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住在回憶里,轉身,離去。然后那年、那人、那事如浮光掠影般在我眼前重現。
2
沐浴著花季的芬芳,我感染上了一種叫做友誼的病毒。我們不曾刻意去想一些事,卻總是心有靈犀,即使我們一個像秋天,一個像夏天,卻總能把冬天變成了春天。
老是想起寶為一道數學題而跟我爭論不休的樣子,即使我們都很清楚我們的結果都錯了,但為了小小的面子,我們都固執己見,然后氣得背對背誰也不理誰,但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又一起抱著大包的可比克薯片并肩走過,身后留下一串和諧的音符。
我和寶是班里知名的死黨,所謂死黨,在她看來就是死了也要擋在我面前。瞧著她信誓旦旦地說著這句話,一股溫暖的液體模糊了我的視線。于是我拉著她說,我也會這樣。倘若某天我獨自一人走在校園,打趣的人們便會跑過來問一句:“你的寶呢?”大概寶早坐在教室里攻讀英語了,我總是比她懶,不懂得時間的緊迫性。
中考逐漸逼近了,我們乖乖地每天往返于家和學校。成堆的試卷使我們快要窒息,而中考的壓力又讓我們拉緊了心弦。不知何時,我發現,寶不再像從前那樣嘻嘻哈哈,做事總是有意躲著我。她分明去了老師辦公室,卻告訴我說她去了廁所。我不解她的神神秘秘,更疑惑她的躲躲閃閃。之后那場模擬中考告訴了我一切。雖然我們的成績都有進步,但寶進步得更多。拿著那份沉甸甸的成績單,我有些手足無措。寶,你跟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但,你說謊了!不過我會虔誠地祝福你進步,但愿你在這人生的第一次大比拼中贏出自己的風采。
3
花香依舊,而花朵卻幾近枯萎。我說過我感染上了一種叫做友誼的病毒,如今,大概它的痊愈期已經到了吧。是啊,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4
鳳姐來自小山村,初見她時她一臉的羞澀。她來我們家干活,家里還有上小學的弟弟和年邁的奶奶。由于年齡相仿,我們很快打成一片,她總是如朋友一般在我左右。她跟我講大山里的神話,我聽得瞇起眼睛。然而,時間總是讓人發現對方的不足。我開始覺得她礙手礙腳,所以也跟她發生無數次的矛盾。可是,當我每次對著她大喊時,她總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垂下的頭發遮住了她的眼睛,偶爾透過發隙,我看到她臉上一連串的淚痕,而我卻很法西斯地在一旁得意。突然有一天早上醒來,我發現床頭多出了一張字條,一眼認出那歪歪扭扭的筆畫是鳳姐的字跡。她說:“我走了,我老是笨手笨腳的,惹你生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再見。”
再見?頓時,我呆住了,眼淚不聽使喚地往外流。難道真的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鳳姐,你去了哪里?我的任性使我們之間產生一條溝壑,可是,當溝壑填平的時候,你卻不在了。驀地,我頓悟了,鳳姐,你是在用心填平溝壑,而我,卻一無所知。請原諒我像孩子似的胡鬧。如今你走了,但愿能你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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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是輕舞飛揚的季節,在記憶中徘徊,我留念那一段段美麗的青春史。誰是誰的定格,誰是誰的過客,一切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的青春小路上,有兩個朋友來過。
選自湖北襄樊市第五中學《狀元橋》社刊;導師:陳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