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與大自然在一起,怎么喊、怎么叫都不會產生幽默效果。比如看到好景,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會嚇人一跳,甚至把你當瘋子或認作失戀者;登上峰頂,集體面對大自然高喊,即便你是個天生的幽默人兒,所有半蔫半哏的疙瘩話也會被戰勝欲沖擊得蕩然無存。
因此,只有人與人相遇,才會時不時地張口有樂兒。不信?那我講給你聽聽:
生人與生人相遇
我同學阿玉進了一家叫“私語”的咖啡廳,認識不久的大四男生正等在那里。突然,一位老外扭頭朝她微笑,還大聲喊:“hello”!
坐在不遠處等她的男生狐疑地瞄瞄阿玉,阿玉覺得別扭,心想,我又不認識你這老外,朝我哈什么羅!但還是出于禮貌向老外微笑了一下。
這老外看阿玉沒回應,又熱情地喊:“how are you?”阿玉又勉強還老外一個微笑,低頭從他眼前走過。
這老外聽不到回應,朝她后脊背再次高喊:“nice To meet you!”(見到你很高興)事不過三,我的同學已經敷衍老外兩次了,這回,她扭頭高聲回應老外:“你好!”老外聽到回應后馬上欣慰了,快快樂樂地放下了這件事。阿玉也心情輕松了起來。
男生有點兒沉不住氣,紅頭漲臉地迎過來,小聲問: “阿玉,你和他僅僅是how are you的關系?”阿玉回答:“不,還有見到他很高興的關系。”
在咖啡廳里,阿玉結束了與男生的交往,因為,阿玉一再解釋她只是不能漠視一個陌生人的三次問候,男生還是弄不懂她和老外到底什么關系。
熟人與熟人相遇
老關是我們小學德高望重的校長。年輕時,報名去抗美援朝戰場之前,有一位特別心儀他的女教師,在歡送晚會上向他表露心意:“我愛你,我們跳個舞吧。”
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老關謝絕說:“我要是能回來就和你跳。”三年后,他們在一個舞會上重逢,她邀他跳舞,他用已經裝上假肢的右臂攬住了她的腰,假肢上的手順著她的腰部往下滑,她慌忙推開他的右手,含情脈脈地望著他說:“你先別急,人家會看見你手部的動作”。老關忙說:“對不起,我忘了告訴你,我的右臂連著右手丟在了戰場上,這假肢不聽我指揮。”
老關沒有娶任何女人。退休后就到博物館當了一名看館義工。有一天,來了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領著我們小學里的一位小學生,小學生看到老關,驚喜地向老太太喊:“奶奶,你看,我們的老校長也在這里!”老太太定睛一看,老淚涌出,原來,她正是當年的女教師,與老關早沒有聯系了,老關認出她后,顫微微地與他的學生打招呼,說:“孩子,在博物館里,你會看到很多老東西的!”一下子就把那老太太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