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臺灣夜色中的檳榔西施

臺北或桃園一帶的高速公路旁，無論白天還是夜晚，總能見到一些穿著單薄，甚至半裸的女孩子，坐在透明玻璃屋里的高腳椅上，翹首等待路過的汽車停下來，買一點自己手上的檳榔。這就是臺灣著名的“檳榔西施”。

檳榔西施們大都濃妝艷抹，身體充滿青春的活力，對經過此地的男人們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她們就如夜色中盛開的玫瑰，成為臺北的一個另類風景。

一路看來，臺北縣的檳榔西施似乎長相最佳，檳榔店招牌也以當下最流行的星座命名，如雙子星、雙魚星或天蝎座之類。僅三峽路的檳榔店就不下20多家，每隔100米就有一家，很像大陸的便利店。檳榔店基本陳設簡陋，面積僅十幾平米，通常只有兩個冰箱，用來擺放檳榔和一些煙酒飲料。一張桌子和屁股下的那個椅子就是檳榔西施們的“辦公設備”。

今年夏天的一個傍晚，我從宜蘭回來的路上認識了一個長相酷似日本紅星濱崎步的女孩阿寶，和其他檳榔西施的名字一樣，這應該是她的化名了。阿寶是第三個出現在我面前的檳榔西施，剛剛18歲的她家住不遠處的臺北縣土城，父母平時做點小生意，還有一個上學的弟弟。她有時也會去酒店（夜總會）上班，平時就每天在檳榔店里坐夠八小時，按時薪100元獲取酬勞。阿寶主要面對的顧客是每天路過檳榔店的司機，他們以嚼食檳榔來驅除枯燥的開車路程。對于以后，阿寶還沒有認真想過。

從前，檳榔因具有止痢和防感冒等功效而受到臺灣人的喜愛。原住的阿美族以嚼檳榔的習慣最為著名，所以檳榔在臺灣有“本土口香糖”的稱號。檳榔在山地可粗放種植，創造出三倍于生產成本的收益，比稻米的經濟效益高八倍。到了上世紀80年代，檳榔攤如雨后春筍般大量出現。

為了應對激烈的同業競爭，檳榔攤主也想出了各種奇妙招數，除了強調檳榔口味的正統、配料多樣化以外，還讓年輕貌美的姑娘穿著性感、敲鑼打鼓來吸引顧客購買。

夜色沉下，又一輛車停在阿寶的檳榔店前。司機搖下車窗，手里捏了一張500元的臺幣。阿寶笑著飛快地跑到了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