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背后的墨西哥斗牛士

劉聘卿／編譯

英俊的斗牛士

墨西哥斗牛士瑪雅是位英俊瀟灑的小伙子，長長的睫毛，纖纖的手指，完全不像是斗牛士，倒像是一介書生。他15歲學(xué)藝，今年29歲，已經(jīng)在斗牛業(yè)入行簽約7年了。如今，他是世界知名斗牛士之一。他和他的師傅、師兄們一年到頭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很多時間都是在旅途勞頓中度過。一年近100場拿命冒險，他為的是什么?人們揣測他是為了錢。斗牛士的確能掙錢，世界頂級的斗牛士出場費一次就超過7.5萬美元。當然，這并不等于所有斗牛士都有此待遇。其實，瑪雅對掙錢不太在意，他認為振興墨西哥斗牛業(yè)才是自己的使命。在他眼里，斗牛不僅是為了票房收入，更是一門藝術(shù)。自己就是一個嚴肅、優(yōu)雅的藝術(shù)家。即使讓牛奪去性命也面不改色，斗牛是一種能讓他挑戰(zhàn)極限的享受。

危險而神圣的行當

斗牛士的生活總是和重傷、肋骨骨折、手術(shù)、流血相伴的。瑪雅經(jīng)常在出場前幾天患感冒，打針吃藥都不見效。師兄說他是神經(jīng)緊張，只要斗一場就好了。斗牛士有很多忌諱：不能穿黃色襯衫、不能說蛇蟲之類的話、不能做任何不合規(guī)矩的事，碰見醫(yī)生都會不吉利。每次上場前，必須到附近的教堂里去祈禱平安。瑪雅還要在飯店房間里布置神龕，供奉耶穌、圣母和母親的牌位。斗牛士們必須在上場八小時前用餐。原因是：萬一當場需要手術(shù)麻醉，腸胃里有食物會很麻煩。他們害怕刮風，風會揚起斗蓬和紅布，牛會看準斗牛士暴露的身體，這樣很危險。準備上陣的過程有一整套類似宗教儀式的傳統(tǒng)程序。穿衣是斗牛行當里最古老的儀式，每一件衣物都要緩慢地、合乎禮儀地穿上身。緊身服裝要有專職隨從幫他穿，先穿什么后穿什么，不能顛倒。瑪雅內(nèi)衣里有護身符，這是上場時一定要戴的。他在胸前劃十字，誦讀平安禱告詞，口里喃喃地念著：“請寬恕我的種種弱點吧……”他雙手合十，大拇指放在唇間，低頭向圣母瑪利亞、耶酥基督和他的母親一一行禮。他舉起一枝蠟燭，小心地放在臨時的神龕上，讓它一直燃燒到平安歸來。瑪雅給自己兩只鼻孔噴了一下清醒劑，靜養(yǎng)幾分鐘，出門前再次親吻母親的照片。

驚心動魄的表演

瑪雅進場，鐵門打開，沖進場的公牛噴著鼻息正對著他。瑪雅揮動斗蓬，此時他眼里只有這個1000多磅的畜牲。斗蓬就在牛的犄角前面晃，他一次又一次地讓牛從他的斗蓬下擦身而過。瑪雅動作穩(wěn)健有力，看上去有些瘋狂。他把牛調(diào)動得滿場亂轉(zhuǎn)。瑪雅的師傅依著欄桿興奮地尖叫，給徒弟助威。瑪雅和牛幾進幾退地周旋，牛的犄角離他不足1英尺遠。瑪雅沖著看臺，來了一個停頓姿勢。他的胸部起伏，面帶笑容，極端危險地靠近牛站定。觀眾席上發(fā)出歡呼聲。又是一連串的回合，坐在看臺前排的經(jīng)紀人咧開大嘴，笑著給身邊的朋友敬酒。該是瑪雅出劍的時候了。斗牛士出劍要干凈利落，劍要在轉(zhuǎn)身回頭的瞬間，準確插進牛脊椎上的一小塊命穴。他抿緊嘴唇、聚積力量，目標就是牛背上那一小塊死穴，出手……錯過了，只有平時三分之一的血從刀口流下來。他重新來過，對準、小心、使勁……劍插在命門的邊緣。第三回合可能就是瑪雅說過的“完美顛峰的重要時刻”。你看他繞場一周，趾高氣揚地走過前臺，再次嫻熟地從劍鞘里抽出雙劍，像芭蕾舞演員一樣踮著腳步，對著牛頭向前移動。牛角閃著寒光，牛蹄子敲打著地面，揚起的沙土濺上圍墻，瑪雅腳下的土地在顫抖。近一點，再近一點，抬臂、看準、用力，劍插得很深，牛搖晃著倒下。觀眾一片歡騰，揮動手帕，呼喊著要他割下牛耳朵。婦女們向他拋鮮花，男人們給他扔酒瓶。他來了個屈膝揚臂的勝利者姿態(tài)，今天的極限挑戰(zhàn)勝利終場。

[編譯自美國《ESPN體育頻道》]

(責任編輯 李 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