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霧同在中山一家制衣廠做車工,認識一個多月,我們很談得來。
一次,霧做好一件半成品剪線時,一不小心把一小塊裁片剪破,第一次出來打工的她害怕被組長知道,要被炒魷魚,坐在車位上不知所措。
我見她有貨不做,就過去問她怎么回事了。她把情況說了。我說:“你就把這一小塊裁片拆下來,下班時帶出去扔掉。”
“要是組長問起呢?”她問。
“你就說不知道,拿貨時就少了一角。”她聽了才放下心來。
有一次,我與組上的工友滿拌嘴,下班排隊打飯時,霧在前面,滿在后面。霧剛要抬腳發現滿故意踩住了她的鞋子,她轉到了滿的身后給了滿一掌。滿回過頭來時,霧早已跑到我的面前說:“我剛給了滿一掌幫你報了一箭之仇。”她一邊說一邊抬手模仿剛才的動作。
我看著她活潑開心的樣子笑了。她見我笑了她笑得更開心了。
她第一次領到工資的時候,想辦一本存折,于是就找我帶她去辦理。在一家信用社辦好存折后我告訴她密碼是……
她笑著說:“要是忘記了不就拿不到錢了嗎?”
我提醒她說:“這可是你家鄉的郵政編碼,怎么會忘記呢?”
2006年我與車間主任吵了一架,就去了珠海進了一家工廠。一年半后,霧來珠海找我,并且進了我打工的廠。她變了,先前圓圓的臉蛋變成了瓜子臉,秀發烏黑油亮,嶄新的一套紅色衣服,十分得體。我越看越覺得她漂亮。其實我并不是被她的美貌吸引,我喜歡的只是她的人品。她像仙女般站在我的面前,使我不知所措,瞧瞧自己這副德行,越想越覺得配不上她,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委屈了她,更沒有勇氣向她當面表白自己的心事。有一次,我陪她去買拖鞋,由于自卑走著走著我就離她越來越遠,后來我連見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快到年底的時候,工友文生對我說霧要走了,叫我去看看她。我急忙去找她。她看上去很不開心,不管我怎么問,她都不出一聲。霧離開時,我和文生一起送她去車站。霧手里提著很多飲料,都是工友們提前買給她的。我來得倉促,只買了兩瓶礦泉水給她。
自從她走后,我四處打聽她的消息,卻再也沒有聯系上她。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那天宿舍里只有我和文生,文生說:“霧打來了電話,說工友們買的飲料不好喝,一路上只喝了兩瓶礦泉水,水可口又甘甜。”文生拿出一本存折說,“霧走前叫我等她到家后就把這個存折給你,里面還有210元,存折是霧剛來珠海的時候辦的,密碼是你在中山幫她辦理存折時用過的那個,你應該還記得,她還說這錢是感謝你一直以來對她的幫助。”
我只是發呆。
“霧回家相親了,很快就出嫁了,嫁到湖北天門。”文生說完照了照鏡子出去了。
聽完我心里空空的,無法用語言表達內心的痛苦,我知道自己愛上了霧。
我是個癡情的男兒,專一不二,自從霧走后我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都32歲了,還是孤身一人沒有成家的意思,好像總有一種出家的念頭在我的心里纏繞,真不知癡情的我該怎么辦才好?
(電:13435789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