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北大畢業,留學法國,有過一段羨煞旁人的異國戀情。收獲愛情結晶后,她脫掉了眾人向往的水晶鞋,做回了本色灰姑娘。回國后,她出任知名雜志主編,年薪百萬,又一次站在了風口浪尖。然而某一天,她突然辭職,拖著一個紅色的拉桿箱從人問蒸發。一個月之后,她帶著重生的喜悅神秘出現,身邊多了一個比她小11歲的印度男人。這一切的發生沒有任何征兆,她的每一步都出人意料,讓人琢磨不透。她,就是“悠季瑜伽”的創始人——尹巖。
異國的“拼命三郎”
留學法國對尹巖來說是一種“重生”,曾經引以為傲的盾牌——北京大學學歷,在這里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在法國,尹巖獨自去找房子,獨自去掙生活費,品嘗著種種艱辛。正是這些艱難的歲月,讓她迅速蛻變成“拼命三郎”。
女人,總是有一個階段特別想結婚。一個法國男人恰到好處地出現,陪伴她,為她輔導法語。當她要短時間離開法國的時候,他替她把房子租下來,減輕了她的負擔。他對她有求必應,但從不求回報。那時候,尹巖剛剛和前任男友分手,一個人在法國過得很辛苦。恰當的時機,遇見了恰當的男人。于是,尹巖嫁給了他,一個非常儒雅的法國男人。
尹巖很慶幸自己擁有這段在外人看來不是很成功的婚姻,她坦言:“丈夫對我很包容,我想象中的婚姻變成了現實,每天過著王子公主般的生活。他會跟我說,要吃黑面包而不要吃白面包,因為黑色的更加回歸自然。結婚的前幾年,我們去了很多國家,和他一起在法國的日子,對我的生活方式有了整體的熏陶,我對名牌的概念就是在那個時候形成的。”
逍遙的丈夫對于愛人的溫情和愛護,在這場婚姻中得到了過于完美的演繹。在尹巖看來,以丈夫的閱歷和社會背景,在她的發展中應該扮演一個導師的角色,而這個男人太過于包容她了,在他眼中,似乎她不再需要提高什么了。
30歲的時候,尹巖有了第一個孩子。這個熱愛陽光的女人第一次嘗到做母親的滋味,與此同時,孩子的出生也裂變出真正的尹巖。
當同學們都在干一番事業的時候,尹巖開始審視自己的生活。東喝一杯咖啡,西看一場電影,這樣的生活對于“北大文化”熏陶出來的她,無疑是在浪費生命。創作激情無處發泄,尹巖感到,她迫切需要一個事業的舞臺來演繹自己。
讓尹巖尷尬的是,第一份工作的薪水竟然不如自家的保姆掙得多。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文憑已經不能適應法國的工作環境。“上學”的念頭讓她變得異常興奮,她選擇了法國商學院,這個學校的畢業證相當于法國的工作護照,畢業后她就可以找到令人羨慕的工作。尹巖拿出了當年考大學的勁頭,不顧一切埋頭苦學了3個月。
尹巖每天6點起床,7點送女兒去托兒所,下午放學回家,晚上11點以后等女兒睡著后開始復習功課做作業。以前她是不喝咖啡的,現在一到學校她就直奔咖啡廳,喝咖啡提精神。苦行僧一樣修行的一年給她打下了很好的基礎,她被兩個系同時錄取,她最終選擇了國際項目管理系。
任百萬年薪的主編
從決定回國到舉家搬回來,尹巖只用了40天的時間。做出這樣的決定,緣于她在法國看到的一本書——《亞洲大趨勢》。當年尹巖去法國的時候,正趕上中國的第一批出國潮,她的很多同學也都留學各國。后來,朋友們陸續回國,一個個成為外國各大公司在中國的頭腦人物。尹巖覺得自己無論在能力、文憑、做事風格各方面都不輸給任何人,她回國沒有道理不成功。
這時,尹巖已經和法國丈夫離婚,她帶著女兒回到中國,住在父母家里。女兒只有3歲,卻特別“爭氣”,之前她一直戴著紙尿褲,而國內的紙尿褲要賣到100塊錢一包,特別貴。在尹巖的“鍛煉”下,回到北京一個星期后,幼小的女兒就不用再戴紙尿褲了。
尹巖寫了好幾百封求職信,第一份工作是在法國使館商務處,做一名月薪3000元的普通實習生。3個月試用期結束后,她得到了兩個職位,一個是法國使館商務處的正式官員,一個是法國國家電視臺亞洲站的記者。尹巖選擇了后者。
兩年后,法國樺榭在中國尋找一位能主辦雜志的人,有人推薦了尹巖。尹巖在ELLE的職位是《健康之友》的執行主編。在她還沒有搞清楚什么是執行主編,什么是編輯部主任,什么是流程編輯的時候,她已經走馬上任了。沒想過自己不成功怎么辦,她只是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將事情做得更出色。頂著主編的頭銜,尹巖親自操刀過問編輯部每一個職位,以求達到專業和精準。三倍的工作量,不分晝夜的連軸轉,讓她最終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穿越在愛與瑜伽之間
從決定回國干一番事業到擔任ELLE主編,大概經歷了8年的時間。這時的尹巖,無論在事業上還是經濟上,都達到了一個成熟階段。尹巖自己也沒有想到,她能取得讓社會如此認同的成就。成功的背后,尹巖的工作壓力非常大,每天的狀態就像是一個包裝得很華麗的火藥桶,時刻可能爆炸。雖然拿著近百萬的年薪,尹巖卻一天比一天感到焦慮和不安。
夜深人靜的時候,尹巖開始反省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生活和事業變成了一場秀,這條軌跡中沒有快樂……
拖著一個紅色的拉桿箱,尹巖辭去工作,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她來到印度這個文明積淀的國度,在恒河邊的瑜伽課上,一個穿著白衣的印度年輕男子走進了尹巖的視線。尹巖興奮地說:“就在他走來的一瞬間,我一下子覺得好安靜,心情就平靜下來了。他低著頭誰都不看,走到前面的臺上,然后是一個蓮花坐,然后就讓我們閉上眼睛。當時我就覺得這就是印度,這就是瑜伽。”他就是莫漢,尹巖印度之旅最大的收獲。
看著自己像水泥一樣僵硬的身體,隨著一天一天的瑜伽課變得柔軟,而隨著身體的柔軟,思維也變得柔軟,情緒變得平衡。更重要的是,在第三天的時候,尹巖跟莫漢一起練瑜伽,做一個尖倒立體式動作。因為尹巖做得不夠標準,莫漢把她的兩條腿拉起來,然后用他的膝蓋頂住,讓她的身體能與地面保持九十度。就在那一瞬間,尹巖覺得自己的心房“啪”地一下打開了。這真是一段神奇的瑜伽之旅,尹巖好像真正找到了自己。
告別了莫漢,尹巖像重新活過來一樣拿起了相機,開始在印度各地旅行。20多天時間,她拍下了幾百張照片,寫下十幾萬文字。一轉眼到了回國的日子,尹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令人難忘的瑜伽大師莫漢,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請莫漢去中國。當尹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莫漢的時候,對方竟然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尹巖喜出望外。
就這樣,尹巖和莫漢一起回到了北京。那正是“非典”最厲害的時候,尹巖招呼了很多空閑下來的朋友跟莫漢一起練瑜伽。隨著時間的推移,尹巖和莫漢的默契讓他們在外人眼里越來越像一對戀人。一天早上,尹巖突然有了一個念頭,如果讓莫漢在中國這片瑜伽未曾造訪過的熱土上發展,前景不可估量。尹巖像推出一本新雜志-樣,著手策劃起來——教授瑜伽的宗旨是什么,受眾人群是誰,整個市場推廣怎么開展,怎么定價,所有這些她都想得很全面。
尹巖越想越興奮,瑜伽的客戶和時尚雜志的讀者本來就是同一群人,她太熟悉這個客戶群了,這正是她擅長的。尹巖決定開個瑜伽館,她要把莫漢打造成中國最著名的瑜伽師!
差點變得身無分文
尹巖用做媒體的經驗換一個角度去闡述瑜伽,再加上多年的人際關系,“悠季瑜伽”沒花一分錢廣告費用,名聲已經在外了。很快,尹巖的印度游記《菩提樹下太陽雨》也出版了。尹巖好得意啊,一本書,一個瑜伽館,外加一個意中人,印度之行的收獲還真不少!
“悠季瑜伽”打響之后,客人絡繹不絕,尹巖又在北京的東方廣場、望京和朝陽公園開了3個分館。很快,悠季瑜伽在上海、重慶都開了分部。“悠季瑜伽”的規模越來越大,第一家合作經營的悠季瑜伽也在廣州熱熱鬧鬧地開張了。正在尹巖躊躇滿志的時候,廣州分部出事了,她還差點因此而身無分文!
在廣州開辦和人合作的“悠季瑜伽”,尹巖毫無保留地派去印度老師,傳授開館經驗,復制管理流程。有一天,尹巖突然接到一個慈善機構的電話,說有一位特別著名的印度瑜伽大師要到中國訪問,問她愿不愿意在北京的“悠季瑜伽”安排他的講座。難得有這么好的事情,尹巖馬上應承下來。她隨口問了一下對方在中國都有哪些行程安排,對方回答說還有廣州一站。尹巖很好奇:“廣州那邊的接待人是誰?”一打聽,不是別人,正是“悠季瑜伽”在廣州的合作方!尹巖一下子明白了,實際上,合作方一直在利用“悠季”的品牌籌備自己的項目。
第二天一早,尹巖趕第一班飛機飛到了廣州。當她出現在廣州分部的時候,合作方驚呆了,怎么也沒想到尹巖出手如此之快!尹巖說:“我覺得好像是進入一場懸念電影似的,事情的發展有點像是我發現了一個陰謀,然后我又帶了一個陰謀過來,所以我心里也是特別特別緊張。”
尹巖已經逐條分析了與廣州分部簽定的合同,她決定不計代價回購合作方手里擁有的49%的股份,徹底結束合作關系。尹巖迅速召集會議,讓對方開價,對方拋出了出資額6.5倍的高價。尹巖咬咬牙,一口答應了。合作方怎么都沒想到,尹巖竟然連價都不還,她不留任何余地結束了這場合作。
接下來就該付錢了,一下子到什么地方去弄這么多的現金呢?尹巖把在巴黎、香港、上海、北京的賬戶的存款全取出來了,不夠,最后連女兒賬戶里的紅包都取出了,這才把錢湊齊。處理完合同,尹巖在廣州給莫漢打電話,莫漢的反應還是像往常一樣平靜,不管發生多大的事,不管尹巖發多大的脾氣,莫漢總會以瑜伽的態度讓她變得平靜。
尹巖和莫漢已經有了愛情的結晶,女兒瀟瀟已一歲半了,但是兩個人都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他們沒有結婚,也沒有正式對外宣布他們的關系。按照印度的傳統風俗,家中的長子不結婚,所有的兄弟就都不能結婚。作為家中的長子,莫漢感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解鈴還須系鈴人,尹巖決定親自到印度去為莫漢解開這個困局。按照和莫漢母親的約定,尹巖從廣州回到北京后,帶著女兒瀟瀟的照片飛到了印度。她把女兒的照片拿給莫漢的父母看,莫漢的媽媽高興地一下子把尹巖抱住了,莫漢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了。
如今,尹巖和兩個女兒以及莫漢生活在一起,全家4口就像一個國際大家庭,快樂而和諧。
編輯 尼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