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美麗的夢》CD盤中的歌曲,不禁眼眶有些潮濕。這張CD是外交部老外交官合唱團為了紀念建團12周年特意錄制的,2007年5月,我們全體團員在錄音棚里足足呆了兩天。團員們分聲部像釘子一樣“釘”在鐵制的臺架上,不敢挪動,不敢大聲喘氣,生怕錄音時候出現雜音。錄完一首,不少人癱坐在地上,雖然累著卻是快樂的。如今,這張cD成為老外交官合唱團給領導和朋友們的一份滿意的答卷。
聽著、唱著,想起多少難忘故事。12年來,我們學唱了近百首中外名曲,參加了60余場各種比賽活動,在2001年文化部舉辦的全國老年合唱團比賽中獲得銀獎,2006年在北京老年合唱團大賽獲得第二名。在2004年11月,為慶祝新中國成立暨外交部建部5 5周年,我們老中青外交官組成200人大合唱團參加了中央電視臺舉辦的專題晚會,時任外交部部長的李肇星和戴秉國副外長一下飛機就趕到錄制現場,加入表演壓軸節目《我和我的祖國》隊列中。
歌聲,也成為老外交官們對外溝通交流的手段。1998年,合唱團的“大貝司”鄭萬珍在舊金山使館工作,他在一群臺灣僑民的聚會上,高歌一曲,引得臺胞們不由自主地跟著哼唱,歌聲打破所有的隔膜。多少次,在與駐華使團的聯歡會上,用各種語言演唱的歌聲,讓外賓們熱淚盈眶。
我們這些團員從青春唱到白頭。名譽團長、前駐美國大使李道豫年輕時就是外交部毛澤東思想宣傳隊員,合唱團團員單炳鈞、戚名琮、黃士莉、田東亮也是那支隊伍的骨干,記得當年田東亮演唱的歌劇《白毛女》里楊白勞唱段曾讓聽眾淚光閃閃。如今,老外交官合唱團平均年齡已經過了70歲,但卻還是一群能摸爬滾打的老頑童。他們樂觀、豁達,快樂得像一群孩子一樣。
扳指背念詩“溜詩”10萬句 黃安錫
不經意間,我已經跨過了71歲的門檻,退休之初,也許因為是退休的失拓和婚姻破裂,打牌跳舞幾乎成為我每天生活的主要內容,如此過了七八年,感覺混混沌沌,沒有任何收獲。我開始下定決心改變這種情況,經過幾年的堅持,也取得了一些令親友刮目相看的“成績”。
我正規學歷只有初中一年級,雖然后來上過職工技校,但是畢竟文化程度有限。書雖然讀過一些,但是過目即忘。為了不讓自己頭腦過早衰退,我選擇了幾百首古典詩詞,抄寫在一個硬面小抄本上,命其名曰《古典詩詞隨身讀》,放在自己隨身攜帶的“老板包”里,以便隨時翻讀背誦。年紀大了,記憶難免衰退,為了不使已經背熟的詩文丟失,每首詩歌我背默的次數都超過七八百遍。對干較長的詩詞,為了不漏句,我還想出了扳手指的方法,一邊口里背念,一邊扳指計數。幾年下來,我背誦的長詩已經有2000多句,《滕王閣序》等古文也能背誦。
學習古典詩文,讓我嘗到了不少甜頭。外出旅游,看到祖國秀美的河川,前輩大師的佳作名句就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頭,那份對美的體驗迥然不同。我練習毛筆書法,但又不習慣臨帖,每日只是隨便寫寫,寫什么呢,自然是背誦的詩詞。剛開始的時候,腦袋里的存貨不多,有些供不應求,就胡亂將身邊的事情編成順口溜,寫出來,越寫越有意思,便產生了創作的渴望,開始了我的不倫不類的創作。
比如:“人生得意須盡歡,詩仙早已有叮囑。千金散盡還復來,社保常在無復憂。”還有一首:“不雨爭知萬壑奇,有云更覺千山秀。行樹飲雨更碧翠,溪流騰躍添歡喜。”前一首“肢解”了唐朝詩人李白的《將進酒》,后一首“抄襲”了宋代詩人樓鑰的《山朋道中》(有云更覺千山秀,不雨爭知萬壑奇。)
這種套用或者借用古人詩句記錄我日常生活的“順口溜”、“打油詩”,不講究平仄對仗,只是把我的所見所聞全都濃縮到七個字里,把它們連在一起,有點貽笑大方,但總算勉強和“詩”沾點邊,我把它們稱為“溜詩”。
從此我可謂“盡日含毫有所思”,每天都要寫幾首,就是外出旅游,也要抓緊時間抽空寫上幾句,雖然不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卻也是心血凝結。每寫一首.我都會難以抑制自己的快樂,好好樂一陣子,日積月累已經寫下超過10萬句,幾大厚本專集,偶爾翻看滿足之情油然而生,難免“有志尚如少年時”,“路盡黃泉情更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