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農村,何知年的火熱;
不到東北,何知年的歡樂!
城市的年味兒到啥時候也趕不上鄉下的足,因為“年”的根扎在那里。
看了這幾幅圖,我好想老家,好想老家紅紅火火的年!那樣的年我至今只過了一次。
1967年,父親沖出紅衛兵批斗的“重圍”,領我到老家黑龍江農村藏匿。那是一個土地黑油油、糧食用茓子圍、肥豬圈里養、遠處有草甸、家家有柵欄、皚皚白雪覆蓋一冬的地方。
過年了,家家殺豬,規矩是端著大肥膘足有豆腐塊寬的豬肉片,朝東送10家、朝西送10家。“油縮子”的香味兒從人字架、茅草頂的門里飄出來,賊拉拉地香。
也許是大紅春聯咋呼的,天寒地凍不覺冷,還不到除夕夜,小鞭炮噼里啪啦地在孩子們手里往雪地里扔。蒸的年糕那叫一個黏啊!年豆包就更小得哏氣,在直徑有一米的大蒸屜上一個挨一個,一屜100多個,專有把它們切分開的平頭小木鏟。
穿上新衣服以后的孩子,就盼天黑,不是為除夕夜的那頓熱氣騰騰的餃子,而是為子夜以后提著小小的紅燈籠跑到大雪地里去,把雪踩得咯吱咯吱響,比誰的燈好看、誰的蠟頭火苗俊,然后我跟你去他家、你跟他去我家,熱炕頭上甩牌、嗑瓜子,又喊又叫,直到天亮。
真有趣呀,那個年。可惜,此生我只去過那里一次。
記憶是多么好的東西,只要再看到類似的年照,就會往事如昨。

1.年,是“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懷里還抱著一個胖娃娃”回娘家的背影

2.年,高掛在喜慶歡樂的紅燈上

3.年,是殺豬宰羊圍坐坑頭喝酒的日子

4.年,是孩子們咬出來的味道

5.年,是風雪中歸來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