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快樂

李小民／編譯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老人說著，一顆淚珠從臉上滾落，“我越來越老了，再也沒法照顧你了。”

蒙歇爾·德帕瑞偏著頭，望著他的老主人：“嗚，嗚!”它使勁兒搖著尾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老人清了清喉嚨，從衣袋里掏出手絹，使勁擤著鼻子。

“我很快就得搬到老人院去了。你不能跟我去，那里不允許狗狗去的。”

老人佝僂著背，慢慢地走上前去，撫摸著蒙歇爾的頭。

“不過，別擔心，朋友，我會為你找一戶好人家的。”老人想了想，接著說，“你看，你是一條多么漂亮的狗狗，任何人都會為你而驕傲的。”

蒙歇爾的尾巴搖得更使勁兒了，高興地在廚房里走來走去。“汪!汪!汪!”有那么一會兒，老人身上的氣味混合著油膩食物的香味。“來吧!”老人艱難地蹲下身子，慈愛地將蒙歇爾拉到身旁。他用絲線把一只紅蝴蝶結栓在狗狗的脖子上，然后，再貼上一張字條。蒙歇爾想知道上面寫了些什么。

“字條上寫的是，”老人大聲讀起來，“圣誕快樂!我叫蒙歇爾·德帕瑞。我早餐喜歡吃熏肉和雞蛋——沒有的話，玉米片也行。中餐，我喜歡土豆泥和肉。我一天就只吃這兩頓飯。作為對您的報答，我會是您最忠實的朋友。”

“汪!汪!汪!”蒙歇爾不明白，它的眼神在乞求，到底怎么啦?

老人再次拿出手絹擤鼻子。然后，他扶著一把椅子，慢慢站起來。他穿好大衣，拿出狗繩套，溫和地說“朋友，過來。”他拉開門，一陣寒風吹進屋子。他跨出門去，拉了拉身后的狗狗，蒙歇爾往后退著，不愿意出去。

“別難為我了。我敢向你保證，跟了別人，你會過得更好的。”老人對狗說。街道上空無一人，開始下雪了。老人和狗在寒風中低著頭艱難地走著。人行道、樹木、房屋很快便被鋪上了一層白雪。

走了很久，他們看到一座樹木環繞的舊房子，周圍的樹在風中沙沙作響。老人停下腳步，蒙歇爾也跟著站了下來。他倆渾身凍得發抖，在寒風中打量著這座房子。房子的每一扇窗戶都透出閃耀的燈光，隱隱約約地，屋里的圣誕節歌聲隨風飄了過來。

“這會是一個很好的安身之處。”老人喘著氣說。他彎下腰，放開了蒙歇爾，然后，慢慢地把大門拉開，以免發出響聲。“現在，你過去，走上臺階，然后用爪子撓門。”

蒙歇爾望望房子，又轉頭望望老主人，接著，再望望房子，它不明白：“嗚!嗚!嗚!”“去吧!”老人使勁推了狗狗一把，“你對我沒用了。”他粗暴地說，“快去!”

蒙歇爾感到受了傷害，以為主人不再愛它了。它并不懂得，實際上，老人深深地愛著它，只是再也無力照管它了。蒙歇爾慢慢地向房子走去，走上了臺階，伸出前爪，撓了撓前門。“汪!汪!汪!”

它轉頭一望，正好看見它的老主人站到了一棵樹的后面。這時，有人從里面拉開了門。一個小男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一看見蒙歇爾，便舉起雙手，高興地叫了起來：“啊!媽媽!爸爸!快來看!圣誕老人送什么來啦!”

老人含淚站在樹后，觀望著。他看見孩子媽媽出來，仔細閱讀了字條，然后，溫柔地把狗狗牽進了房里。老人微笑著，用他潮濕而冰冷的衣袖擦了擦眼淚，嘴里喃喃說道：“祝你圣誕快樂，我的朋友!”慢慢地，他消失在夜色中。

[編譯自美國《兒童的心靈雞湯》]

(責任編輯 劉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