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河南人,但卻與河南這片土地、與河南人有很多情緣。
1973年,我在晉南的絳縣插隊4年多之后,被抽調到縣文化館做臨時的“調干”。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又被調到縣豫劇團工作,名義上是“編劇”,實際上擔任樂隊演奏員。雖然我演奏小提琴和大提琴的水平稱不上專業,但是在當時,一個所謂的“編劇”能干什么呢?為了不白吃飯,我也只能自告奮勇地當了樂隊演奏員,有時拉小提琴,有時拉大提琴。
就是在絳縣豫劇團工作的兩年多時間里,我與河南、與河南人結下了不解之緣。那時正處在“文化大革命”中,劇團上演的只是那幾出樣板戲和像《朝陽溝》《海霞》這樣的現代戲,但是豫劇那優美的唱腔和鏗鏗鏘鏘的鑼鼓點卻成為我心中永遠的積淀。特別是劇團里我的那些曾經的同事們,他們大多是地地道道的河南人,在絳縣落戶的并不多。至今,我還能記得他們中很多人的家鄉:鄭州、開封、許昌、駐馬店、信陽、濮陽……這些地方過去我從來沒聽說過,更不可能與這么多河南人親密接觸。就說豫劇,我原先也只知道常香玉和《花木蘭》,哪里聽說過什么陳素真、崔蘭田、馬金鳳、閻立品這些名旦,更別說豫劇還分什么開封地區正宗的祥符調和豫東的東路梆子、豫西的西府調以及豫北調、豫南調了。
與河南人朝夕相處,耳濡目染,我也就學會了說一口河南話,而且還能聽出鄭州話和開封話的細微不同。現在,時光已經過去30多年,但只要遇見河南人,我還能“諞”幾句“正宗”河南話。
在山西雖說與劇團的河南籍同事們共事兩年,卻從來沒有去過河南。我的兩腳真正踏上河南這片土地,還真是《河南教育》牽的線呢!
1987年,我已從上海師范大學心理學研究生畢業回到山西工作了5年,因為參加教育部的一項重點研究項目,在太原舉行課題組會議的時候,結識了《河南教育》現在的執行主編王新榮女士。當時她還是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大學畢業不久,雖然本科專業并非教育,但對教育研究的熱情很高,大老遠地自費跑到山西參加課題會議,著實有些特別。我們略略交談,彼此便像遇到了知音,很是投機。這次邂逅成了我與《河南教育》合作的起點,自然,我在山西絳縣與那些河南藝人們的友情是一個重要鋪墊,它使我對河南、對河南人懷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有一種想為河南做點事情的沖動。
在我1990年調回故鄉北京,先后在中國兒童發展中心和北京師范大學工作的十幾年里,我與《河南教育》有過多次合作,如:應邀參與撰寫教育普及讀物,為編輯部舉辦的班主任培訓班講課,并幾次應邀為《河南教育》撰寫專欄文章,河南已經成為我常去常往、非常熟悉的地方。這其中1998年撰寫的《新時期中小學生德育》專欄是我主持的全國教育科學“九五”規劃重點項目的成果。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任《河南教育》編輯的王新榮女士參加了這一項目,并且在河南的中小學生間進行了質量很高的訪談,這些訪談成為我們的研究成果的重要組成部分,她也是這一組文章的責任編輯。
在當時,很多教育工作者對社會經濟轉型期學生思想品德教育中一些問題感到困惑。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提出了應該轉變教育觀念,積極看待當代青少年,以心理學化的策略探討新時期中小學生的思想品德教育問題。記得那組文章發表以后,來自河南和其他省份的很多老師給我寫信,說他們一直關注我的文章,從閱讀這些文章中得到很多啟發,并為此向我致謝。后來,這10篇文章全部被收入《人大報刊復印資料》,受到了學術界和廣大教師的肯定。
“十五”期間,我又承擔了國家級項目《尊重平等教育與德育改革》,并于2007年為《河南教育》撰寫了“尊重平等教育”系列文章。可以說,《河南教育》既激勵我認真思考教育改革的重大問題,給予我靈感,又給我提供了一個陣地,使《河南教育》的廣大讀者,成為我在研究中歸納、總結出的心得體會的第一批讀者。在十多年的合作中,我陸續把在《河南教育》上發表的文章加以充實、完善,出版了《德育憂思》和《道德發展心理學》等專著。當我從報刊和互聯網上看到我的著作受到了全國廣大教育工作者的肯定的時候,心中不禁對《河南教育》產生出一種感謝之情。如果沒有與廣大工作在第一線的教育工作者的對話,沒有河南教育編輯部的激勵,我也許會像很多脫離實際的“學者”那樣,搞出來的只是“象牙之塔”的東西。
地處中原大地中心的河南真是一塊寶地,幾千年來的悠久歷史使河南成為華夏文化的重要發源地,適宜的氣候為其發達的農業提供了保證,方便的交通給河南與全國各地的交流創造了獨特的條件。從《河南教育》近年來的辦刊方向來看,她并不僅僅是一份河南省自己的教育刊物,其影響已經遍及全國各地,而且她已經擁有了一個由來自全國各地的專家學者組成的優秀的作者群體。
至今,見到河南人,我仍有見到“老鄉”的感覺,親切、熟悉。過去多年,我不僅與《河南教育》合作,而且我的實驗學校、實驗幼兒園遍及河南各地,今后,我仍然要繼續為河南作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