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金融震蕩沖擊藝術市場信心？

耶魯大學經濟學教授羅伯特·希勒在2000年，以一本《非理性繁榮》準確預測了美國科技股股災而名震世界；2005年起，他開始頻頻發出警告：美國房產市場處于非理性繁榮，不久后美國樓市面上應聲下落，直至釀成了今天橫掃全球的次級債金融風波。全球經濟自2007年以來因美國次貸的影響產生了較大的波動，這場危機也使全球經濟在2008年的發展受到拖累，美國財長保爾森曾警告說，次級債危機在信貸幣場引發的信心危機，可能比過去20年中任何一次金融震蕩持續的時間都要長，因為它影響了人們對全球金融市場的信心。高端藝術品市場向來反映著全球財富不斷變化的面貌以及人們對于財富未來發展的期望。全球藝術市場是否面臨調整，取決于人們對藝術市場的信心!

一、消極影響歐美已現

回望全球藝術品市場，2007年是其價格連續上漲的第七個年頭。據統計，全球藝術品價格近年來以每年18％的水平上漲。2007年，繪畫、雕塑等視覺藝術的拍賣收益上漲了43.8％，其中拍賣價格逾百萬的交易達1254起，而2006年僅810起。而美國的次貸危機不但引發人們對全球經濟衰退的擔憂，也引發了藝術品市場的騷動。許多藏家、拍賣行和市場觀察家紛紛懷疑，在經歷了連續幾年的高增長后，今年的藝術品市場是否會出現變化?在2月藝術重鎮倫敦剛結束的拍賣中，菲利普斯拍賣行的“當代藝術夜場”拍賣是唯一傳來利好消息的拍賣，共推出211件當代藝術作品，成交率為80％，總成交額(含傭金)達2190萬英鎊，約合人民幣3.066億元。據拍賣公司統計，這一數據相較去年同期幾乎翻了兩番。但值得注意的是，在蘇富比和佳士得在2月的當代藝術拍賣專場中，成交率均低于2007年同期，在倫敦佳士得“印象派和現代藝術”拍賣會上，有24％的作品流標。對于一家全球拍賣業大佬企業來說，這是一個令人不安的數據。成交率在下降，那些并非傳世精品卻又漫天要價的作品，今年難有風光。

在莫斯科女王畫廊的老板弗拉基米爾·奧弗切蘭柯(VladimirOvcharenko)看來，美國次貸風波在引發西方金融動蕩之后，殃及藝術市場已是不爭的事實，這已經能從2007年的秋拍見到端倪——達明安·赫斯特(DamienHirst)和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這兩個名字，在2007年上半年的藝術品拍賣市場上可謂風頭出盡，天價頻出、話題不斷，然而在去年的倫敦秋拍中，兩位西方當代藝術“大師”的市場走勢卻出現了轉折。赫斯特和沃霍爾甚至有多幅作品流拍。佳士得上拍的5件赫斯特作品當中，有4件作品成交價都徘徊在最低估價周圍，而另兩幅沃霍爾作品則“慘遭”流拍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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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全球知名藝術品網站Art Price藝術市場分析人士認為，2008年將會是藝術市場價格調整年，預計將有15％20％的價格回落會出現!

◎英國倫敦藝術市場研究機構Art Tactic新近公布的調查報告顯示，在過去的半年時間里(2007年下半年)，當代藝術市場的信心指數下降了40％。該項調查針對155位國際私人收藏家，他們的信心指數的下降，幾乎都緣于2007年爆發的次貸危機。

◎澳大利亞藝術市場分析家、藝術批評家尼古拉斯·弗里斯特：藝術市場必將進入調整期，但需調整的是對藝術品的價格判斷。弗里斯特認為，美國次級債危機所造成的國際金融市場動蕩，股票市場下滑等因素必將影響尚不穩定的藝術市場。但藝術市場需要調整的是藝術品銷售中對藝術品價格的判斷，而不是人們的財務狀況或經濟狀況。此外，藝術拍賣中的高流標率、網絡媒體對藝術拍賣價格的公開性、畫廊或拍賣行所普遍面臨的財務困境、相關藝術收藏者及藝術投資者的信息報道，以及藝術博覽會的參與情況等等都是需要關注的問題。因此，尼古拉斯·弗里斯特表示，經濟或金融危機會對藝術市場帶來一定的影響，但不是致命點。真正的影響力決定于人們對藝術市場的信心如何，以及對市場產生懷疑或猜測后所造成的連鎖反應，這些才是藝術市場最需要應對的問題；另外，如何評估藝術品的真正價值和市場價格是目前藝術市場需要積極解決的當務之急。

◎蘇富比歐洲總裁亨利·溫德漢姆(Henry Wyndhm)：如若置身于經濟不景氣的大背景下，促使藝術品市場活躍的原因應有三。

首先，全球化起到了重要作用。一個地區經濟狀況不佳時，其他地區可能未必如此。第二個因素是激情。一些買家在藝術品上大筆投資是因為他們希望能夠擁有這些畫作，與之相伴。第三，也是藝術品市場在宏觀經濟不景氣下依然興旺的最重要原因：20世紀中期以前的作品越來越難以獲得。隨著畫家離世，這些作品越來越稀少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實。每位收藏者都深知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于是雷瓦諾和德加大受歡迎，因為這樣的印象主義作品必將越來越難以企及。

◎“天快要塌下來了，人們雖然嘴上不承認，但這種情緒卻影響著所有人。我們在邁入一個新的經濟階段。”“那些為了投資而購買藝術品，并且想在短期內拋售的人，很快會在今年嘗到苦頭。”

——肯尼迪畫廊主瑪莎·弗雷什曼(Martha Flsichman)一語概括了當前蔓延于紐約畫廊界的消極情緒

◎“從前買家無論畫作重要與否，每一幅都會爭相購買，而現在他們變得更有選擇性了。究其原因還是要追溯到金融市場。”

——莫斯科女王畫廊的老板奧弗切蘭柯

◎“六個月前，所有人都在談論如何擴張，而現在話題卻變成了兼并。”——倫敦畫廊主米歇爾·艾倫(Michel Allen)深刻體會到了這半年來的變化。艾倫的畫廊于2006年12月開張，她的客戶囊括了俄羅斯大財團、大型金融公司以及各種設計師名流。但是最近艾倫還是倍感生存壓力。

◎藝術品交易市場與國家整體經濟形勢的變化息息相關，拍賣行業是一個服務行業，雖然也會受到整個經濟形勢的影響，但不會像房市和股市影響那么迅速和明顯，成交價格也不會迅速下跌。只有在金融危機發展到一定程度時，拍賣業的影響才會逐漸體現出來。“在市場拍賣交易過程中，金融危機可能會造成一些交易數量的減少。”

——中國拍賣行業協會副秘書長王鳳海

◎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的形成，藝術品投資市場不可避免地也會受到經濟危機的影響，但這個市場的投資與基金、證券及房地產的投資不一樣，它是一種儲備資產，主要是一些有實力的人或投資機構在投資，即便會受到影響，但只要處理得好，還是可以規避風險。

——中國藝術品收藏網總裁孟政

二、新興市場中國俄羅斯存在變數引發積極信號

在剛剛公布的蘇富比和佳士得2007業績報告中，兩大拍賣行不約而同強調了中國和俄羅斯這兩個新興市場為藝術品市場所帶來的活力。佳士得2007年在亞洲市場占有率達到57％，香港全年的總成交額高達36.9億港元。俄羅斯藝術品則成為2007國際市場中一個發展最迅速、最讓人振奮的領域，俄羅斯藝術品的世界拍賣紀錄多次被刷新，全年總成交額達11.2億港元。佳士得也會于2008年在莫斯科設立新辦事處。隨著世界各地對俄羅斯藝術的需求及興趣逐漸增加，俄羅斯收藏家的數目也與日俱增，俄羅斯成為佳士得極為看好的新興市場。而蘇富比2008全球戰略部署首當其沖即鎖定俄羅斯藝術及中國藝術品：蘇富比將在3月主推俄國近現代藝術拍賣，預計總成交超過千萬美元：而在4月與香港舉行的春拍，蘇富比預料將有超過1.85億美元的進賬!短短幾年時間，中國的當代藝術作品已經成為全球市場的“硬通貨”，這意味著中國的當代藝術作品在全球各地的拍賣行、畫廊，無論是韓元、日元、新加坡元，還是美元、歐元、英鎊，都能隨時變現。而在2008年2月的拍賣會中，法國藏家麥克·博耐特收藏的4件張曉剛和岳敏君的作品雖然沒有再次創出新的成交紀錄，但是成交價格依然比較堅挺，例如張曉剛的《大家庭NO.1》的成交價格就達到了170萬英鎊，《同志》以114萬英鎊成交，《記憶與失憶NO.1》以69.25萬英鎊成交；岳敏君的《黑夜里的愚人》成交價為91.6萬英鎊。另外嚴培明的作品在今年顯上升勢頭，他的《佛》以311.7萬英鎊成交，《銀色的李小龍》以69.25W英鎊成交。

三、或將真正促進藝術市場優化組合

在房次貸危機之后，英國的《ArtTactic》曾經針對大收藏家和著名藝術經紀人進行了一次深度調查。他們中的許多人提出了這樣一種觀點，并被引申為某種針對市場的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