形成了呈現結構(Emergent Structure):棒槌和針大小不同。作用不同。把棒槌當做針實際上是指錯把一事物當成了另外一事物。第二次整合包含著另外兩個輸入空聞:“針”輸入空間和“Zhen諧音”輸入空間,其中“針”空聞包含著類似于前一次概念整合的輸入成分,如:小巧的、金屬的、縫衣服用的等,而“Zhen諧音”空間則包含著是一組含有相似發音的漢字空間,如:真、珍、偵等,由于“針”空間和“Zhen漢字”空間包含著共同的類似發音,并根據一次整合結果“錯把一事物當成了另外一事物”,通過概念整和的組合、完善和精化三個過程,從而形成了呈現結構“真”,得出了新的呈現結構:“誤以為真(錯把棒槌當成了針)”。
1.3 《紅樓夢》人名、地名雙關的“整合”翻譯
《紅樓夢》這部融現實與虛構為一體的作品中,地方、人物的命名都暗合雙關,具有一定的寓意。如果從概念整合的角度來分析這些人名、地名雙關語,有利于從認知學角度對《紅》學雙關語翻譯重新詮釋,有利于深入挖掘“隱”性意義并將其“顯”化,對深入研究翻譯學理論及其實踐意義十分重大。
例2:楊譯:
卜世仁:Pu Shi-jin(Homophone for“not a human being”,諧音:“不是人”)
十里街:Ten-li Street(riomophone for“vanity street”,諧音:“勢利街”)
從認知角度看。雙關語“卜世仁”和“十里街”各包含兩個輸入空間:“人名”、“地名”空間和“諧音”空間構成。其中“人名”空間包含了“卜”、“世”、“仁”三個漢字成分,“地名”空間包括了“十”、“里”、“街”三個漢字,而“諧音”空間分別包括了“Bu(…)”、“Slli(…)”、“Ren(…)”和“Shi(…)”、“Li(…)”、“Jie(…)”三類諧音成分,這里的省略號代表具有類似發音的漢字集合。兩輸入空間成分進行跨域映射,即:卜——Bu(…),世——Slli(…),任——Ren(…)和十——Shi(…)、里——Li(…)、街—Jie(…)。由于各組成分的一致發音(BU,SHI,REN和SHI,U,Jle),構建了其類屬空間,使概念整合進程得以順利實施,“人名”、“地名”空間和“諧音”空間成分在整合空間內整合,并在一定背景信息成分(卜世仁的言語行為,十里街的大環境等)作用下通過組合、完善及精化過程,形成呈現結構,即“不是人\"(not a hulnarl being)和“勢利街”(vanity street)。
三、結束語
《紅樓夢》中的雙關語數量眾多,種類各異,翻譯起來比較困難。本文旨在運用Fauconnier的概念整合理論來研究《紅樓夢》雙關語翻譯問題,從認知學角度對雙關語翻譯思想和翻譯策略進行新的詮釋。使包括地名、人名及歇后語在內的語音、語義雙關語的翻譯問題得到了新的認識,對深入研究翻譯學理論及其實踐意義十分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