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素產水果,甘甜質佳,給多少游客留下回憶。
我到西北,吃過很多水果和果脯,都很喜歡,其中凍梨是我的最愛。黑不溜秋的梨子,在冰雪下凍得硬實,像個鐵球般沉重。一般游客敬而遠之,蘭州人卻把它說成特產,我饒有興趣,在風雪里買了幾個,一直提著當寶貝,后來融化成了一包濃湯。
在蘭州城轉了一圈,才發現蘭州的每條大街小巷都有一些農民挑著籮筐,擺在雪地里賣凍梨,蘭州人爭相搶購。凍梨是產于西北的一種黃皮梨,因為成熟季節晚,西北又凍得早,很多梨子還沒來得及采摘,就被寒冷的晚風給凍著,主人便趁著風雪摘下,運到城里販賣。有的梨賣不完,便在寒冷的晚上在室外被凍上,成為凍透的梨子。凍后的梨子飽滿結實,確實有些讓人喜歡。
西北人吃凍梨有個習慣,先往涼水里一放,浸泡一段時間,等冰凍的外殼柔軟,凍透了的梨心慢慢化開,再輕輕敲開凍梨的外殼,殼內一泡淺黃色蜜汁,是凍透了的梨肉。把凍梨開口靠近嘴邊,兩手捏壓,嘴巴用力吸,梨汁像果凍般滑入口里,香甜可口,涼透身心。吃后消除燥熱,清火解毒。
凍梨,富含果酸、檸檬酸、蔗糖等成分,能清熱、潤燥、止咳化痰,甘肅省最多,以皋蘭什川、蘭州西固最優,是西北一種特殊水果。
在蘭州,把凍梨做成湯水甜食,叫熱冬果,是凍梨的另外一種吃法。
蘭州有名的杜記甜食,以做灰豆湯聞名,也出售熱冬果。
熱冬果用凍梨加熱,文火蒸熟,使梨皮脫落,梨肉入口即化。
據《本草綱目》載:梨有清熱祛火的作用。南方民間有個偏方,咳嗽久治不愈,用雪梨蒸熟,加冰糖稍熬,連湯帶梨服用,立刻止咳。蘭州的熱冬果,可生津止渴、清心潤肺、除煩利尿、清熱解毒、潤喉消痰、降火止咳。如果掏出梨核,裝蜂蜜、冰糖蒸熟,連湯食用,有止咳散寒、清肺去痰的功效。
初端上來的熱冬果,先聞到一股雪梨香,湯汁清澈見底,顏色與凍梨相近,紅糖水色,漂著梨皮,零碎的梨肉帶絲須,懸浮在水中。用勺子輕輕刨挖,很容易刮下梨肉,吃在嘴里,甜而微酸,柔軟宜口。
吃熱冬果,主要在于喝湯汁。我并非美食家,吃時也不太講究,舀了一小勺,送進嘴里,舌頭品到了甜膩,像蜂蜜,稍有微酸。嘴唇有點黏,感覺到湯水的稠,慢慢喝,稠性越來越大。
喝完半碗湯,梨肉還熱,小塊小塊地鏟食梨肉,細膩滑爽。我想嘗嘗梨心,鏟了一小塊,酸甜可口,細嚼慢品,才感覺梨心的肉粗糙,有質硬的顆粒。
蘭州甜食,或許數熱冬果最天然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