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說,他不理解我。這世界上,最不理解她的人便是她的丈夫。
他從來不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即使愛得最熱烈的時候;他也從來不叫她的名字,總是“哎,我說……”“哎”就成了她的名字,下面是他要說的事了,比如,他要一條毛褲穿,比如,他要一粒感冒藥。
她在那天早晨大呼小叫,說自己又掉了好多頭發,然后對著鏡子梳頭發,一邊梳一邊問:“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我怎么老掉頭發呢?你看,我的眼角還有了魚尾紋,你看,我的皮膚是不是不如以前細膩了?”其實她想得到他否定的答案,這樣可以讓自己不再這么敏感這樣痛苦了。可他說:“可不是嗎?你以為你是妖精千年不老??!你人老珠黃了!”
聽了她的敘述,我暗笑,這就對了,男人是一種理性動物,他們的大腦在風花雪月和家長里短、柴米油鹽里少根筋。你和他說誰誰的老公給買了10克拉鉆戒,他不說努力賺錢思進取,反而給你一句,你去跟他過呀;你和他說曾經初戀情人如今開著奔馳寶馬,他一臉的不以為然:就他那炸尸的勁頭兒,沒準哪天就架“馬”西去了;你和他說,誰誰的老公一出門就給媳婦買什么什么,他說,到旅游景點買東西給媳婦的男人基本是弱智類的,那東西能要嗎?
如果你有點兒愁緒,你想小資,你想拉他去泡酒吧,他說你撐的啊,喝一瓶芝華士的錢能吃多少頓涮羊肉啊,你傻瘋了是怎么的?
看,這就是男人。
他永遠以自己為中心,以為自己是對的,他不理解你的惆悵你的離愁別緒。他還特別自以為是,你讓他少買點股票免得套牢,他來了一句,女人呀,頭發長見識短,少摻和男人的事。等真套牢了,你只提一句,他就又說:你放什么馬后炮?
為什么他們不要傾聽?他們說女人婆婆媽媽,說無法與女人為伍,說女人心眼小,你還在說著,他已經入睡;你勸他少喝酒,他說,女人懂什么,就知道胭脂水粉,不喝酒還是男人嗎?男人的事,女人最好少管。
于是漸漸懶得說,于是漸漸隔閡,到底是誰冷落了誰?婚姻里的兩個男女,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寧肯和藍顏知己去說,寧可和自己閨中蜜友傾訴衷腸——全是男人鬧的,誰讓你不憐香惜玉?誰讓你不學會傾聽?
太多婚姻因此破碎,太多曖昧男女因此浮出水面,是誰不理解誰?她要求高嗎?她希望他每天早晨臨走前吻別,她期待他定期送花給她,她祈禱他還是一遍遍地說愛她,但他覺得如此爛俗如此文藝如此無用,寧肯去多花點時間研究如何多賺點錢如何在官場或生意場上更勝一籌。他覺得她多余:“結婚了,就過日子吧,哪來那么多閑情?記住你的生日就是愛你?說一萬遍愛你就是愛你?”
他從來不曾買禮物給她——即使她的生日,他說,我所有工資卡全在你手上,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反正肉爛在鍋里,你何必非要我跑一趟?
那不一樣。她委屈地說。
一樣。他說。
不一樣。她再爭辯。
他們是為這一件小事吵架的,后來,他們離婚了,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導致了婚姻的破裂。她說,他不重視我,也就談不到愛;而他說,我把錢全給她了,這還不算重視?難道形式就那么重要,這樣的女人,很恐怖。
到底誰恐怖?
其實可以靜下心來談談,一句“我愛你”一秒鐘就能出來,而一分鐘可以做多少有情有調討女人喜歡的事情呢?
她做飯時,從背后擁抱她一分鐘,讓她感覺你在愛她,這樣,她做起飯來心甘情愿并且特別快樂。
上床時,花一分鐘給她講個幽默小段子,這樣,她就覺得你是個有趣的男人,而且會因你的幽默變得特別興奮,不至于結婚3年,做愛像刷牙。
每天至少花一分鐘看她的樣子,盡量脈脈含情地看著她,讓她覺得好像是初戀。
再花一分鐘跟她一起去陽臺上看看風景,只要一分鐘就可以,她會覺得,你還沒有失去最初的浪漫。
……
一分鐘不短,可以說30個“我愛你”。一分鐘真不短,它表達愛情的時候,就是地久天長。但男人們啊,為什么舍不得這一分鐘,為什么永遠不理解女人的這份小情調?
男人們啊,請試著理解女人,請試著懂得那脆弱的敏感的情調的心,請不要不知不覺把愛人丟了。
(責任編輯/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