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的睡蓮
十九世紀九十年代的法國,一個叫吉維尼的小村,背倚著塞納河東岸的山,近四十歲的莫奈擁有了這里的一片土地、莊園,還有伊普特小河邊的大片白楊。他愛這兒,鄉間美好的景物熏染著他,也激發了他創作出許多重要的作品。
莫奈的畫來自于長時間對戶外的觀察。這片田野他曾無數次地走過,提著畫箱穿著舊式的格毛衣,他如一個鄉間紳士在這兒描畫,陽光變幻著,他也不斷地變換著畫框,描繪同一處風景在不同天氣、時間的美。從最初的《克萊斯河谷》、《塞納河的早晨》到《花園的路》、《白楊樹》,再到《干草堆》、《睡蓮》,一個個系列產生了,可以說組畫的方式自莫奈始,組畫給人們帶來一種驚奇的統一而和諧的效果。
伊普特沿岸的白楊樹,撒下了濃重的綠蔭,莫奈在小溪間跳來跳去,走出樹林的邊緣。他低下頭嗅嗅大薄荷的味道,或隨手摘一朵鳶尾花,眼前展開了一個池塘,這是他親手營造的,池中的睡蓮盛開著,如一個個小木筏;岸上的垂柳枝與水相連,真有\"魚戲蓮葉間\"之感。是畫船還是畫樹?題材對莫奈來說已并不重要,他要表現的是空間與活力,是光與色彩!正是莫奈與其同時代畫家多年的努力,才使印象派從聲名狼藉到得到承認,一直到今天世人對它們喜愛。
莫奈最后的作品仍是《睡蓮》,這最后的作品巨大、優美,是在朋友克里門凱的鼓勵下,歷經數日才完成的工程,最后贈給了法國市政府。誰能想象那是晚年的莫奈在對色彩正處于不可辨認的狀態下完成的作品,當時他常常抱怨說:\"我怎么看到的都是藍色!\"
這最后的作品,最能代表你嗎?那狂放、疏落,似寫意的狂草,似流動的清溪,又如風中搖曳的少女的裙裾。這里已沒有了睡蓮形象,卻是大片大片的藍色、紫色,縹緲如煙,像鳥兒在湖面輕輕而過的劃痕,那隱隱的幾撇黃花,是霧夜的星光嗎?如莫拉姆的曲子輕輕響起……
冬日的一個早晨,莫奈走了,他太疲倦了。沒有祈禱,沒有鐘聲,但塞納河的山谷降了霜和霧,那些他終生都在描繪的生命枯萎了,他最好的朋友陪他度過了最后一刻,回憶起他那些美麗作品,感到生命如同睡蓮,盛開,繁盛,凋零。
而如今,法國巴黎杜伊勒里公園的桔園美術館以收藏印象派畫家的作品為主,不過許多人專程趕來,是為了欣賞莫奈那最負盛名的《睡蓮》,相信那搖曳生姿的睡蓮早已沉入我們心底,歷經春夏。
普貝爾的哲學
百畝林里,有一群可愛的朋友,茂密的森林,盛開的鮮花,家里的陳設都是木質的:小木凳,木床,木搖椅,孩子們的木拖車。
這里住著一只可愛的熊,它叫普貝爾,穿著一件總在肚臍上的紅襯衫,還有它的朋友們:兔子瑞爾比、跳跳虎、小豬、參謀長子伊耀、鼴鼠一家,還有小男孩馬克……它們生活在一起,友好相處著并常常制造出一點小麻煩。
跳跳虎是個樂天派,經常頂著一朵云,這云高興時是晴的,憂傷時就會下雨,把跳跳虎澆個透,它雖然有時被煩惱困擾著,\"歐吼\",卻仍然在朋友們的家里穿梭著。
瑞爾比則最怕普貝爾到它家去,因為它一去就要翻箱倒柜,吃掉家里的所有蜂蜜,吃完了,普貝爾腆著肚子說:\"親愛的瑞爾比,誰叫咱們是好朋友呢。\"瑞爾比的鼻子上又要多條皺紋了。
驢子伊耀,睫毛長長的,注定多愁善感,經常在濃密的樹林間,唱著美麗的詠嘆調,感嘆時光飛逝,美麗的青春不再……有一次,因為朋友們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生日而傷心,小豬無意中得知,馬上和普貝爾想辦法,讓鳥兒們給它織了一條圍巾,生日那天,好朋友們把圍巾圍在伊耀脖子上時,歌聲響起來,融融的暖意彌漫在四周。
膽小可愛的小豬,圍著粉色的格圍巾,小聲地提醒著朋友們的大膽主張,小心地探望著外面的世界。
馬克是它們共同的朋友,秋天來臨了,處處是泛黃的樹葉,他和普貝爾倚在一座木橋上,\"普貝爾,我要離開這里了,你會想我嗎?\"普貝爾拿著一截樹枝擊打著溪流里飄過的落葉,\"會的,再過一萬年也會的。\"自然就如同我們小時候對朋友說過的話一樣。
這里四季更迭,這里陽光明媚。這里有可愛的朋友們,我真的羨慕他們,彼此關心,做自己想做的事,無憂無慮純樸得就像樹上的圈圈木紋……
本欄責任編輯:孔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