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制造破局

在世界金融危機的影響下，溫州制造業開始遭遇前所未有的寒冬。在寒冬中，有些企業在苦練內功，有些企業在尋求轉型后的新生。而正是嚴寒的提前到來，促使溫州制造走向新的發展模式。

六年來，溫州的冬天首次不缺電。

進入12月份以來，溫州電網日最大用電負荷一直保持在340萬千瓦左右，比去年同期略低。《小康·財智》記者在趕赴溫州實地采訪中，從溫州電力局電力調度中心了解到，除去天暖的因素，主要是受國際金融危機影響，近期溫州市部分工業企業生產馬力不足，導致社會用電量增速放緩。

“這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往年到這個時節，各個企業最頭疼的就是拉閘限電。”一位溫州的企業老板如是說。

下半年以后，由美國次貸危機引起的金融風暴全面爆發，溫州外向型公司及海外溫商的貿易公司深受影響。據《小康·財智》記者了解，在溫州，一些外貿、外銷企業訂單下降最多達到了50％，客戶爽約率也上升近10％。有調查顯示，溫州中小企業有8.1％停產或倒閉，開源節流、共度寒冬成為企業間最主流的話語。

溫州制造遭遇寒流

在原材料價格急劇波動、人民幣升值、金融危機等多重困難背景下，溫州制造業正在提前遭遇到寒冬的氣流。

《小康·財智》記者獲取到的一份資料顯示，據溫州市鹿城區鞋業行業協會反映，該區283家會員企業中處于停產、半停產的有47家，倒閉的有26家，合計占企業總數的25.8％。

而相比打火機、眼鏡制造行業，鞋帽、制造服裝業似乎日子還不算最難過。據了解，在此次溫州制造業全線受阻中，過去有著相當名氣的溫州打火機、眼鏡制造行業受到的沖擊最大。

江西溫州商會會長、浙江焦點煙具有限公司總經理潘武告訴《小康·財智》記者，“整個行業很慘淡，過去溫州的1000多家企業，現在剩的不過100多家，而真正能生產的只有幾十家了。”

浙江省人大代表、溫州中小企業發展促進會會長周德文說，今年的圣誕節期間溫州會比較清淡。而往年這個季節，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時候。“廣交會就是個例子。今年溫州制造業的攤位訂單普遍下降30％至40％，有些甚至下降70％，乃至顆粒無收。”

僅僅在上半年，溫州全市虧損企業數和企業虧損額同比分別增長32.6％和59.5％，其中外貿出口企業虧損額增長115.5％。根據溫州市政府官方的抽樣調查，7月份全市中小企業停工、半停工和倒閉企業達到8A％，比4月份上升了1.8個百分點。周德文認為，就目前看，這樣的企業已在增多，情況更加嚴峻。

在溫州市甌海區的一個中型制鞋企業，去年這個時節，有將近二十多家小企業在為其拼命加班加點趕工，但在今年，僅有四家企業還在為其代加工。

而大量工廠的停工，直接導致工人的提前放假。在溫州火車站，到江西、四川等內地的火車票已經不再好訂。讓周德文最擔憂的是，在溫州，有將近300萬的外來務工者，有些已經拖家帶口，夫妻在此做工，孩子在此上學，常年在這里生活，很少回老家過春節。而工廠停工直接影響的是這些人的生計。

在今年10月初合肥召開的全國溫州商會年會上，溫州市市長趙一德坦言，去年年底，尤其是今年上半年以來，溫州經濟發展受到了非常嚴峻的挑戰。GDP增幅9.3％，比去年同期降了5.2個百分點。從目前情況看，形勢依然不容樂觀。全省平均水平是11.5％，全國的增長是10.4％。這個數字目前是全浙江省最低水平。

趙一德在接受《小康-財智》記者采訪時稱，溫州市經濟發展中存在諸多問題，既是國際國內環境作用的結果，也是溫州經濟原有粗放式發展方式在新的環境下的必然反映。“從總體上說，溫州現在已經進入了轉型升級的關鍵期、陣痛期和機遇期。”

趙一德認為，所謂“關鍵期”，就是外部環境的變化使溫州越來越清醒地認識到，如果不在發展方式轉變、產業結構調整上取得突破，溫州的優勢就會徹底喪失。“溫州過去歷史所形成的體制優勢正在喪失，因為全國都有這個優勢。因此，溫州的產業結構已處在了非調整不可，非轉型不可的關鍵時刻。”

所謂“陣痛期”，趙一德稱，就是溫州經濟運行長期積累的素質性和結構性矛盾仍然突出，產業結構“層次低、布局弱、競爭力散”的格局沒有根本改變；經濟增長主要依靠長期消耗資源、能源的格局沒有根本改變；企業主要依靠低成本、低價格、低附加值的格局沒有根本改變。

“這使我們在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將面臨‘四個雙重壓力’的挑戰：一是能源資源短缺和需求加大的雙重壓力；二是經濟下行和通貨膨脹上升的雙重壓力；三是經濟全球化和貿易保護主義抬頭的雙重壓力；四是保持經濟平穩和維護社會穩定的雙重壓力。”趙一德說。

趙一德告訴《小康·財智》記者’所謂“機遇期”，就是要在大家都困難，大家都短缺的情況下，抓機會迎頭趕上。“過去很多企業對轉型、升級沒有積極性，沒有緊迫感。因為在過去，日子天天過，天天還有進步。但今天是到了必須要放棄原有的增長方式，走節約、科技創新，可持續發展道路的時候了。”

“過去我們也經常講要調整產業結構、轉變發展方式，但往往收效不大。因為企業在寬松的環境下，繼續走粗放經營的老路還過得很不錯。那么，調與不調、轉與不轉，在多大程度上調、在多深層次上轉，不會對企業生死存亡構成影響。”趙一德說，“但現在不同了，國際市場變化、國內政策調整以及原材料價格上漲等多方面的壓力，從來沒有這么密集、這么強烈。”

趙一德認為，宏觀環境趨緊，要素制約加劇，企業成本上升，會對溫州轉變經濟發展方式、調整產業結構形成一種“倒逼”。“逼迫我們痛下決心、苦練內功，著力解決存在的突出矛盾和問題，以鳳凰涅檠、浴火重生的勇氣，推進經濟轉型升級。”

企業應對之策

在寒冬到來之前，在企業轉型上，溫州服裝制造業的知名企業莊吉集團顯然走到了前頭。除了傳統的服裝制造業之外，莊吉開始涉足造船業。

莊吉集團總裁吳邦東在接受《小康·財智》記者采訪時說，莊吉的服裝主業方面，70％是自主品牌，30％是外銷。從今年下半年的情況來看，出口影響很大。主要是美國和英國市場，由于受到經濟危機的影響，有些客戶甚至都取消了50％的訂單。相比，國內的影響要小一些。

針對這些影響，莊吉也采取了積極的措施。“在國內方面拓展自己的終端市場，構建自己的銷售網絡。用擴大銷售規模，來彌補市場消極帶來的損失；在出口方面，加強技術改造，產品品質的提升，用高附加的產品來彌補量帶來的損失。”吳邦東說，這些措施將是今年到明年所采取的一個針對市場的調整。

吳邦東認為，這個時候，是練內功，搞技術改造最好的時機。“活不像前幾年那么忙了，這個時候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投入到技術改造和產業提升方面。這樣的話，等下一個經濟復蘇期的時候，就可以比別人提前一步。”

就莊吉去年以來投入的比較大的造船業而言，吳邦東稱，莊吉的造船跳出了過去農民灘涂造船的落后格局，采取現代化的模塊化造船生產模式。雖然，目前，這個行業受全球經濟萎縮的影響比較大。但低潮和高潮在經濟活動當中都是自然規律，這就需要現實的面對。

吳邦東樂觀地說，在低谷的時候，就要練好內功。比如說，現在這個時期是招攬人才的最佳時期，可以配備更好的技術力量，來為下一輪經濟發展做好儲備；由于成本相對比較低，也是搞基礎設施建設的時機。“所謂危機，就是如何克服危險，迎來機會，這是我們要考慮的。”

吳邦東認為，就現階段溫州的民營企業以及制造業企業而言，這個時候最關鍵要做的事情是如何把握好自己公司的日常運營以及現金流。“現在很多企業倒閉并不是企業的生產能力、產品出問題，關鍵是現金流出問題。在經濟危機的時候，管理好自己的現金流是第一。然后才能利用這個機會練內功。”

吳邦東稱，對出口型的企業來講，這個時候還不是最冷的時候，應該來講，最艱難的時候是在明年的第一季度、第二季度。“今年第四季度的訂單還基本上是今年上半年的，就目前看明年第一季度、第二季度需要生產的訂單量上，差異和往年比是非常大的。因此，到那時很多企業會嚴重開工不足。”

吳邦東認為，這個時候，是企業整合的好時機。一些松散型的小企業，就面臨洗牌。這個時候，小企業就需要反思，整合到有市場、有技術、有實力的大企業之中來。

一些制鞋企業的工人打算購票提前回家過春節，而在奧康集團永嘉千石工業園的生產車間里，工人們依然是忙的熱火朝天。雖然受到了金融危機的影響，前三個季度奧康銷售額同比增長仍在30％以上。“今年的12月份比去年還忙，目前排的單子做到年底都做不完。”奧康鞋業制造公司總經理樊曼如說。

“當金融風暴來臨，溫州以及沿海地區的傳統制造業普遍進入寒冬的時候，奧康已經提前未雨綢繆。”奧康集團總裁王振滔接受《小康·財智》記者采訪時說，除了實現了產業升級和產品更新換代之外，奧康已經提前進行產業轉移，把企業的部分生產基地搬遷到制造業欠發達的中西部地區、這樣不僅避免了惡性競爭，拓展了市場空間，更主要是降低了工業成本，增強了產品的競爭優勢。

早在2003年，奧康集團就開始與重慶璧山縣合作，投資了10億元，在當地征地2600多畝，建設中國西部鞋都工業園。

面對今年異常嚴峻的外部環境，奧康的策略還不僅于此。“在保證全國近3000家專賣連鎖店單店利潤的情況下’奧康還要大規模進駐商城，實現兩條腿走路。”王振滔說，“商場的形式有兩種，一個是全國各地的大賣場；另一個就是虛擬網絡商城。”

10月20日，由奧康承辦的對話溫州·民族品牌與中國百貨業高峰論壇在溫州如期舉行。正是在此次論壇上，奧康與北京西單商城、大連商城、武漢中百等全國各地的百貨業巨頭達成了戰略聯盟。

今年8月，奧康網絡商城也已正式開業。“現在每月以成倍的速度在增長，估計一年銷售額將在400萬左右，這相當于一個效益非常好的專賣店一年的銷售。由于降低了渠道成本，其利潤至少是實體店的3倍以上。”奧康集團網絡銷售部負責人盧忠陽說。

樊曼如告訴記者，在目前的情況下，內部成本控制也顯得尤其重要。今年2月份，樊曼如開始在自己打理的奧康鞋業制造公司成立了“成本處”——這樣一個新設機構的功能就是，對企業員工進行成本控制技巧的培訓，千方百計控制生產成本，降低不必要的損耗。

“成本處建立以后，一個顯見的例子就是刷膠用量從原先的每雙鞋30克，下降到現在的20克至25克左右，節省幅度超過20％。”樊曼如說，雖然這么幾克膠省不了多少錢，但是像這樣的生產標準制定了不少，積少成多就不再是一個小數目了。按照她的估算，經過標準化生產，一雙鞋平均可節省成本1％左右，一年下來可以省下300萬元。

奧康集團銷售部總經理徐旭亮認為，奧康的成功主要靠模式。十年里，就研發和終端管理上，奧康投入了巨大的成本。“十年前我們就在建立自己的連鎖專賣店，而那個時候最賺錢的是批發。”

優秀的企業必須是要預見未來的。同樣成功的例子還體現在一樣是制鞋產業的紅蜻蜓集團的身上。

紅蜻蜓集團董事長錢金波在采訪中告訴《小康·財智》記者，紅蜻蜓集團每年用于研發、技術開發近4000萬元。“2005年開始，甚至在有些股東不是很理解的情況下，紅蜻蜓集團還是堅持用三年時間建立了自己的分銷系統。”目前，紅蜻蜓在全國的專賣店已經達到4000家。今年還將新開500家集成店。這些已經遠遠走在了其他企業的前頭。

“在技術創新上，紅蜻蜓在生產中引進了無毒膠水。此外，還與比利時一家大企業合作開發運動型皮鞋等產品。”紅蜻蜓集團總裁助理羅志剛說。

羅志剛認為，在危機之下，這次的行業洗牌將是徹底的。在過去，一些小的制鞋企業主要靠出口退稅，為了生存，整個行業甚至可以開發出幾萬個款式，最后甚至于兩三元錢一斤這樣的論斤賣，嚴重的消耗、浪費資源。

徐旭亮稱，目前還不是最冷的。到最“冷”的時候，就鞋服制造業來講，應該是剩下的品牌不多，但都很強大；各個品牌也將形成全國乃至區域的格局和勢力范圍。“一些中小企業要躲過寒冬，最好的方法就是加強研發，幫大企業代加工；再就是爭取做一個區域的強勢品牌，哪怕是一個城市、一條街上的強勢品牌。”

“好的企業搞兼并也將是一個機會。這就需要小企業把自己的特色做出來，成為大企業、大品牌的補充。”羅志剛說。

報喜鳥集團董事長吳志澤在接受《小康·財智》記者采訪時認為，困難是暫時的，“危”與“機”共存。

吳志澤認為，今年很多行業都遇到了困難，要有信心積極從容應對。“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服裝消費國，潛藏著巨大的商機。每年八百多億服裝內需消費，今年的十七屆三中全會著力于農村人口增收和提高生產力，未來有7億多農民的中國農村市場消費力將是非常驚人。”吳志澤說。

吳志澤告訴記者，行業洗牌加劇已是不爭事實。中國服裝行業利潤向大企業集中，國內商業資源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速集中。服裝行業洗牌加劇，這其中資本運作功不可沒，資本化運作所帶來的馬太效應也開始集中顯現。“低、小、散的企業肯定會被淘汰，整個競爭格局將會改變，未來3至5年，將會出現百億型企業，大集團運作10、20個品牌的趨勢也將成為常態。”

目前“報喜鳥”在香格里拉酒店已經開三十幾家高級定制所，在大眾商務樓也開始大眾定制業務。同時，還要對社會形態、消費市場等進行全方位的研究。

在如何轉型提升方面，吳志澤認為，以前溫州是成本優勢，現在應該向技術優勢和科技創新要效益。“行業遇到的困難是暫時的，形勢是變化莫測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同行要增強信心，以不變應萬變，把企業做細、做精、做強，這才最重要。”

新溫州模式破局

“平陽討飯，文成人販，洞頭貸款吃飯。”這是在改革開放前很長一段時期，溫州曾經流行的一段順口溜。

周德文告訴記者，由于土地、資源和國家投資少，溫州的經濟一度極其落后，而平陽、文成與洞頭這幾個縣尤甚。“從1949年到1980年，三十年間，國家在溫州的投資僅6.5個億。”

由于公路、鐵路的不發達，只能依靠海運，溫州被人稱之為“死”(當地水讀做死)路一條。

就是在這種狀況下，溫州人憑借自己的智慧，依靠收廢品、拾垃圾開始了自己最早的手工作坊。在改革開放初期，隨著溫州家庭工廠、手工業的發展。溫州誕生了在全國走南闖北的“十萬供銷員”隊伍。

這其中不乏有南存輝、王振滔、吳邦東這些今天赫赫有名的企業家。似乎是為了紀念自己當年在東北難忘的促銷員經歷，莊吉集團總裁吳邦東給自己的兒子起名“東北”。

正是這“十萬供銷員”組織生產、推銷產品，在市場中經受了歷練，也提前捕捉到了市場信息，帶來了八十年代中期溫州民營經濟的大發展。這也就是后來聞名全國的“溫州模式”。

周德文認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州模式的問題在發展中也逐漸凸現。比如低成本、低價格，資源消耗的經濟增長方式；以及決策上的靠經驗。拍腦袋。“在這種模式下，只能是靠量取勝。一度，溫州制造的西服，批發價甚至利潤只有5塊錢。”

在周德文看來，在上述發展情況下，溫州模式是必須要被一種新溫州模式取代的。而新溫州模式必須是產業結構的優化，從當年的十萬供銷員面對面的推銷，變成建立自己的銷售終端網絡，走加盟店、電子商務的路70溫州的知名企業正泰集團甚至建立起了自己全國的2000多個銷售終端。

溫州儀器儀表協會副會長、天信儀表集團總裁范叔沙在采訪中告訴《小康·財智》記者，該企業創辦于1995年，依據過去的經驗，天信儀表在成立伊始就下決心走一高兩低(高新科技、低能耗、低污染)的路70在企業發展中，不斷搞研發，花大力氣、資金從國外引進技術，與國外企業合作。

“與國外接軌就意味著要承擔高風險搞研發，這條路確實不好走。但現在回頭看，道路確實是走對了。”范叔沙舉了個例子，企業通過量力而行搞研發，生產出來的國際領先的超聲波流量器主要用于西氣東輸工程，一臺價格就在上百萬。目前，該企業年銷售額在1.6個億左右。已發展成為該行業的龍頭企業。

趙一德在接受《小康·財智》記者采訪中認為，溫州的所有企業將面臨三種選擇：一部分倒閉，一部分重組，還有一部分進入產業鏈，將溫州的塊狀經濟改變為產業集群優勢。“今天碰到問題并非壞事，因為發展方式轉變這道坎，誰都必須跨。只要我們抓住機遇主動調整結構，努力轉變發展方式，就能贏得先機，贏得新一輪發展的主動權。”

“今年以來的這場危機也促使了溫州企業真正能夠狠下決心，加速走向新溫州模式的發展道路，周德文認為。”

“在危機之下，壞事也能變成好事。在新的發展模式下，過去溫州中小企業所形成的螞蟻經濟將可以通過資源整合、社會化分工轉變為產業集群；中小企業也可以主動要求被兼并，通過財產評估歸到大的集團之中。整合成為大企業集團之后不但增強了抗風險能力，還能爭取到政府的資金支抵”周德文說。

在溫州，這樣的例子已經出現。溫州當地9家制鎖企業組建成為強強集團，成為實力雄厚的一個大的行業企業。在溫州永嘉縣，類似的合并聯合，還出現在閥門企業上。

趙一德說，溫州在下一個發展階段的成功還將是依靠自己的企業家隊伍與企業家資源。“城市之間的競爭也主要是企業家群體之間的競爭。”

趙一德認為，溫州發展的一個有力條件就在于改革開放三十年來，積蓄了大量的物質財富。從1978年到2007年，溫州的GDP從13.2個億發展到2157個億。翻了六番。這將是溫州下一步發展的物質基礎。

目前，溫州推進創業、創新的一系列重大舉措正在展開，新型城市化、工業化有機統一進行。整合出來的1600平方公里的沿海產業帶中，占40多平方公里專門用于民營企業科技創新的基地。

在這個產業帶內，將主要發展造船、生物科技、創意產業以及機電一體化等產業。周德文認為，在溫州這樣一個缺少土地的地方，政府下大力氣來做這件事已經說明政府要培養溫州自己的新型產業結構的決心。

“用三到五年時間建設，十年左右，溫州將可以重新迎來新一輪的輝煌。”周德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