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世紀８０年代體育改革中幾個問題的回顧

采訪者注：張彩珍，女，浙江寧波人。上海同濟大學德語系畢業。1954年從宣傳部門轉入體育戰線，曾多年任國家體委政策研究室主任。1985年起任國家體委副主任，兼任國家教委委員，并擔任過中華全國體育總會副主席、中國奧委會副主席、中國體育科學學會副理事長、中國體育發展戰略研究會會長等職。1991年底退居二線后，擔任過全國人大教科文衛委員會顧問、中國老年體育協會主席等職。2001年離休。在40多年的體育工作中，她參與了體育大政方針的制訂和實踐，在體育理論方面頗有建樹。她發表過不少文章，有的被評為全國優秀體育論文，有些被選入多部文集。她還與人合作寫過幾部報告文學作品，受到國內外讀者歡迎。她善于思考，勤于筆耕，被視為體育界的智囊人物和女秀才。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確定黨和國家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方面后，體育工作開始一邊調整、一邊改革，拉開了體育體制改革的序幕。至1986年4月下發《國家體委關于體育體制改革的決定》前，我們將其稱為體育界進行改革的起步階段，它為后來的全面改革打下了基礎。當我們試圖對這一階段的改革進行歷史性分析、評價的時候，感到在當時，一些改革思路的形成，一些重大舉措的出臺，有重要的背景。而有些背景因素是文件、報紙和會議紀要上未披露的。為此，我們采訪了原國家體委副主任張彩珍。

問：作為國家體委政策研究室的主要負責人和主管方針政策制訂的國家體委領導人，您曾參與了許多體育改革重大問題的決策，特別是20世紀80年代體育界在撥亂反正后，一邊調整，一邊改革的階段。這一階段，為后來的體育改革打下了基礎。李夢華主任曾在1985年說，體育改革還沒形成系統的思想，希望專家提出建議。我們感覺，當時體育界是為解決遇到的一系列新問題而著手進行改革，請問當時體育改革的背景是什么？

張彩珍(以下簡稱張)：促進體育改革的關鍵動因是，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上以鄧小平為核心的第二代黨中央領導集體果斷決策，把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鄧小平強調要撥亂反正，全面改革。就是在這個大背景下，開始體育改革的。1979年11月，我國重返奧林匹克大家庭，這是個促進因素，但這是在改革一年以后的事了。發展體育的路子不活、不寬，體制上存在“過分集中于國家辦體育”的主要弊端，也是迫切需要改革的動因。主要還是大環境起決定性作用，要是國家不改革，國家重心不轉移，體育能轉移嗎？“文革”前，我國有13個世界冠軍?！八娜藥汀?0年破壞，1976年世界冠軍是零，已經掉到溝底了。所以，1979年2月全國體工會決定要側重抓提高，解決這個突出的薄弱環節。

問：經過撥亂反正后，又面臨參加奧運會，確定省以上體委工作側重抓提高，能不能抓出成效，當時有把握嗎？

張：側重抓提高，是時任體委副主任李夢華首先提出來的。夢華這個人內秀，有思想。這項改革措施得到了以王猛為主任的體委領導班子的支持。全國體工會通過并報中央批準。

側重抓提高，三年就開始見成效。抓體育，不像搞生產那么難。經過努力，1980年至1982年就產生了57個世界冠軍。1984、1988年兩屆奧運會共獲20金、19銀、21銅獎牌。1984年奧運會成績有虛高的部分，蘇聯、民主德國沒去，但也去了羅馬尼亞等140多個國家。成績是我國健兒奮勇拼搏得來的，是世界公認的。國際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向榮獲奧運第一枚金牌的射手許海峰頒獎時說：“這是中國五千年歷史上偉大的一天”。1988年漢城奧運會成績不理想，主要是金牌少，只有5枚，列第11位，而獎牌總數列第7位，總分排第8位。比1984年奧運會分別排第6和第7都只差1位，獎牌總數只差4枚。我國健兒主要是臨場發揮差，技術潛力還是有的。如游泳“五朵金花”，拿了5銀，到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莊泳等4朵銀花都變成金花了，還有一朵小花樂靜宜也拿了一金，游泳共獲5金。從2004年雅典奧運會看，我們金牌第二，獎牌第三，而俄羅斯金牌第三，獎牌第二，他90塊，我63塊，俄總體實力比我強。金牌偶然因素多(有的只差0.01秒)，獎牌數反映的是總體實力，這是事實，也是共識。我們應實事求是地分析，不能成績好時肯定一切，成績差時否定一切。

問：新中國老一代體育領導人對“東亞病夫”有特別深的印象。受這種心態驅使總希望通過迅速提高運動成績等來證明我們不再是“東亞病夫”。改革開放的契機，又使體育界想盡快地把“文革”造成的損失補回來，因此有一個比較高的期望值，如20世紀內實現“體育強國”的目標。您是如何看的？

張：是的。我們這一代體育人首先要盡到甩掉“東亞病夫”的歷史責任，并由此開拓變體育弱國為體育強國之路。1979年2月全國體工會上提出“為使我國進入世界體育強國行列而奮斗”。這是響應“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號召，當時對實現體育強國未提時間要求和具體標準。1983年全國體工會提出要在本世紀末成為世界體育強國，主要標準有：普及城鄉體育運動，運動技術達到世界第一流的水平，擁有現代化的體育設施，建設一支又紅又專的體育隊伍，并訂了一些指標。會后形成《進一步開創體育新局面的請示》的文件，得到國務院批準。1984年，中共中央發出《進一步發展體育運動的通知》，指出“現在具備了把體育運動更快地搞上去的條件。要充分利用這個條件，在本世紀內把我國建成體育強國”。

1985年，我主持開了一個研討會，學者們對“體育強國”的標準提了些看法，主要有兩種意見。一種從經濟角度考慮，認為國家經濟水平不高你就成不了。一種認為體育運動的發展可以適度超前。例如我國成為亞洲體育強國時，人均才350美元，而臺北、香港、新加坡是四五千美元。我國在第九屆亞運會上金牌第一，外電馬上說中國不再是世界體壇病夫?，F在回頭看，“體育強國”的有些指標訂高了，有的不大科學，如要求大多數項目達到和接近世界先進水平。強國并不要求所有的或大多數項目都上去，這也不可能做到。民主德國是體育強國，其群眾體育開展了很多項目，高水平競技只搞18個奧運會項目。他們通過體育運動成績擴大影響，爭取國際承認。有人說他們靠興奮劑才搞上去的，這是片面的，不能攻其一點不及其余。他們的科學訓練方法很多。

我不贊成有的人拿歷史上某項運動會的成績來說中國競技體育超前經濟350年，也不贊成把奧運金牌按人頭平均計算。這些都不科學。經濟上要算一下人均，因為每一個人都要吃飯，而金牌怎么能人均呢？這樣算，我們趕上美國要拿300多塊金牌，1984年奧運會金牌總數才200多一點，全拿過來都不行，那大國永遠落后，我們是乒乓強國也就變成乒乓弱國了。

問：現在看來，當時提出“體育強國”的目標是受大環境的影響，不能說是錯的？

張：是有大環境的影響，更應該看到體育界思想解放，理論上堅持體育(特別是競技體育)能夠適度超前于經濟發展，實踐中開拓進取，奮發有為。早在20世紀60年代初，中央就表揚中國運動員登上珠穆朗瑪峰和乒乓世界高峰給國民經濟暫時困難時期的全國人民以極大的鼓舞。乒乓精神被人民譽為“祖國之魂，民族之靈”。后來，中央領導又倡導發揚女排“為祖國榮譽而頑強拼搏的運動員精神”。1984年，中央高度評價在第23屆奧運會取得的歷史性突破的成績，指出它標志我國踏上了體育強國的新里程，體育戰線的重大成就，極大地鼓舞了海內外中華兒女。我看到中國工程院院長徐匡迪撰文回顧建設造船大國和強國的歷程頗有感慨。他說，這是幾代中國人的夢想，開始提出進世界五強、三強，感到目標很高遠，結果提前排名世界第二，我國成為世界第一造船大國也大有希望。他強調：“一個善于從歷史中汲取營養、尋找智慧的民族，才能承前啟后，高瞻遠矚，走得更好更遠”。

劉鵬局長剛到任時，拜訪了李夢華、榮高棠之后，召集體委副主任開了一個座談會。我發言談到，關于建體育強國，體育界是有些人持有異議的，有的學者認為不可能超前于經濟，有的領導干部怕承認是體育強國就得多拿金牌，少了會引起群眾不滿，甚至會被拉下馬。你一來就面臨奧運會，壓力很大，你可以不提體育強國，我們理解，但不能批判它，這是黨中央、國務院批準的，當年參與決策的老主任至今沒有一個人認為這目標是訂錯了的。

問：您認為我國現在已經是體育強國了嗎？

張：是！李嵐清2002年在紀念毛主席題詞“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50周年會上講：我國已躋身于世界體育強國之列。散會時，我提醒在職的一位局領導：這可是管體育的副總理、黨中央政治局常委講的。他苦笑說：有人還提出在北京奧運會上金牌要超過美國，壓力太大??！我認為，李嵐清講話與原訂2000年建成體育強國的時間差不多。2000年悉尼奧運會我國金牌、獎牌數皆列第三之際，國內就有議論說我國已沖進第一集團。從原訂4項強國標準看，也可說是基本達到了。先說“運動技術達到世界第一流水平”，這是體育強國最鮮明最主要的一個標志。足球強就稱足球強國，乒乓強就稱乒乓強國。歐美一些體育發達國家群眾體育普及，但競技水平不高，沒人承認他們是體育強國。從我國近20年來參加4屆奧運會成績看，第25～28屆金牌、獎牌數都列前4位之內。2008年，在體育報刊上看到有人還在說，我們是第二集團前列，還不是體育強國。難道世界上200多個國家就美俄算體育強國、第一集團、第一流嗎？只此兩家能構成“集團”和“流”嗎？我認為，面臨北京奧運會應當低調宣傳我國運動成績，留有余地，但不能直接否定事實，也應實事求是。

我們原訂目標并不僅是競技體育強國，對群眾體育、體育設施、體育隊伍等都有要求，是比較全面的。依我看，我國群眾體育的普及程度和水平雖不如一些發達國家，但很有特色，已具相當規模。人民健康狀況明顯改善，人均壽命70多歲，是全球進入“70歲俱樂部”的90多個國家之一。當然，中國人體質還不夠強壯。還應看到，我國已擁有一批現代化體育設施、先進科技成果和一支努力“四化”的體育隊伍。體育強國的標準還會與時俱進，日趨全面和完善。體育強國的建設，主要是國家體育行政部門的繼任者率領體育界在舉國關懷支持下繼續努力奮斗的結果，我們老一代只是起草了藍圖，開了一個好頭。

問：您長期分管體育科研工作，您認為科研在推動體育改革，推進體育事業的發展上起到了哪些作用？

張：早在1978年1月全國體育工作會議上，提出“要迅速攀登體育運動技術高峰”的同時，就提出了要“大打體育科研之仗”，科研必須先行。后來，根據十一屆三中全會精神，提出體育發展要依靠科技進步、科技要面向體育實踐。鄧小平說的科技是第一生產力，我們也用到體育上了。

我送你們1990年出版的《論體育》一書，書中《向科學要金牌》等文章可供參考。在實踐中，科研工作為決策、為改革起了不小的作用。李寧在世界杯賽一次拿了6塊金牌，其中一塊是根據體科所提供的世界體操技術創新的最新信息，李寧在比賽中運用發揮出色而取得的。

問：您當了兩屆中國體育發展戰略研究會會長，這個研究會在體育改革發展中起到了哪些作用？

張：1985年成立這個研究會是體育改革的一個成果，對體育體制是一個突破，也實現了我的一個夙愿。1954年，賀老總從西南局宣傳部調我到國家體委時說：“文人進武廟”。我進來后常強調“體育界猛將如雨，還需要謀士如云”。中央1984年《通知》中指出：“各級體委都應立足本地區，面向全世界，……研究制訂體育發展戰略，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體育事業”。這為研究會的成立提供了契機。研究會廣納群賢，聚集了一批學者、專家等智囊人物。它對體育戰線起到了“思想庫”的作用，促進了體育部門決策的民主化、科學化，更好地走中國特色的道路。最著名的是提出了全民健身戰略與奧運戰略協調發展，后來在實踐中形成全民健身計劃綱要與奧運爭光計劃。新華社評論我國健兒在巴塞羅那奧運會成績空前，指出“奧運戰略疊成金銀銅牌”。這個戰略對全運會也很有指導作用。遼寧三大球各設一、二、三隊，共9個隊，六運會拿了幾個冠亞軍，但只得了25分。而上海游泳選手沈堅強卻拿了63分。體育報頭版報道遼寧總結經驗教訓，重新調整項目戰略布局，后來成績改觀。搞奧運戰略也得罪了一些人。如建議壓縮占專業隊人數40％的三大球，加給既是金牌大戶、又是基礎項目的田徑、游泳，使之各占20％、10％。我還提出足球定位應準確，宣傳要降溫。引起了足球界一些人的不滿，好在得到了足協主席年維泗等多數人的理解。有一次，他在《奧林匹克之夜》大型晚會彩排時說了一句“祖國啊，總有一天我們要抱個金杯獻給您！”我勸他正式上臺時改成“為祖國爭光”。他改詞了，但電視臺覺得不過癮，錄播時仍用了彩排中的“抱金杯”。記得袁偉民向中央書記處匯報女排獲得1984年奧運會冠軍的情況時，胡耀邦問及本世紀足球能不能上去？分管體育的萬里說上不去，我們基礎差，人家小孩會走路就踢球玩，我們是長大后才學，體質也不如人家。全世界那么多人搞足球，上去難度太大?，F在關心詢問足球在北京奧運會前景的人很多，我常答以劉鵬的那句話：“踢一場人民滿意的球”。即令輸，也不能潰敗嘛！女足希望能實現商瑞華教練所提：進四強。

可惜體育發展戰略研究會一度行政化，不少學者專家被換成官員，削弱了“外腦”的作用。去年，我問總局政法司長張劍，劉鵬當會長的這一屆發展戰略研究會還有專家學者嗎？我欣慰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偛荒苄姓L官給自己參謀，路子越走越窄嘛！

問：1983年國家體委報國務院《關于進一步開創體育新局面的請示》中，就提出“繼續開辟國際體育商業性活動的渠道，以及運用體育電視、廣播、廣告等擴大財源”。這是在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講話之前，這種超前設想有什么背景嗎？

張：除了國家改革開放的大背景外，主要是從實際出發，解決中國特色道路中遇到的新問題，借鑒發達國家一些做法。體育對外交往多，天天在“橫向比較”，接受多元文化的熏陶，體委思想比較開放。例如，我國參加世界大學生運動會，開始總是派專業隊去打外國的學生隊，漸漸感到不妥，便提出由教育部組織學生隊去參加。起初他們不敢接過去，怕業余隊成績不好引起群眾不滿。我們催了幾屆才辦成。體委還提出高校、大廠礦、行業辦高水平運動隊這一改革措施，提高學生運動成績。

問：您曾是國家體委的領導之一，參與過很多重大改革決策。從1979年工作重點轉移之后，至80年代中期，體育工作是在一邊調整、一邊改革進程當中，您認為那一段時間有哪些改革是比較成功的？

張：體育社會化是比較成功的。體育體制改革的突破口是社會化，而不是別的什么突破口。社會化的具體措施，除了前面已講到的放手讓高校、行業、大工廠辦高水平運動隊(像現在清華、北京理工大學那樣)之外，還放權省以下也可辦市一級專業運動隊，把路子搞寬、搞活。榮高棠通過廣泛的調查和深入研究，提出管理體育要抓好縱橫兩條軸線的改革措施。橫線是全面部署運動項目布局，優先抓奧運項目。縱線就是抓好一、二、三線隊伍，三線是傳統項目學校，全國有2萬多所，二線是重點業余體校、體育中學、競技體校等，一線是專業隊。訓練體制強調多渠道、多形式、多層次，把工會、婦聯、青年團等各個渠道和體育系統各層次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大家來辦體育。這樣逐步形成國家辦和社會辦相結合的格局。這是參照西方很多國家的經驗，按國家—社會原則辦體育。在美國，國家也不是一點經費不給，但它主要是靠社會來搞。

問：搞社會化為什么要從體制上著手改呢？

張：因為體制是組織保障，你不從體制上改，權在他手里，他不放權就改不成。如競賽改革，提出社會化、多樣化、制度化，少數民族運動會、職工運動會改成由體育部門會同民委和工會來辦，他們的積極性就調動起來了。把這條用法的語言落實到體育法上，全國人大審議時，工會、民委的代表都贊成通過。

還有一個改革就是實行重獎。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時，夢華說運動員奪得奧運冠軍給8 000元，一個老司長說夢華發瘋了。李寧那次拿了三金兩銀一銅，應得獎金4萬多元，但那時我們思想解放的還不夠，不敢發這么多，只給李寧2.4萬元，計算獎金時是按金牌遞減的，拿第二塊、第三塊的獎金越來越少。很快，我們發現這不利于調動積極性，下一屆就改了，每拿一金就給一金的獎勵。不僅鼓勵了運動員，在文藝界、雜技界等都引起了轟動效應，紛紛來學，促進了社會進步。

問：回過頭來看，那個時期提出的改革內容中，不足的是什么？

張：我們在提出社會化的同時提了科學化，這是正確的。但不足的是科學化抓得很不夠，沒有做到使社會化和科學化真正成為體育騰飛的雙翼。再有，就是對發展體育產業認識很不夠。我說過這話：亞洲體育強國不是靠政府給錢建成的么，建世界體育強國也得靠政府，這是單靠吃皇糧的思想。把體育產業發展起來像現在這樣與群眾體育、競技體育三駕馬車，是20世紀90年代和21世紀繼任者進一步改革的碩果。足球運動成績雖不理想，但在改革中足協市場運作還是見成效的，足球經費基本上不靠政府撥款。

問：是不是可以說，80年代的整個體育改革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的失誤，思路上還是比較正確的？

張：應該說，當時思想解放、措施得力、戰略正確，成效明顯。20世紀80年代已初見成效，改革30年大見成效。我還是舉世界冠軍數為例吧！這是升國旗、奏國歌的，不同于一般的成績。建國至2007年，我國共獲得2 162個世界冠軍，改革開放以來獲得2 132個，占總數98.6％。80年代所獲冠軍數，占建國至80年代末總數的90％。以上這些說明了隨著改革的進程，體育發展的步伐越來越快，運動技術水平日益提高。北京奧運會就是改革開放最亮麗的碩果。北京奧運會的圓滿成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體育事業的全面協調持續發展，還有賴于體育界新一代領導和廣大戰士像接火炬棒一樣薪火相傳，繼往開來，擔當起時代賦予的新使命，堅持改革開放，鑄造新的輝煌。

(采訪稿已經張彩珍本人審閱)

采訪者單位：魯東大學體育學院

國家體育總局體育文化發展中心

[編輯：李壽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