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e love! Don’t make war!”上世紀60年代末,這句反戰口號風行一時,成為國內譯界的經典考題,經由墨子老師指點,終獲妙解——“兼愛,非攻。”
與這句響當當的口號一起流傳至今的,則是游行隊伍中奪目的反戰標志。和切·格瓦拉的頭像一樣,這個標志如今已成了嬉皮時尚的必備品,全球商店里四處可見印有該標志的咖啡杯、迷你裙、手提袋等飾物,它甚至出現在時髦香煙“Lucky Strike”的包裝盒上。
今年出版了兩本紀念和平的著作:邁克爾·s·斯文尼(Michael S.Sweeney)的《和平:一個標志的傳記》(Peace:The Biography of a Symbol)與巴瑞·邁爾斯(Barry Miles)的《和平:50年的反抗》(Peace:50 Years of Protest),兩本書中詳述了反戰標志的誕生:50年前,英國人杰勞德·霍爾通(Gerald Holtom)設計了這枚日后風靡全球的和平反戰標志。

1958年,美蘇冷戰期間進行著激烈的核武器競賽。與此同時,英國民間開始自發組織反軍備競賽運動。當年,一個名為“核裁軍運動”(campaign for Nuclear Disarmament)的組織加入了英國的一場大規模反戰游行,他們的游行路線總長84公里,由倫敦至奧爾德瑪斯頓(Aldermaston)村,那里當時正是英國核武器研究中心(原子武器研究院)所在地。
杰勞德曾是位商業藝術家,二戰期間成為堅定的反戰分子,隨后加入了CND組織。在組織委托下,他以海軍旗語中的信號為元素,設計出了這枚傳遞和平的符號。在海軍旗語中,信號員手執兩面旗,向下與垂線各成45度角表示“N”;一面朝上,另一面向下則表示“D”,杰勞德將其合二為一,化為簡潔線條,拼出“核裁軍”首字母縮寫,并在外面畫了個圓圈。對此,他還有自己的解讀:“我畫的是我自己:絕望的人的一個代表,雙手垂下,掌心向前,就像戈雅(西班牙著名畫家)在《1808年5月3日夜間起義者被槍殺》那幅畫里表現的那樣。”細看,圓圈中的線條頗像人類的身體,而圓圈本身則象征著地球。
1958年4月,游行者舉著畫有反戰標志的橫幅和宣傳畫,從倫敦特拉法爾加廣場出發,開始為期4天的游行,反戰標志隨之出現在無數媒體報道中。一位參加游行的美國人把標志帶到美國,并在馬丁·路德·金組織的一次民權運動中用以顯示非暴力傾向。越戰期間,這一反戰標志又被大量使用在各類和平集會中,再后來,連綠色和平等環保組織也開始在行動中使用這一標志。

盡管反對者覺得它“看上去有些邪惡,像個壞了的十字架”,也有人認為它像奔馳汽車商標,但這些都無法阻擋它的傳播。英國著名設計評論家史蒂芬·貝利這樣評價:“在符號的歷史中,反戰標志足以與可口可樂的商標和耐克的那道‘勾’抗衡。這3個標志的共同點是,它們都宣傳了一種信念體系,不同的是,反戰標志從未幫誰賺過一分錢,卻很可能救過很多人的性命。”杰勞德本人曾表示,他有些后悔讓這個標志帶上太多絕望的負面情感。他認為,“和平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如果再給一次機會,他想把這個標志上下顛倒一下。巧合的是,若將杰勞德設計的反戰標志倒過來,標志上的“信號員”手執向上與垂線各成45度角的兩面旗子,在旗語中表示“U”。“UD”則是“單方面裁軍”(Unilateral Disarmament)縮寫,與核裁軍相比,這可能有更深遠的意義。
反戰標志誕生50年來,戰火從沒稍熄,擁有核武器的國家名單則越來越長,所謂“兼愛,非攻”莫非只是一種理想?但正是對理想的這份期盼,才讓這個標志不斷煥發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