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典烏普薩拉市的一家賓館里我寫下了這些文字。烏普薩拉是一座既古老又現(xiàn)代的城市,它位于斯德哥爾摩市北部七十四公里,是瑞典第四大城市。
經(jīng)過了兩周極端嚴酷和危險環(huán)境下的艱苦工作,我的精神和身體正在逐漸康復。我們這個小團隊包括攀登者、裝備負責人和攝影師大家各司其職最終把這次前無古人的特殊攀登拍攝成了一部紀錄片。六個月來很多人對我和will Gadd的這個計劃十分好奇,而我們準備了大約一年。沒有急于公布的原因在于我們自己實在也搞不清楚會發(fā)生些什么。不過,我有種預感會有不同尋常的事情在某處等待著我們。如今,人們漸漸明白,我們生存于地球上的能力正在被迅速削弱,全球變暖本是個術語但是很快它就會變成一個英文單詞,我們有義務去尋找存在于地表之下的冰層。在八百多年前開鑿的鐵礦和銀礦的井道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前所未見的迷人景色中的攀冰路線。二百多米的地下,巨大的金字塔形狀的冰柱從黑洞洞的井下向上延伸,巷道深不見底。那場景好似來自指環(huán)王的電影,但它不是電腦特級合成的,而是活生生的現(xiàn)實。
前幾年,我和will Gadd曾經(jīng)在許多令人激動的地方找到了新的攀冰路線,而這次我們特別希望能有更出彩兒的發(fā)現(xiàn),就是那種從來沒有人干過的事。我們知道,由于冷空氣下沉的緣故,在井下,溫度幾乎常年恒定。
開始階段我們接觸了DanielKsrssoN。他把生活里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深入到瑞典各地的礦井中進行研究,在這個課題上有相當豐富的知識。沒有他和他的朋友運用豐富的礦井知識幫助我們,我不知道計劃能否像后來那樣最終完成。
will負責尋找經(jīng)驗豐富的優(yōu)秀攝影師來記錄探險過程。BenPritchard.Dave Brown和ChrlstlanPondella是目前世界上在洞穴環(huán)境工作的最出色的三位。這些極端敬業(yè)的家伙冒著生命危險確保我們的攀登被記錄成照片和膠片。
在瑞典探洞愛好者DanieKarlsson的幫助下,And reas Spak研究了那里的老礦井。這是些八百多年前的礦井,井道深入地下達300米。攀登者來到瑞典時,趕上了這里不同尋常的暖冬,地面溫度約有16度-21度,井下的環(huán)境溫度對冰來說太高了,但是45米到150米下的礦井通風管道都被凍住了。冰柱多年不化,一些冰面上有一圈圈的“年輪”。

不僅僅是冰的問題這兒簡直就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周圍一片漆黑Gadd和spak只能依靠攝像用的聚光燈才能看清路線。更奇異的是在個工業(yè)廢棄點攀爬產(chǎn)生的后現(xiàn)代感覺。Gadd描述某條路線時說,他從兩個連續(xù)的動態(tài)起步攀到一根礦柱上,用冰鎬冰爪攀上鐵架,之后才能開始攀登從垂直通風口滴水形成的冰壁。你永遠不可能在0uray冰山主題公園找到這樣的攀法兒。
我攀冰很長時間了,我以為自己知道這項運動的所有方面。但是我錯了。通常我能清楚判斷某個冰柱是否足夠結實可以下鎬,是否可以打冰錐在哪兒設置一個保護站更安全,還有很多很多我在其他季節(jié)攀登過程中學到的。但是在這兒,在幾百米的地下,似乎一切都要從零開始。30米的攀登路線上可能包括帶有鉆孔的懸垂巖石,古老的鉆井設備和楔進墻里的木棍。冰的情況各異,有的是完美的水冰,但也有那種白色帶空氣孔的冰,爬倒是好爬,但是很難固定器械。我們爬了從頂端垂下的巨大冰塔,發(fā)現(xiàn)某些地方冰和柱子根本沒有結合到一塊兒,鑿了若千米都沒發(fā)現(xiàn)可以設置器械的冰。
到處都是我們沒料到的古怪事情,例如為什么在一根主立柱上的冰有個水平角呢?最靠譜的猜測是冰柱開始垂直立于礦井底端,但是由于自重倒塌了,靠在了后面的巖壁上。現(xiàn)在它完全脫離開井壁,在井壁和巨大的柱子之間形成了大約有70米高的奇特懸垂冰柱。頭40米根本沒有合適的冰能下鎬,所以我們找到一個相對容易旋進冰錐的地方打了一個錨點。礦井陰暗恐怖,任何落下的物體擊中人都可能致命(好幾次差點發(fā)生)我們膽戰(zhàn)心驚,總是有種幻覺感覺整個冰柱隨時會倒塌。它巨大的體積讓我有理由相信其實這是不會發(fā)生的,但是開始幾天我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判斷錯誤,實際上那種奇異的預感很可能曾經(jīng)救過我們的命。
我們在能力所及的巖石上設置了錨點,兩個BD吊包固定在繩子的一端。它們承擔我們身體的重量沒問題,但是假如井架倒塌了,則很可能比固定繩子的螺栓先脫落。40米難度為w16的冰壁爬起來讓人感到膽戰(zhàn)心驚,如果脫手就會像鐘擺一樣倒向冰柱左側黑暗的井壁。用錨點攀登更簡單,不過我還是不信任大多數(shù)器械。我只是希望假如我墜落了,不要跌入無數(shù)消失于礦井深處的洞穴之中,而且下落過程中最好別砸到任何突出的東西上。不過就算那樣,仍然會墜落30-40米。在150米深的地下受傷可不是鬧著玩的,救援極端困難,我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從洞穴里出來。
平時還要拖著上百公斤的攀冰器械和固定裝備的器械繩子登高爬低,無數(shù)次可能被滾落的冰,石頭或是木頭擊中。我們盡量花最少的時間迅速通過有危險的點,打燈光,拍照攀爬路線,最后逃回地面。大多數(shù)在冬天登山的人都知道這些苦惱。在北美地區(qū),攀冰通常是尖聲嚎叫和血肉模糊的代名詞經(jīng)常會感覺到手腳忽冷忽熱帶來的疼痛——當手腳暴露在寒冷中血液停止流動,一旦熱身后血液再次流動將導致復溫后痛苦的疼痛。Andy Cave在他的著作《Lea rnlnq toBreathe》里描述了這種狀態(tài),“有時我會遭遇熱的疼痛當血液開始回流到手上時我低下頭看著,指尖就像粉碎的玻璃碎片扎進去一樣鉆心的疼。”
最后,Gadd和Spak嘗試了半打線路,但是只有三條“可攀路線”——包括一條從深喉(Gadd和Jeff Lowe在美國科羅拉多州Glenwood峽谷開發(fā)的難度為w6 M7的路線)以來最酷的混合線路。他確信在礦井里還有200米高的攀冰路線等待開發(fā)。這個危險嚴酷環(huán)境下的整個過程被攝像機和照相機記錄下來“好幾次我們都打算要了攝像師的命”Gadd曾經(jīng)這樣調侃,2007年7月在NBC極限運動中的吉普世界里播出了這部紀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