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的哥哥死了,警察說他死于自殺,可是杰克知道哥哥是被人謀殺的,因為就在哥哥死亡的前一天,杰克接到過他的電話,電話里哥哥說他的老板亨利可能會殺他,因為他偶然發(fā)現(xiàn)了老板正在從事一些違法的交易。沒想到事情會發(fā)生得這么快。一連幾天,杰克變得沉默寡言,家人和朋友都來安慰他,可是他好像變了個人,神情冷漠。
在哥哥的葬禮上,杰克突然叫了起來:“是我殺的,是我殺的,他不是自殺,是我殺了他呀!”幾天后杰克又沉默了,但是仍然顯得不太正常,他常常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一邊走一邊嘴里咕噥著。
一天他正走著,迎面走來一個手持報紙的人,杰克一眼就看見報紙上一行警局懸賞的醒目大字,他一把搶過報紙。杰克來到警察局,手里拿著那份報紙,他向警察繪聲繪色地提供案情的線索。警官做著記錄:“關(guān)于這件殺人案你能提供什么線索。”
“是的,”杰克有點興奮:“我有重要線索,兇手就是我,是我殺了他。”
警官立即警覺起來,但是仍然懷疑地看著杰克:“是你殺的?你怎么殺的?”
杰克激動起來:“是的,我用刀子,我捅了他的胸口。”
警官瞪大眼睛質(zhì)疑道:“死者胸部沒有傷口。”
杰克一下子慌了起來,忙改口道:“對了,不是胸口,我記錯了,是肚子,我捅了他肚子。”
警官氣憤地站了起來:“這人根本就不是被刀子殺死的,杰克你這純粹是在搗亂!”
杰克被轟出了警察局。
一個多月后,杰克仍然在街上晃悠,他已經(jīng)去了五次警局了,說什么都沒用,沒有人肯相信他。他像一只沒頭的蒼蠅在街上亂轉(zhuǎn),混濁的眼神似乎總是在捕捉些什么,衣服越來越臟。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一個中年人倒在了地上,車的前輪已經(jīng)軋過了他的身體,人一動不動。周圍的人尖叫起來。杰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迅速劃拉開人群,擠了進(jìn)去。將車下的尸首拖了出來:“哈哈!這下是我殺的吧,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這回杰克是被帶回警局的,他激動地用手比劃:“這回真的是我殺的,我身上有血,現(xiàn)場有我的指紋,不信你們?nèi)タ窗 !?/p>
杰克被關(guān)了七天,精神專家說他有妄想癥。
杰克出來后仍舊在街上轉(zhuǎn),漸漸地杰克的衣裳更破了,看上去像個叫花子。不過杰克一點都沒閑著,一連幾天,他每晚都靠在昏暗的路燈下,深陷的眼窩里那雙鷹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夜總會的大門。
午夜時分,一個胖胖的身影搖晃著走出酒店。杰克一眼看出,那人便是亨利,哥哥的老板。他手里提著木棍,悄悄地跟了上去。
亨利掏出鑰匙向停車場走去,杰克跟了上來對著他猛地一擊,亨利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艱難地回過頭看著杰克:“是你,饒了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哥哥的事我很抱歉,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杰克揮動著棍棒,沒有停止他的攻擊,直到確信亨利已經(jīng)死亡。杰克用手蘸著亨利的血在自己的衣服上到處亂抹,然后又給手里的棍子抹了許多的血,最后瘋狂地向警察局奔去。
杰克一身是血,手舞足蹈地向警官描述自己的殺人經(jīng)過:“警官,這回他真的是我殺的,你看,他是被棍子打死的,你看這棍子上有我的指紋,你去看現(xiàn)場還有我的腳印……”警官被杰克氣得眼冒金星:“杰克,你小子竟然破壞了現(xiàn)場,這里到處都是你的痕跡,就是沒有兇手的痕跡,你叫我們怎么破案啊?”
這下子杰克真的被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不過兩個星期后他就出院了,他康復(fù)得很快。杰克來到哥哥的墓前,給哥哥獻(xiàn)上一束鮮花:“你安息吧,我已經(jīng)替你報仇了。”杰克平靜地說著,看著不遠(yuǎn)處新建的亨利的墳?zāi)埂?/p>
(摘自《羊城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