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灰白交錯的卷發,波西米亞海盜款的圓形銀耳環,柔和了一張刀刻般的臉龐——這面部輪廓受控于他獨特的眉骨和貴族式的鼻子。他微笑或者大笑時,總將眼角放射狀的刻痕推向明處,而將深邃的眼眸藏在眉骨下的陰影里——這種眼神,出現在《布拉格之戀》中,出現在《我的左腳》中,出現在他自1971年至2007年的25部電影中,可以放倒任何女人。
美國時間2月24日,丹尼爾·戴—劉易斯向英國女王下跪,領受他職業生涯中的第二座奧斯卡小金人。
渴望演繹更強硬、更混亂的人物
父親賽西爾·戴—劉易斯是生于愛爾蘭的英國桂冠詩人,母親吉爾·貝爾康是演員,外祖父邁克爾·貝肯爵士是英國電影業泰斗。
他說,出生于一個充滿文學氣質的中產階級英國家庭和隨后被送進倫敦東南部一座寄宿學校的惟一收獲,是讓他變成半個街邊頑童和半個家中的好孩子,而他由此悟到:分裂是可能的。
1976年,19歲的丹尼爾·戴—劉易斯意識到他想成為一名好萊塢演員。此前,他熟稔的是莎士比亞舞臺劇的表演風格——這個轉折,來自馬丁·斯科塞斯的電影《出租車司機》。一周之內,他看了6遍這部電影。
談起美國電影,他是那么熱情洋溢。他認為偉大的男演員是馬龍·白蘭度、羅伯特·德尼羅;他為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著迷——“我常常整夜看他的電影,凌晨5點蹣跚著出去,試圖體驗那種斷翅的、落魄的、寡言的情緒。”
“我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長大的,一旦這成為你的經歷,你就能變二為四、為六,占有更多的世界。我一向知道自己能駕馭多個世界。”
從1992年《最后的莫希干人》開始,戴—劉易斯飾演了許多美國人。如果不是馬丁·斯科塞斯在請他出演《純真年代》中的紐蘭·阿切爾時說得有點兒含糊,他很可能拒絕那個“太英國化”的角色。戴—劉易斯一直期望演繹一些更強硬、更混亂的人物,斯科塞斯終于成全了他,在2000年的《紐約黑幫》中,讓他出演“屠夫”比爾——一座城市的暴力之王。
2007年,在保羅·托馬斯·安德森導演的《血色黑金》中,戴—劉易斯出演一個在世紀之交的加利福尼亞石油行業中尋求財富的人。這個角色多少有點愛德華·多赫尼的影子——他曾經是各種金銀礦的流動工人,最后成為百萬富翁,領導著一家大型石油運輸公司。
“采油者”的狂熱震撼了戴—劉易斯。“原本生活安逸的人為了成為富翁不惜拋妻棄子,蜂擁至西部,但是沒有人知道怎樣才能開采出石油,一開始,他們甚至將油從地底下鏟出來裝在鍋里。那幾乎是人類用最強烈的動物性去尋找光亮的一種本能。”
勤奮的天才
青少年時代,戴—劉易斯曾在寄宿學校學過木工,那時他的理想是做一個打家具的人——一個木匠。在申請布里斯托爾的戲劇學校之前,他還申請過當一個著名櫥柜工匠的學徒。
出演《最后一個莫希干人》時,他造了一個獨木舟,學著打獵,給動物剝皮,還練了一手好槍法。
在《我的左腳》里,他扮演的克里斯蒂·布朗是愛爾蘭一位小腦癱瘓的著名畫家和作家,為此他與小腦癱瘓病人進行交流并觀察他們,不斷練習。布朗能用左腳夾起一枚針再放下,戴—劉易斯練習數周后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完成這個動作。
他的“表演方法論”一直在圈內傳播。1997年出演《拳擊手》前,他在美國前輕量級拳擊冠軍巴利·麥克奎根那兒受訓長達一年半;2002年的《紐約黑幫》,為了演好殺人不眨眼的比爾,除了操練屠夫基本功,他還在片場反復聽著痞子阿姆(以“臟話連篇”出名的饒舌歌手)的專輯,好讓自己始終處于“侵略”狀態。
他是一個電影界公認的勤奮的天才。
戴—劉易斯的個人情史上留下了一些和他一樣著名的名字:朱莉婭·羅伯茨、伊莎貝拉·阿佳妮、薇諾娜·賴德、朱麗葉·比諾什,等等。1996年,他娶了著名劇作家阿瑟·米勒的女兒麗貝卡·米勒,2005年,他出演了妻子導演的《玫瑰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