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東京夢華錄》記載:“中秋夜,貴家結飾臺榭,民間爭占酒樓,玩月笙歌,遠聞千里,嬉戲連坐至曉。”也就是說,有錢人家自己搭臺子賞月,而一般老百姓要早早在酒樓訂位,就是窮人也要到大排檔上喝酒,滿城買賣,舉城笙歌,玩到早晨才罷呢。那時的酒樓多為掛簾的閣子,卷起簾子來賞月正好。
賞月之外,當然還有好多助興樂事,觀潮的觀潮,燃燈的燃燈,拜兔兒爺的拜兔兒爺,祭月、拜月、賞月,好不熱鬧,全城開一夜的大Party,那時的中國人挺能玩啊,哪里像我們今天,說到中秋,就只想起買月餅盒子。
說到月餅,我最怕月餅盒子。要是訂廣東月餅,利苑從香港空運來的自制月餅盒子倒也罷了,保證新鮮,而上海當街買熱乎乎的鮮肉月餅自然更佳,在北京也只好問上海酒家們有沒有外賣可以提供。自從發現云南駐京辦事處的云騰賓館自制的云腿月餅之后,我倒是最愛去那里買現做好的一口一個的小月餅,形狀如北京的自來紅,但是餡里有云腿和糖,甜咸兼備,別有風味。某年我帶了一盒去紐約給朋友吃,受到最熱烈的歡迎?選——因為唐人街上絕對找不到。
瓜果梨桃自不待言,至于中秋主菜,兩種食物似乎應該是大主角。一為蟹,一為鴨。
“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吃蟹旺季應該是中秋之后,但是只要提秋字,吃蟹客就開始嘴癢。況且,一輪明月,碧空如洗,溫一壺花雕,持螯賞菊,“花間一壺酒,對影成三人。”多么應時應景。而且作為家宴,吃蟹的準備工作最為簡單,只需購得好蟹,入鍋隔水蒸熟,食用時,以醋和姜絲作為作料就夠了。當然講究的還有一套吃蟹的專門工具,包括精巧的剪刀、榔頭、鉗子、夾子、鐵刺等,人稱“蟹八件”。吃蟹之樂趣就在于客人自己動手,細細拆卸,賓主盡歡。如果有露臺或者花園那當然就更好,只是現在能找到又是花間又是月影的地方也不容易了,餐廳能夠有戶外座位的應該趁機大做文章,而那些郊外的某某山莊等也應該可以做這個生意啊!
中秋到,鴨子俏。江南人中秋愛吃鴨子,因為秋天鴨子肥,而且性涼可以防秋燥吧。鴨子里更有金陵桂花鴨,讓人想起桂花飄香的時節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