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琴棋書畫詩酒茶,是文人不可少的雅舉,孔子曾“鼓琴于師襄”,退休后的我便也學琴了。
琴為古雅之樂。
我之為琴,也不擬古之“七弦之琴”,買一架多功能的電子琴,便樂在其中矣。好在我還有一段學琴的經歷,只是久違30余年了。始之,指法也不靈活,觸鍵也不自如,記譜也不準確,和弦也不合拍,但情之所至,從師不倦,日夜兼程,下一段功夫便也入門了。
我從最喜愛的歌曲入手,在不甚和諧的韻律中,情思也融入了那些歌曲的年代。一曲《九九艷陽天》,一曲《紅梅贊》,一曲《繡金匾》,跳出的音符是那樣純情、愉悅,那樣深情、激昂,那是革命的情感,那是人民的心聲,我心向往之。再彈一些熟悉的曲子,女兒會伴著琴聲,走進那《遙遠的小山村》,去聽《外婆的澎湖灣》那如夢的濤聲,孫子會唱起《我愛北京天安門》(這怎么成了兒歌?)、《三個和尚沒水吃》;妻子會在十五月圓的夜晚,去回味那月光下的戀情,唱起童年的歌謠。琴聲伴著歌聲,歌聲伴著心聲,我也在彈奏中,心為之蕩漾。
我獨自弄琴,更是另一番情趣。這情趣往往能使人漸入佳境,碰撞出生命的吟詠。當我彈一曲《高山流水》時,我會在千古絕唱中,聆聽到俞伯牙和鐘子期這對知音相見,坦露出的至誠心語。我也會在《梁祝》的旋律中,去諦聽一對戀人的千古悲音;在《漢宮秋》的低回中,體味昭君離國出塞的凄涼。在《良宵》的婉唱里,慢慢融進生命休憩的憧憬。
那琴聲那心緒,無疑在一個琴韻的氛圍里,走向了物我兩忘、一切皆空的境界。由此,我也便想:世間何所樂,不如琴在手。“樂者,心之動也。聲者,樂之象也。”能欣賞音樂是一種幸福,若自己能操之唱之樂之,那更是一種完美的幸福享受。
(責編:辛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