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語言藝術

摘 要： 在用語言調節人際關系時，由于社會活動的多樣性和人際關系的復雜性，在言語交際中我們有時需要直截了當地給予或索取信息，而有時卻需要使用婉轉、間接的語言來“模糊”自己的態度或觀點。本文對模糊限制語在語用方面的分類作了介紹，并具體分析了它們在語言交際中如何能使話語說得更加含蓄委婉、禮貌客氣。

關鍵詞： 模糊限制語 禮貌功能

作為模糊語言（vagueness）家族中的一員，模糊限制語（hedges）是語言交際中的普遍現象，在交際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恰當使用模糊限制語能增強語言的表現力和交際效果，使語言表達更緩和含蓄、禮貌客氣、靈活有效，從而更好地改善和維系交際雙方的人際關系，使交際順利進行，實現交際目的。

1. 模糊限制語的分類

1.1 Prince對模糊限制語的分類

從語用角度對模糊限制語進行分類，比較有影響也比較科學的即是E.F.Prince的劃分方法，將模糊限制語劃分為緩和型（Shields）和變動型（Approximators）兩大類。

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可分間接緩和（Plausibility shields），如I think，I guess，I wonder，I suspect，hard to say，as far as I can tell，probably，seem等；直接緩和（Attribution shields），如（sb.）says that...，according to sb，the probability，would be...，it is assumed that...，it is said that...，as is well known，presumably等。

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包括程度變動（Adaptors），如kind of，sort of，a little bit，really，somewhat，more or less，quite，in a sense等；范圍變動（Rounders），如about，around，approximately，roughly，over，sth. between，essentially等。

1.2 Halliday提出的情態模糊限制語

Halliday的功能語法理論，拓展了模糊限制語的研究空間，認為作為人際功能主要體現手段的情態是模糊限制語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參照他對情態詞的研究，表示情態的詞和短語基本上包括：（1）表示兩極和情態的詞語，如not，yes，no，so；probably，possibly，certainly，perhaps，maybe；usually，sometimes，always，never，ever，seldom，rarely；willingly，readily，gladly，certainly，easily；definitely，absolutely，possibly，at all costs，by all means等。（2）表示時間的詞語，如yet，still，already，once，soon，just；occasionally，generally，regularly，mainly，for the most part等。（3）表示情緒的詞語，如of course，surely，obviously，clearly；just，simply，merely，only，even，actually，really，in fact；quite，almost，nearly，scarcely，hardly，absolutely，totally，utterly，entirely，completely等。

2. 模糊限制語的禮貌功能

2.1 緩和型和變動型模糊限制語的禮貌功能

使用模糊限制語，無論是緩和型還是變動型，都能使斷言和判斷等顯得不是很武斷，能緩沖語氣，達到禮貌的效果。例如：①He’s selfish.②He’s kind of selfish.兩個句子同樣是評價“他”是自私的，但是①比較直接，而②則較為婉轉，聽起來不那么刺耳，因此也更禮貌一點。同樣，③He’s wrong again.④I’m afraid he’s wrong again.兩句表達的意思完全一樣，但是，④句顯然比③句要禮貌、委婉得多。

又如：I agree with you，in a sense.說話者在此用了“in a sense”這個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取消了原來“I agree with you”的會話含意，間接地反映出說話者勉強表態，卻又給自己留有回旋余地，意欲逃避責任。

通過上述幾個例句可以看出，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和變動型模糊限制語，都可以用來保護說話者，拉大其與所說話語的距離，從而減輕其應負的責任。

2.2 情態模糊限制語的禮貌功能

情態詞作為模糊限制語同樣能體現作者的禮貌態度。因為它們都表示說話者對于其言語的可能性或者責任的判斷，或者表示言語內容的正確或委婉程度。

例如：May I ask how old you are?此句使用了試探性的情態模糊詞“may”，表明說話人試圖得到聽話者的合作，但回答與否由對方自己選擇決定；同時說話者也給自己留有“退路”：萬一對方拒絕回答自己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樣既尊重了對方，又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從而維持了雙方良好的交際關系。

又如：This is an extremely difficult question to answer，but，possibly rashly，I am inclined to say“yes”.“possibly rashly”（或許魯莽）就是發話者所采用的自我貶低、自我悲觀的禮貌策略。“魯莽”表明發話者缺乏足夠的證據，或沒有充足的時間考慮周全，這樣就可以避免與對方在觀點上的不一致，或不是對方所期待的回答。模糊限制語在此處的運用完全出于禮貌的考慮。

因此，模糊限制語與情態表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改善和維系交際雙方的人際關系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而且能夠提高言語的表達效果和靈活性。

3. 結束語

以上對模糊限制語語用禮貌功能的簡要討論讓我們看到了使用模糊限制語確實能產生禮貌效果，也就是說模糊限制語并不總是使語言更加模糊，它們也能使語言更明確甚至更精確。因此我們在認識和研究這類現象時決不能受“模糊限制語”這個名稱的影響，這樣才能更好地進行相關研究。要記得模糊限制語能使語言朦朧化、藝術化，從而使話語意義更精確、表達更禮貌。

參考文獻：

［1］Prince E F，Bosk C，Frader J.On Hedging in Physician-Physician Discourse［A］.In:di Pietro R J.Linguistics and the Professions［C］.New Jersey:Ablex Printer，1982.

［2］何自然.模糊限制語與語言交際［J］.外國語.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85，第5期：27-31.

［3］何兆熊.新編語用學概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