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

摘 要：語言中的性別歧視是社會中性別歧視的體現，性別歧視的社會內涵反映的就是這種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與社會中的性別歧視的本質關系。文章從英語詞匯的構詞，英語語言在社會中的實際應用，女性名詞的貶義化，英語諺語及隱喻五個方面來描述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并指出了改變性別歧視的方法，得出了只有改變社會結構，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男女平等，語言中的性別歧視才能得以消除的結論。

關鍵詞：性別歧視 英語語言 陽性詞匯 諺語 隱喻

一、引言

語言是一種社會現象，社會生活離不開語言。英國語言學家帕爾默說：“語言忠實地反映了一個民族的全部歷史、文化，忠實地反映了它的各種游戲和娛樂，各種信仰和偏見。”因此，語言帶有性別歧視的色彩是不可避免地。所謂性別歧視，據Webster Ninth New Collegiate Dictionary中定義：prejudice or discrimination based on sex; esp. descrimination against women.——基于對性別的偏見或歧視，尤指對婦女的歧視。《美國傳統詞典》對性別歧視的定義為：“一類性別成員對另一類性別成員，尤其是男性對女性的歧視。”“男尊女卑，尊男輕女”的性別歧視現象，不僅在中國有，全世界幾乎每個國家都有。在這個以男性為中心的人類社會里，性別歧視幾乎存在于所有的語言當中，英語也不例外。隨著西方社會婦女權利平等運動的發展，婦女的地位有了一定的改善，英語中的性別歧視現象有所減少，但由于語言變化速度緩慢和傳統觀念的深刻影響，這一歧視現象仍然大量存在于英語語言中。從英語的個別詞語的構詞上，就能看到對女性的歧視，如：mankind—man+kind人類只屬于男人，kingdom—king+dom男人統治的國家，雖有女人統治的國家，但沒有queendom。在英語中，man和woman是互為對應的一組詞，man不僅指成年男子，而且可泛指人類，即可作為人類的總稱。但是woman只能指女人而不能作為人類的總稱，《圣經》中說男人創造了世界，而女人則是上帝從男人身上取下的肋骨（rib）變成的。［１］如此這般，《圣經》從文化意識中就確定了男性的本體地位，這意味著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更有甚者，有些國家好象只有男人：Englishman，Ducthman，Irishman，Frenchman。在英語中所表現出的性別歧視非常的多，涉及到很多方面，現將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的表現概括如下：

二、語言中性別歧視的表現

（一）詞匯上體現出的性別歧視現象

1.以—ess結尾的陰性詞匯

在一般情況下，—ess后綴多表示一種否定的意義，但有時被加在一些表示陽性的詞或者是一些未表明性格的單詞后，表示陰性。如：goddess（女神），hostess（女主人），heiress（女繼承人），negress（女黑人），peeress（女貴族），citizeness（女公民），princess（公主），poetess（女詩人），actress（女演員），editress（女編輯），governess（家庭女教師），manageress（女經理），waitess（女侍者），aviatress（女飛行員），philosopheress（女哲學家）等。從以上這些詞可以看出，陰性名詞是作為陽性名詞的派生詞而存在的，潛意識里反映出女性是男性的附屬物的這種觀念。

2.以—ine/—enne結尾陰性詞匯

后綴—ine除了來表示化學物質，如嗎啡（morphine）和氯氣（chlorine）等，有時也作為女性后綴出現，當它用作女性后綴時，常常放在陽性詞匯或中性詞匯之后，如：heroine(女英雄)，concubine（情婦），landgravine（領主夫人），palsgravine（伯爵夫人），margravine（侯爵夫人），libertine（放蕩的女人）等。除此之外，英語中以—enne作后綴構成的表示女性的詞匯比較少。如：equestrienne（女馬術師），doyenne（女老前輩），comedienne（女喜劇演員），tragedienne（悲劇女演員）等。從以上例子可以看出，英語中的個別詞匯是以男性語言為規范的，把男性語言作為標準和主體，女性語言依賴男性語言。這種依賴性一是表現在男性名詞是無標記的，而女性則用添加粘著詞素來構成。再次體現出男性的本體地位，女性的依附性。

3.以—ette結尾的陰性詞匯

與—ess后綴聯系密切的后綴是—ette，女權主義者很早就反對使用—ette這一后綴來表示女性，因為這一后綴明顯含有“微小的”和“淺薄的”意義。正如kitchenette(小廚房)，caravanette(小商隊)，statuette(小雕塑)，maisonette(小屋)等詞匯一樣，后綴—ette明顯帶有“微小的”含義，所以比起后綴—ess來說，也就更帶有“微不足道”的內涵。usherette（女招待）比usher（招待）顯得“矮小”很多。drum majorette（軍樂隊女指揮）與drum major（軍樂隊男指揮）相比，前者的氣勢比后者小很多，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其它單詞如：conductorette（女售票員），coquette（賣弄風騷的女人），suffragette（鼓吹婦女參政的婦女），hackette（女雇傭文人），soubrette（喜劇中的風騷女仆），sailorette（女水手），typette（女打字員）等。因此可以把—ette后綴看作是男性名詞的衍生。

4.以—man結尾表示某種職業的詞匯

如：chairman(主席)，mailman（郵遞員），fireman(消防隊員)，policeman（警察），statesman(政治家)，congressman(議員)，patrolman(巡警)，sportsman(運動員)，fisherman(漁夫)，garbageman(垃圾工)，foreman(工頭)，craftsman(手工藝人)等。它們具有男性特征，事實上，從事這些工作和職業的人既可以是男性，也可以是女性。另外一些表示職業的名詞，如teacher，doctor，lawyer，engineer，spy，reporter，professor，attendant等詞語，本身是沒有屬性的，但是一旦強調從事此項工作的人是女性的時候，往往要在這些詞的前邊加上woman，lady，female，girl，或madam，如woman doctor（女醫生），lady lawyer（女律師），girl reporter（女記者），female attendant（女服務員）等。人們普遍認為男性形體高大，肌肉發達，身體強壯，比起男性來說，女性就顯得很弱小，有些傳統的職業只有男性才能勝任。［２］把女性當作例外的職業名詞，再次體現出語言中對女性的歧視。

（二）社會生活中體現的性別歧視現象

1.社會生活中某些語言的使用上男女用詞是有差異的，如damn it，shit等，女性罵人會被人認為粗俗失禮的，但是男士卻可以隨意使用，而且不會被認為是不當的。女士則常用oh dear(哎呀)、oh fudge(胡說)、goodness(天啊)等較委婉的詞語。

2.社會生活中的稱謂上也存在差異，在稱謂男性的頭銜時不必反映婚否，似乎無論婚否，邏輯性都是健全的，而女性的頭銜必須反映某種依附關系。例如Mrs. Miss.和Ms，出嫁從夫，在家從父，其中Mrs.與穩固的社會地位相聯系，Miss.次之，Ms.則顯得神秘莫測。這和當時大多數女性沒有工作，社會地位低是有關系的。近年來，受女權運動的影響出現了與Mr.相對應的縮寫詞Ms，Ms既可以表示Miss也可以表示Mrs.，這就解決了Miss和Mrs.所無法回避的問題。

（三）女性名詞含有貶義歧視意味

英語語言中許多詞語不但傾向于忽視女性的存在，把女性當作男性的附屬，且具有明顯的貶義。［３］如mister（先生）—mistress（女士），現在mistress用來指情婦;king（國王）—queen（王后），現在queen用來指扮演女性角色的男性同性戀者。再如governor在古英語中表示某一地區行使主權的首領，現在governess變成了家庭女教師，甚至可以表示情婦的含義。例如，bachelor和spinster均指到了結婚年齡而未結婚的人，但是其涵義卻不同，前者暗示著正派，獨立和性自由，而后者卻意味著丑陋，性冷淡和無能。man和woman也同樣存在著語用上的非對等關系。例如，the man in the street是“一個普通人”，而the woman in the street卻成了“妓女”。queen，lady，mistress，madam等其貶義為雌貓，情婦，老鴇等，這顯然是社會偏見形成的語義選擇，這種現象的出現并非來自語言本身，而是來自特定語言社團中人們的社會價值觀。像這樣的女性詞詞義發生變化的現象很多，總的看來，男性詞的含義基本上沒有變化。

（四）諺語中體現性別歧視現象

諺語是人類智慧的結晶，語言簡潔的化身。語言學家把它形象地喻為“民族之明鏡”，“語言活化石”。在英語諺語中能或多或少地發現尊男輕女，貶低女性的句子，但凡出現與女性有關的諺語，都把女性描寫成愛閑聊，多事的，生性脆弱的，沒有思想沒有主見的依靠男人的人。

Three women and a goose make a market.（三個女人一臺戲）

Long hair， shot wit.(頭發長，見識短)

A man of straw is worth of a woman of gold. (稻草男兒抵得上金玉女子)

Glass and lasses are brittle wares.（少女嫩脆，瓷杯易碎）

A woman， a dog and a walnut tree， the more you beat them， the better they will be.

（拳腳之下出好妻；棍棒之下有義犬；胡桃敲打多結果）

（五）隱喻中體現的性別歧視現象

隱喻中也可以明顯地發現語言中的性別定勢。選擇哪類動物名稱作隱喻是帶有強烈的性別歧視的，擬動物來刻畫人物的時候，指代女性的時候常是含有貶義的，而男性卻無貶義。如bitch（母狗；娼婦；潑婦），shrew（鼴鼠；悍婦；潑婦），cat（貓；討厭的女人），cow（牛；子女多的女人；蠢女人），vixen（雌狐；悍婦），dragon（龍；倔強的女人），hen（母雞；愛管閑事的女人）。相反，如fox（有頭腦，圓滑的男人，狐貍，含有敬佩之意），stud(種馬)，tiger（虎），bear（熊），lion（獅子），buck(雄鹿)，wolf(狼)等用于男性的隱喻詞則象征力量與支配。［４］

食物是用來吃的，卻常被用來比喻女性，這又顯示了女性的從屬被動地位:cheesecake(奶酪蛋糕；裸體女畫)，cherry(櫻桃；處女)，cookie(點心；可愛的女人)，crumpet(一種松脆的圓餅；性感女人)，tart(水果餡餅；妓女)，tomato(西紅柿；漂亮女人)，piece（點心；女人）peach（桃子；漂亮的女人）。人們常常用這種語言表達對女人的喜愛和欣賞，甚至把女人當作玩偶一樣來喜歡。［５］

A fair woman without virtue is like palle wine.(漂亮女人如沒有美德就如一杯無味的酒，或譯為：女無德，淡酒一杯

三、如何避免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

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婦女地位的不斷提高，尤其是美國女權運動以來，很多旨在消除語言的性別歧視的方案被提出來，性別歧視語言有了一定的變化。性別歧視語言的變化標志著婦女地位的上升。既然性別歧視語言是在歷史發展中產生的，那么也必將隨著歷史發展逐漸消失，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就要求在使用英語語言的時候，盡量避免使用含有歧視性的詞語。

（一）創造一些中性詞來替代陽性詞

廣泛推廣中性詞是一種發展的新趨勢，若干年后如：hero-heroine，duke-duchess，master-mistress有消失的可能。現常用的中性詞有：humanity-mankind，poetess-poet，artificial-man-made，work force-man power，police officer-policeman，camera operator-camera man，supervisor-foreman，firefighter-fireman，leader-statesman，mail carrier-mailman，actress-actor，chess piece-chessman，customer’s representative-saleslady.

（二）廣泛使用詞綴person

增添新的構詞成份person/people是最為簡單的消滅性別歧視的方法之一。復數persons，people.如:chairperson，mailperson，newsperson，newspeople，spokesperson，salesperson，congressperson，countrypeople，tradeperson，businessperson，personhole，draughtsperson，fisherperson，councilperson，henchperson，workerperson，houseperson，marksperson，spaceperson，repairperson，sideperson，second baseperson，person-ness，person-trip等。

（三）盡量使用無性別之分的詞

例如:child，teacher，officer，people，worker，immigrant，voter，coach，church member，grand parent，leader，evening student，employee，testee，engineer，customers，dealer，clerk，civilian，scientist，operator，patriot，person，planner，politician，producer，tutor，reporter，writer，chief executive，everybody，expert等.

（四）避免使用通性代詞he，his

可以用he/she，him/her或者someone，one，no one，the one，來替代he，his.

Everyone should do what he thinks best.→

Everyone should do what he /she thinks best.

He who can take advice is sometimes superior to him who can give it. →

Someone who can take advice is sometimes superior to the one who can give it.

直接去掉陽性代詞是解決語言中性別歧視問題的有效途徑。［６］如：

Anybody can attend the meeting if he is interested in it.→

Anybody can attend the meeting if interested in it.

（五）寫信時，避免使用Dear Sir，Dear Gentleman，Dear Madam

如果不知道收信人的性別，最好用的Dear friends of the library（親愛的圖書館的朋友們），Dear Madams and Sirs（親愛的女士們及先生們），Dear Personnel Officer（親愛的人事處長)，Dear Committee Member（親愛的委員），Dear Citizen（親愛的公民)，Dear Customer（親愛的顧客），Dear Councilor（親愛的參議員，或顧問），Dear Agent（親愛的代辦），Dear Director等替代Dear Sir，Dear Gentleman，Dear Madam.

四、結束語

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是生活中的性別歧視的一種體現，它作為一個歷史問題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消除掉的。馬克思說過，“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往往與女性解放的程度密切相關”。所以性別歧視語言的消除要靠社會的進步來完成，畢竟語言的變革只能在社會變革的基礎上進行。語言的變革要從人們思想的深處開始，因為性別歧視并不是附著在語言構建本身的，而是依賴于人的思想，語言只不過充當一個反映社會價值、思維方式的工具而已。只有真正意義上消除了男女的不平等，性別歧視才可能得到消除。語言改革本身的出路在于詞語的性別中性化，隨著文明的發展，作為文化載體的語言也不可避免地要不斷更新。因此，創造出新的、實用的、能為廣大群眾所真正接受的中性詞也是當前一個艱巨而迫切的任務。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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