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多情的,喜歡在美酒、鮮花、巧克力中尋找詩意。可一旦走入圍城,過起凡俗小日子,一朵玫瑰花的價格,在她們眼里就是天價。
雖然嘴上發泄著對黑心商家的不滿,但心里還是對又濃又艷的玫瑰頗為向往。我家馬路對面就有一個規模很大的花店,每天望著那些迷人的鮮花嫵媚淺笑的樣子,我也心旌搖蕩,可私下里粗略一算,一株“藍色妖姬”的價格能買一推車大白菜,過日子,一株玫瑰終究敵不過大白菜來得實惠,于是每次路過花店的門口都毅然決然地昂首闊步了。
養眼怡情的東西當然好,但作為一個職場女性兼家庭主婦,家人的胃口比什么都重要。轉過路口來到菜市場,眼前依然郁郁蔥蔥,各色蔬菜一應俱全。雖然價格比起以往稍貴幾塊,但跟在它們后面的卻是“公斤”或“市斤”,比起以“株”為單位的玫瑰來,便宜多了。
慢慢地走著看著,心里想著今晚的菜譜。習慣了貨比三家再出手,是每個家庭主婦的經驗之道。來到一攤位前,本想買些西紅柿,卻被旁邊一棵大得驚人的芹菜吸引住,一棵足有五、六斤的樣子,一問之下才一塊二一斤。攤主說因為個頭太大,都怕不好吃,所以沒人買,如果我要,按一元一斤給我??粗@棵頭號大芹菜,我忽然有個念頭,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攤主見滯銷貨出手了,高興得眉開眼笑。
把芹菜扛回家,放在屋里看了又看,舍不得拿到廚房做湯羹,干脆拿到客廳來。我找出敞口的大玻璃花瓶,灌滿清水,把芹菜放進去養起來,竟然也是蓬勃蔥郁得怡人悅目。引朋友來觀看,無不歡喜,直夸我有創意呢!
幾元錢買來的蔬菜,收到的效果不比昂貴的鮮花差,甚至還有更多的樂趣,從此我一發不可收拾。牛皮菜、油麥菜等都是我家客廳的風景,坐在沙發上,呼吸著滿室飄香的空氣,看著那一蓬濃綠,眼睛都舍不得離開。
最有創意的一次是在一捧翠綠的芹菜桿上,細密地用嬌艷的鮮黃花菜,裝飾出一朵朵小黃花,插在一個矮墩墩、古樸的陶瓷罐里,放眼望去,一派生機里蘊含著無限柔情,那是活力與柔順的完美組合。
花有花的浪漫,菜有菜的溫情。其實買菜這等俗事,也可以很詩意的。女人在生活中不必非要去花中尋找柔情,菜市場里走一遭,不也可得一時之雅趣嗎?
(編輯·姚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