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 李大為
當災難降臨,登山戶外愛好者們的身影出現在崇山峻嶺之間,試問他們為何關注這里?他們僅僅是希望把溫暖的衣物和微薄的幫助帶給不幸的人們。他們把這種遠征稱為最偉大的遠征,在汶川地震之前,登山戶外愛好者們已經在巴基斯坦用行動告訴了世人。
2005年10月8日上午8:50,一場里氏7.6級地震襲擊了克什米爾巴控區,震中位于伊斯蘭堡以北約100公里處的Azar克什米爾。村莊被夷為平地,崩塌的山體阻斷了道路,通訊也被切斷。幾小時后又有余震發生。地震推倒城市里的鋼筋混凝土建筑。位于喀喇昆侖公路沿線Besham以下的所有村莊均被摧毀。受災最嚴重的城市是克什米爾首府穆扎法拉巴德。70%的房屋被毀壞,Bagh地區的一些村莊無人生還。伊斯蘭堡以北80~100公里的Balakot地區的城市大部分被夷平。很多兒童在地震中失蹤。在一家女子學校,有超過250名女孩死亡或被困在廢墟下。“我們失去了整整一代人,這是一個國家的悲劇,這是近期發生的地震中造成破壞最大的一次。”巴基斯坦軍隊Shaukat Sultan少將評價。

但是地震僅僅是苦難的開始。2004年冬天大雪襲擊了這一區域,超過2000人在40年不遇的暴雪中喪生。當時人們有地方可以住。而今年,冬季將降臨在這些只能暫住在帳篷里的人身上——如果他們足夠幸運的話。第一個作出反應的攀登者是Greg Mortenson。自1993年攀登K2后,Greg和他領導的中亞研究院就一直致力于幫助位于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境內偏遠山區的村莊建立學校,他是這片地區呆得最久的外國人(29次旅行,60個月)。與尼泊爾希拉里基金會相比,Greg的工作少有人知。他從不過多地宣揚自己,只是默默地幫助別人。
他們穿著簡陋的衣服,踩著沉重的腳步幫我們把登山物資背上喀喇昆侖山脈的冰川。他們掙得不多,收入都用于修補泥土房頂。假如我們中的一位被困在巖壁上,軍方還會派出直升飛機來營救我們。這就是登山者如此關注發生在巴基斯坦的地震的原因。我們都還記得是來自軍方的飛行員冒著生命危險營救了被困在南迦帕爾巴特巖壁上的Tomaz Humar,可最終他們只索要了極微薄的報酬。
Greg迅速發回了關于受災地區的第一手報告,描述了一些事實:就我所知,災害所造成的死亡人數和破壞約10倍于卡特里娜颶風。但他錯了。約有1300人在卡特里娜颶風的襲擊中喪生。而在巴基斯坦地震中死亡人數達到87000人,約300萬難民無家可歸。
“多數西方媒體記者成天呆在伊斯蘭堡的五星級酒店里,每天只出去逛一兩個小時就發回了報道。獲得關于災情的第一手報告非常重要,我們不能只依賴這些媒體的消息。所有的傷害、毀滅和死亡都極其悲慘,但恐怕與出自伊拉克和卡特里娜颶風災區的消息相比,人們很快就會忘記發生在這里的事情。”他警告道。這一次,Greg是對的。
“親愛的探險家們,現在是你們展現實力、貢獻力量的時候。在兩周內,克什米爾地區將迎來降雪,死亡人數預計會急劇上升。很多村莊被高山阻隔,我們的醫療隊無法前往那兒。我們需要攀登者的幫助,只有你們才能做到這一點。你們愿意幫助我們拯救那些地震中的幸存者嗎?”印控克什米爾地區也傳來呼救。
攀登界迅速作出了回應:不到兩周就有12名攀登者加入了隊伍。一個月內,有超過五十名來自德國、伊朗、歐洲,美國和加拿大的志愿者申請參加救援。來自德國、伊朗和加泰羅尼亞的登山俱樂部同樣提供了協助。這支登山者組成的國際救援隊的規模要比歷史上任何一支珠峰遠征隊都更龐大。每隊包含五名攀登者,他們將攜帶基本的藥品和食物每天分別前往一座受災村莊,一周循環一次。工作從12月初開始持續三個月。所有志愿者都在克什米爾度過圣誕節和整個冬天,而且他們還得自己支付來回機票。
一些攀登者,比如來自美國西雅圖的Steve Swenson和西班牙加泰羅尼亞地區的Valenti Giro(K2神奇山脊攀登隊隊員),他們組織了滑雪義演來吸引大眾對災害的關注——并且募集了善款——所有都來自于他們居住地的攀登團體。
攀登者在行動
就在各國政府還在商討巴基斯坦的遭遇以及可能提供多少援助時,攀登界已經開始行動。多支由攀登者組成的隊伍已集結完畢,隨時準備前往該地區參加救援;他們還號召所有攀登者向受災地區捐款。
美國阿爾卑斯登山俱樂部(American Alpine Club)募集了衣物,The North Face則從各地專賣店收集來使用過的帳篷,并將幾個集裝箱的物資運往災區。曾五次登頂珠峰的Willie Benegas率領The North Face登山隊前往位于克什米爾地區的Uri和Karnah峽谷中的12座村莊提供救援——只有穿越海拔3300米的喜馬拉雅山口才可以到達這片擁有25萬人口的地區。The North Face總共收集了五噸裝備,并且為救援提供資金支持,一名匿名捐贈者提供了一萬美元捐款。
在克什米爾印控區首府斯里納加,The North Face救援隊報告最大的困難是他們無法接近當地人。但在和當地政府官員進行會談之后,救援隊終于獲得了許可證,同意他們繼續前進執行救災任務。八輛裝滿金屬板的卡車向靠近震中的Thangdar進發,那里80%的房屋都被摧毀。隊伍將大本營設立在一棟建筑物的殘骸里,這里將負責協調所有在最偏遠的村莊開展的救援工作。
最近一次有西方人訪問這里大約是在50年前。“駕駛著吉普車探索那些獨特的山村讓我們有了一種拓荒者的感覺。”The North Face救援隊發回報告。隨后而來的有吉普車駛過時濺起的污泥、倒塌的建筑,柴油燃燒產生的濃煙、永無止境的悲傷故事、貧窮以及自豪并且充滿希望的當地人。
在一個月內,隊伍拜訪了大約1000個家庭,為2127個家庭搭建臨時避難所,向他們發放了救援物資。其中一天,Willie和Zameer醫生拜訪了超過150戶居民,并寫下保證書,承諾向他們提供泡沫塑料和爐子。Willie還收養了一只在結冰的路面上流浪的小狗,并給它取名為Thangdar Kashmir。
煤氣、燃油和高效的爐子,這恐怕是每個人都想在圣誕節得到的禮物。“昨晚,我們迎來了冬季。雷暴在整夜地怒吼。大雨不停地傾泄而下。村莊——還有我們的營地在污泥里越陷越深。四周的群山都披上了一件白衣。許多附近村莊里的病人由于大雪無法到達我們這里。清晨五點前,在阿訇的吟唱聲中人們迎來了新的一天。我們起來上廁所,外面很冷,呼出的水汽立刻就結了冰。抬起頭,你看到的是《一千零一夜》的神話故事中才會有的美麗星空;低下頭,卻要面對只有阿爾卡特拉斯島監獄中才有的骯臟廁所……我看了一眼流星,又回到睡袋中。大約兩小時后,我再次醒來,一切都在顫抖,空氣中布滿了塵土。余震只持續了幾秒鐘。”一位在災區巡回醫療的攀登者寫道。
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兵將這次任務描述成他們所參加過的最具挑戰性的遠征。臨別之際,他們寫道:“雖然不敢相信,但我們的旅途確實結束了,該是回家的時候了,我們又要回到那舒適、安逸的現代化生活中。對于生活在印度和巴基斯坦克什米爾地區的人來說,戰斗還在繼續他們還需要更多的援助。隊伍一路上忍受了很多困難,我們因此成為親密的戰友,分享著這段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奇異經歷。”
鏈接>Global Giving
Global Giving代表著是國際援助方面正在崛起的一個市場趨勢。它直接將發展中國家的社會學家同有志于資助社會、環境和經濟發展項目的個人和企事業單位連接起來。

The North Face和Global Giving已經達成協議,資助和推動海外的社區發展項目。針對克什米爾地震的克什米爾地震救濟計劃(Kashmir Earthquake Reelief)計劃幫助無家可歸的克什米爾人重建家園,由Global Giving和The North Face、Nestle以及UPS基金共同支持。項目包括教育基礎設施建設和家庭經濟重建,從2006年2月1 5日起啟動Nasreen計劃,幫助Harduna村莊開展農業新技能、新資源和工具改善。The North Face每年都將贊助五次探險活動,將世界一流的運動員派往邊遠的地區進行探險活動。
“Global Giving提供了一個讓人激動的新機會,簡化了國際援助流程,”The North Face戰略營銷經理Letitia Ferrier說道。“通過合作,The North Face的資助將直接到達有影響的海外發展項目。這可以使我們直接回報我們派運動員進行探險的地區。”
通過Global Giving的慈善探險項目,The North Face將為公司贊助的探險活動中運動員攀登過的每300米捐贈當地的慈善事業。2004年,公司安排了系列探險活動,如在巴基斯坦的Latok峰,Willie和Damien Benegas兩名運動員首次進行在該地高山攀登活動;在秘魯的Esfinge,14歲的Scott Corey徒手攀登了一塊650米高的巖壁;在喜馬拉雅山,Pete Athans和喜馬拉雅白內障項目合作,攀登了該地區海拔7400米的高峰。
“數十年來,The North Face一直是卓越登山服裝和裝備的領導者,”Global Giving的共同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Dennis Whittle說道。“我們很高興,他們還在不斷探索領先技術,不斷努力擴大產品線,并努力履行企業的社會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