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將軍
小雨對一個人的撫摸,是遼闊的
盧森堡,哈姆二戰美軍公墓,是一塊無聲的布
一頭加利福尼亞獅子,埋在這里,那些草
或者不如說,那些鬃毛,依然活著。十字架下的
六千多位陣亡士兵,以嘴唇,推動地下的巖石
跑動。圣路易弧形拱門,彎下腰的一刻
孩子們看到了,麥哥娜姆甜玉米,真實的曲線
而他們的父親,依然抱著毛瑟槍,蹬著大皮靴
尋找蚯蚓的旗幟。這個小老頭
墓志銘寫著:喬治·S·巴頓第3集團軍 上將 軍號 02605
小雨在皮膚上的滲透,是蒼茫的
冷丁,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回頭看去
什么也沒有。倒是我靈魂掉到泥土的聲音
很快接近黑夜的炮群
秋色賦
秋天來了,農民要把麥谷一直割到天邊
才能裝得下憂傷。山的一些舊部,依然舞動刀槍
水,繞道走過去了,什么也沒有留下
我驚詫于另一類隱形人的品質
現代
不知哪一處事物是原野的中心
我體內的燈,在被另一盞燈吃掉以后
接下來,一只小雞啄破了蛋殼
頭也不回地逃離了,它怕認出這堆垃圾
傳統心理學
戴草帽的東西走在半路,看不見臉
驚動一把沙子的女人,躲到男人的掌心
手,白菜一樣,包緊飛來的尤物。沙子漏掉了
天空無人。這個男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