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和平談判是通過談判桌拿到戰場上拿不到的東西,那么輿論高手就是通過媒體達到軍事手段達不到的目的。8月8日至12日發生的南奧塞梯戰爭,充分體現了輿論在現代戰爭中的絕妙作用。
直接灌輸,巧妙暗示。順應和利用受眾的心理定勢、根深蒂固的看法和觀念,用大量的信息進行直接灌輸,輔以巧妙的背景和心理暗示,是西方媒體的慣用套路。南奧塞梯戰爭爆發后,英國廣播公司在第二天的新聞節目中,把“俄羅斯入侵格魯吉亞”作為頭條新聞報道,說俄國戰機開始轟炸哥里。電視從現場發回的報道中,記者身穿防彈衣,以隆隆巨響的炸彈爆炸聲作為報道背景;然后記者對著話筒說,這里有格魯吉亞的三個軍事基地,駐有三千名格軍士兵,所以招致俄羅斯軍隊的轟炸;接著畫面切換到格魯吉亞士兵四散躲避炮火的鏡頭;最后,記者用同情的口吻暗示俄羅斯對格魯吉亞正在實施入侵。而第二條新聞,才是茨欣瓦利的戰事發展,即便沒有任何新聞學專業知識的人也知道,頭條新聞遠比第二條新聞重要。英國天空新聞頻道在播發南奧塞梯局勢的新聞時,特意把格魯吉亞宣布全國總動員和俄軍開進茨欣瓦利的畫面放在一起進行對比,左邊是手無寸鐵的格魯吉亞預備役軍人在征兵站登記的鏡頭,右邊是俄軍坦克列隊行駛的鏡頭,而且左邊用高角度長鏡頭遠景拍攝,右邊用低角度短鏡頭推近拍攝,刻意強調俄軍龐大的坦克隊伍是如何氣勢洶洶地前來“侵略”格魯吉亞。
預定角色,刻意引導。西方媒體在格魯吉亞軍隊攻占茨欣瓦利時集體失聲,在俄羅斯出動軍隊增援維和部隊后又大聲鼓噪,說俄羅斯入侵格魯吉亞。西方的媒體說來說去只有一個意思:俄羅斯對弱小的鄰居發動侵略。最后大多要引申一下,說格魯吉亞是前蘇聯的加盟共和國,俄羅斯帝國情節未了。《華盛頓郵報》則直接呼吁,美國和盟國應該聯合起來,阻止俄羅斯。如果坐視無助的格魯吉亞的脆弱民主不管,那么這對前蘇聯和前華約組織成員國是個危險的信號,這些國家不顧俄羅斯的惱怒,走上了民主之路。稍稍對國際局勢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格魯吉亞入侵南奧塞梯,明明是地緣政治斗爭激化的結果,格魯吉亞這個馬前卒被俄羅斯拿來祭旗,這和拯救“脆弱的民主”有什么關系?依靠“玫瑰革命”上臺的格魯吉亞現政權,非常清楚通過媒體操縱社會輿論的重要意義。薩卡什維利頻頻發表電視講話,西方媒體也積極加以放大,采用滾動播出方式進行報道,播出頻率高于商業廣告的洗腦攻勢。總之,西方媒體就是通過角色預定,把地緣政治沖突上升到意識形態層面,事先安排一個非黑即白的思維模式,然后把事件描繪成好萊塢電影式的善惡之爭,最后引導受眾得出一個結論:俄羅斯毫無疑問就是那個惡魔。
媒體政府,高度默契。同樣一個報道,英美等西方媒體做就叫新聞,別人做就叫宣傳;同樣是表達觀點,西方媒體就一貫客觀公正,別人講出來就叫洗腦;格魯吉亞關閉所有俄羅斯電視頻道,屏蔽所有帶俄羅斯域名的網站叫“保衛‘玫瑰革命’帶來的脆弱的格魯吉亞民主”,別人采取同樣的行動就叫鉗制新聞自由。而且如果有誰敢于發出不同于西方的聲音,那就不符合“普世價值”了。西方國家的政界和外交界人士也紛紛發表“挺薩”宣言,西方媒體和官方的表態真的做到了一唱一和。從這件小事上不難看出:在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媒體、政界和工商金融資本的默契程度之高、勾結之深,三者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復雜,超出常人想象。當年美國《時代》周刊新聞編輯手上常備兩套赫魯曉夫的照片:一套是正面形象的,另一套則是形象惡劣的,以供隨時按照文字的需要,配上不同形象的照片。本質上西方媒體這種一正一反、渲染暗示的手法至今沒變,只是更加隱蔽、更加冠冕堂皇罷了。
(作者單位:73667部隊政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