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逸的長發(fā)不見了

一

飄飄的長發(fā)，是因那刀子的留戀，還是因為主人的不留戀，才被削去了一半？我不知道。

養(yǎng)了五年的長發(fā)，突然變短了，心里是甜還是苦。

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曾經(jīng)，我可以為了別人的一句話，養(yǎng)起長發(fā)；那么如今，我自然也可以為了自己的學(xué)業(yè)，剪短頭發(fā)。雖不知心里滋味如何，但我毫不猶豫。

走進(jìn)一家時髦的理發(fā)店，與我年齡相仿的顧客不少，看著那些面帶笑容的少男少女，摸摸自己的長發(fā)，心中劃過一絲絲的感傷。

“小姐，您好，請問您需要什么服務(wù)嗎？”一位“黃毛”把我領(lǐng)到了空位上。

我坐了下來，“我要剪短發(fā)?！?/p>

那“黃毛”看了看，抓了抓我的長發(fā)，說：“這么長的頭發(fā)，剪掉不是很可惜嗎？”

“你們只管剪吧。”

“那好，請稍等?！薄包S毛”離開了，我坐在鏡子前，仔細(xì)地端詳了自己。臉色蠟黃，略胖，眼鏡遮住了我淡淡的黑眼圈。我對鏡子里的我，僵硬地笑了笑。

我不喜歡自己。我閉上了眼睛。

“小姐，請隨我來。”耳邊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我睜開眼，在鏡子里，看到了一個頭發(fā)染成紫色的小伙。我起身，跟著他來到了洗頭房。

“小姐，請問，您是要干洗，還是……？”

“干洗?！边€沒等他說完，我就直接回答了。我坐在靠椅上，隨他在我的頭發(fā)上擺弄。

一會兒的功夫，我的頭發(fā)已被一層層的洗發(fā)水所覆蓋。他的手指在我的腦袋上輕輕地揉捏，很舒服，似一次就要把我的煩惱洗去。

“很舒服，謝謝?！?/p>

“為客人做到最好的服務(wù)，這是我們應(yīng)盡的職責(zé)。”

“你看起來還很年輕啊，跟我差不多年紀(jì)嘛？”我不知不覺地問起。

他很老實地說：“是啊，我今年19了?！?/p>

噢，又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其實這家店是我媽開的，沒事，我就來幫幫忙嘛?！?/p>

原來，我猜錯了，“噢?！?/p>

我繼續(xù)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技術(shù)……

“你還是要剪短發(fā)嗎？”

“是的?！?/p>

“現(xiàn)在的女生不都愛養(yǎng)長發(fā)嗎？最近我們店里來接發(fā)的女生可不少噢，但你卻要把這么長的頭發(fā)剪掉，不覺得可惜嗎？”

是啊，可惜嗎？或許只有剪掉后才會有感覺吧。

我沒有回答，再次閉上了眼。

“你的長發(fā)是我見過的最美的?！?/p>

“是嗎？”

“嗯。”他輕撫著我的頭發(fā)……

“小姐，請坐到那個位置吧?！?/p>

思緒回來，我聽著他的話，坐到了那個位置上。

“還確定要剪短發(fā)嗎？”

“你煩不煩，我說我確定，我確定，這總行了吧?！?/p>

他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我正想對他說對不起，他卻轉(zhuǎn)身，叫另一個理發(fā)師替我理發(fā)。

有些愧疚。

看著長發(fā)變短的那一刻，我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喜悅，我好似一點，又一點地從鳥籠里逃脫；我好似把父母給我的羽毛一點又一點地還給他們，省去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爭吵。每次戰(zhàn)爭雖不是因我而起，但他們卻能把我當(dāng)成彼此的失敗品而互相數(shù)落，直至我體無完膚地、厚顏無恥地笑著從他們的戰(zhàn)爭中退出。

“走，你不是這么喜歡跟你爸嗎？你跟他好了……”每當(dāng)我達(dá)不到媽媽的要求時，我媽總會如此地對我說。

“我把她養(yǎng)這么大了，教訓(xùn)她一下不行嗎？”

“你有養(yǎng)過她嗎？你幫她付過學(xué)費嗎？你帶她去買過衣服嗎？”

這是我爸媽每次吵架的必備語錄。

“呵呵……既然不開心，為何不選擇離婚呢？”想到這些，我突然笑了起來。

理發(fā)師的手停了下來，“小姐，請問有什么不滿意的？”

我這才發(fā)覺我失了態(tài)，“沒有，你別在意，我只是想到了些比較好笑的事而已?！痹瓉砦以缫寻选盃幊场碑?dāng)作了一場好笑的鬧劇了，而我也僅僅是一個鬧劇中的配角兒。

“噢?！蹦抢戆l(fā)師被我弄得哭笑不得。

“小姐，好了，你看一下吧。”

等我再次把眼光轉(zhuǎn)到我的發(fā)型上時，我的頭發(fā)已披肩了。

“我不是說要把頭發(fā)剪短的嗎？怎么仍會這么長？”看著我的頭發(fā)，我有點惱火。

“小姐，不好意思，是桀謙說你要剪披肩發(fā)的?！?/p>

“桀謙？誰??？”我認(rèn)識這個人嗎？

理發(fā)師指向身后。

我從鏡子里看，原來是理發(fā)店的少爺，“我說要剪短發(fā)。你為何要……”

“我怕你后悔，所以叫阿軒幫你剪披肩發(fā)，這也算短發(fā)呀！”他笑了笑，不過笑容很勉強。

我無話可說，只是覺得可笑，為何自己的頭發(fā)，要剪還需要別人的同意，于是付了錢，就準(zhǔn)備離開了。

“唉，小姐，你的包。”桀謙把包遞給了我。

“我叫何桀謙，Ｂ型，射手座。你呢？”

我笑了笑，“梨花帶雨，我叫離雨。”

“鯉魚？”

“是離雨?！蔽艺f完后，揮了揮手，走了。

遠(yuǎn)處傳來何桀謙大聲喊叫：“希望下次還能再見你！”

自從那天剪完頭發(fā)后，我的生活仍處在一片爭鬧中。

父母每天都有吵不完的事情，我開始變得麻木起來，隨便吧。

我一人走在繁亂的大街上，手上提著一些俗品，再俗也沒有了，都是女生逛街天性中唯一的戰(zhàn)利品罷了。

走過那間理發(fā)廳，無意識地回了一次頭。期待什么？

“嗨，離雨，我們又見面了。”等我轉(zhuǎn)過頭來時，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

“噢，是你。”

“我說過吧，我們還會再見的。”他像一個小孩子似的，笑得如此天真。

我沖他微微一笑。

“你的東西重嗎？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彼咽稚爝^來欲幫我提袋子。

我拒絕了他，“不用，這些東西并不重，謝謝?！?/p>

“對了，有件事，可以問你嗎？”

見我不出聲，他就繼續(xù)說了下去，“那天，我在the moon park看見你與一個男孩吵得很兇?！?/p>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管得太多了。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對不起，我不該問你的，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見他如此自責(zé)，我也不好怪他，就走開了。

大約走了幾十步，他追上了我，“我能不能與你做個朋友？”

“如果說我沒把你當(dāng)朋友，那么我一句話也不會對你說，更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我說得很肯定，因為我打算交這個朋友啦！

“真的嗎？太棒了！耶耶耶~~~~”他開心不已。

原來他雖然染了紫發(fā)，但是性情仍像天真的小孩子。

二

不知是我叛逆，還是因為其他，我逐漸地?zé)o所謂起來。

沒有人知道，掩蓋在笑容背后的我，其實過得很不好。

原以為父母已到了“瓷婚”的階段，就不會學(xué)別人“七年之癢”一樣鬧離婚，可偏偏他們卻如此胡鬧，既然要離婚，當(dāng)初干嘛結(jié)婚，圖一時之樂嗎？每次見他們吵架，我身體里的血就好像倒流一樣，每經(jīng)過心臟處，就微微痛一下，可如今，微微痛的感覺，已演變成了刀絞般的鉆心痛。他們只要一吵，我就想往我聽不見的地方躲。就這樣，我學(xué)會了逃，逃離他們的唾沫星子，逃離他們那些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的想法，逃離他們所給我的這個慘不忍睹的“家”。

似乎沒有人會理解我，包括他。

2005年初，他在所有人質(zhì)疑眼光中接受了我這個異樣的女孩。在別人的眼中，我十足是一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五年前養(yǎng)起的長發(fā)，如今已到腰里了，總是喜歡全部扎起來，后面活生生的像多了個小腦袋；不喜歡打扮，不喜歡上自己討厭的課，不喜歡與人交流溝通，喜怒無常，心情看天氣，遇上越惡劣的天氣則越開心，如此下來，我成了“怪物”。

或許與我交流，得有很大的勇氣；或許與我溝通，是一種高難度的挑戰(zhàn)，許多人都試圖與我說話，但我終究沒理。除了他，一個比別人的臉皮稍厚一點、一個比別人的自信稍微多一點、一個比別人更能說會道一點的男生，至少我第一眼看到他時就只有這種感覺。從沒發(fā)覺他有如此出色，可卻在別的女生眼里成為一個聚光點——活脫脫就是一個在世的威廉·華萊士。

可笑，可悲，沒想到，我那似真似假的“初戀”就白白葬送于這個人之手。

兩個月后，我就在別人面前，接受了這個喜歡死纏爛打的厚臉皮男生。

與他真正交往的一個月里，我們從不單獨在一起牽手逛大街、看電影，做一般情侶會做的事情。只要他一提，我就拒絕。只要身邊的朋友想走時，我也會借故離開。

唯一的一次，那就是2005年的5月1日，父母又大吵了一架，我憤怒地跑出了家。在無助時，我記起了身邊唯一的他，打電話給他，他很快就趕來。我的防御底線崩潰了，淚水決堤，我伏在他的身上哭了一下午。也就是那天，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把長發(fā)披下。也就是那天他說我的長發(fā)很美。聽到戀人的夸獎，我應(yīng)該很開心的，但我卻沒有這種“愛”的滋味。

原本我多希望我18歲后，從父母那里得不到的愛，都由他來填補。不過，我明白這很難，我根本就對他毫無感覺，就像白開水。

兩個月后，他厭倦了，然后背著我像小貓一樣出去偷腥。很可惜，被我看見不只一次，不過，我只會做一件事，那就是正大光明地從他倆的面前走過，裝作從不認(rèn)識，只管走自己的路。第一次，他來向我解釋，可惜我無所謂；第二次，他跟我say sorry，可惜我仍無所謂；第三次，他來向我保證，可惜我無動于衷。第四次，他在the moon park里向我發(fā)怒，說我從不在乎他，我默認(rèn)，他像一只餓了幾天的獅子一樣，向我張大嘴，譏笑我，我怒了，這是我第一次還口，我罵得他狗血淋頭。

四次以后，他索性就不在我的面前出現(xiàn)了。

就這樣，結(jié)束了。

同時丟了兩份愛的“盒飯”，我只能餓著肚子，苦等黎明出現(xiàn)。

2005年年底，我剪去了我的頭發(fā)，將它還給了給我萬千煩惱絲的父母。而他們見到那樣的我時，驚呆，無言了。

我轉(zhuǎn)性了，我要做“正?！比?。

而我交的第一個朋友就是桀謙。

一個純純的男生——我的第一印象。

一個與外表不符的男生——我第一次與他交談時的感覺。

一個率真的男生——我第一次與他出外游玩后的感受。

“怎么樣？呵呵，我這個造型很帥吧？”

“喂，小鯉魚，我今天吃了你的同類噢，你是不是很傷心？”

“喂，你笑起來很美，至少比那個東施美?！?/p>

我總是這樣被自戀又風(fēng)趣的他給逗樂。

開朗、微笑、接受……這些詞語開始慢慢靠近我。

放寒假了，桀謙扔下在他媽媽理發(fā)廳的工作陪我出外玩。

我們并肩走在街道上，他提議要帶我去天一廣場，我同意了。

街道上，人來又人往。

過十字路口時，他抓住了我冰冷的手。那是我頭一次感覺到心跳加速、面紅耳赤，那也是我頭一次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那也是我頭一次在異性面前害羞。

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便把嘴湊到我的耳邊，輕聲細(xì)語地說：“這是我頭一次牽女孩子的手?！?/p>

這一下，我的臉更紅了。

一路下來，他手的溫度延傳到了我的手上，而我那冰冷的手也受了感染，溫度不斷升高。

我知道我淪陷了。

三

“謝謝你的溫度，今天我玩得很開心！”

“那就好，我還怕你會無聊呢！”

“怎么會呢？”

“有沒有人說你笑起來很好看呀！”

“有嗎？”我的臉在發(fā)燙。

他點了點頭。

“謝謝。你知道嗎？今天是我有史以來笑得最多的一次?！?/p>

“噢，這么說我的功勞還真不小?！?/p>

“呵呵，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p>

“我送你吧？”

他欲牽起我的手，不過被我拒絕了，“不用了，被我爸媽看到不好。”

“噢。”他有些失落。

“再見?！?/p>

“再……你能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嗎？”

“算了，下次吧?！蔽矣志芙^了他。

“下次是什么時候？能給我一個具體的日期嗎？讓我好有個期待?！?/p>

“等我……我偏不告訴你，你慢慢想吧！”其實我是想告訴他，等我準(zhǔn)備好讓別人長住我心里的時候，我就會告訴他，不過我沒說出口。

帶著一份少女初戀般的心情，我回到了家里。家里的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是我手心的溫度，比以前暖了那么一點點。

原來被人“感化”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蛟S是我正等著別人這份感化吧！

“嘎吱！”我的房間門開了。

原來是媽媽。

媽媽的眼睛有些腫，好像哭過。

我走過去，摟住媽媽，“媽，怎么啦？”

“你爸剛才回來，把這個給我。”媽媽把紙遞給了我。

如果我沒猜錯，應(yīng)該是……

我從媽媽手中接過那張紙，的確是離婚協(xié)議書。

我的目的是不是達(dá)到了？這不正是我所期望的嗎？

突然有份失落劃過心底，悄悄地誰也不知道。

收拾好那一瞬的心情，“媽，這不是很好嗎？你們倆在一起時候，溫柔、浪漫很少，更多的只有爭吵與猜忌。分開了，爭吵也就結(jié)束了，猜忌不也就沒有了嗎？”

媽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我知道哪像我說的那樣，20年的感情怎么會說沒就沒呢？

面對這樣的家庭，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堅強，因為在我心里，“爸爸”這個詞，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沒有存在親情不親情的。我厭惡這樣的爸爸，對女兒只會一味地責(zé)怪。我媽有時會說，他只是過分地關(guān)心我而已，可我不要。他對我說過的話里，“不準(zhǔn)”這個詞是最多的。當(dāng)然看見別人正在做我想要做的事情時，我那恨意就會油然而生，悄悄地。以前的我就是如此麻痹自己。

也許父母的這張“離婚協(xié)議書”會帶給我美好，帶給我陽光。可是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傷心欲絕的婦人、母親。她的眼淚已告訴我，我錯了。我的想法間接地拆散了一對夫妻。

“媽，對不起?！?/p>

媽媽還是沉默不語。

“媽，你別這樣，我會擔(dān)心。”看到媽媽這個樣子，我心底的那份罪惡感愈發(fā)強烈。

媽媽終于抬起了她的淚眼，看著我，癡癡的，呆呆的。

“媽?！蔽已劢堑臏I水終于忍不住了。

“小雨，幫媽媽把筆拿來?！?/p>

我木木地拿了支筆，遞給了媽媽。

“媽，不要啊……”從沒想過媽媽對這件事情會如此的……她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

“媽，我會勸爸爸回來的，我真的會勸爸爸回來的?！?/p>

媽媽撫了撫我的頭，“小雨，其實媽媽這一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過得幸福，不會像爸媽一樣?！?/p>

“媽，我知道?！?/p>

“或許只有我簽了字，我與你爸的戰(zhàn)爭才會停止，上輩子我一定是欠了他，不過在簽完字后，一切都結(jié)束了，欠他的，我也還清了，只剩下你，媽媽與你爸在訂這份協(xié)議時，就跟你爸商量清楚，你一定要跟著我?！?/p>

“我知道。我一定會跟著你，不離開你左右?！?/p>

雖然結(jié)局我早知道，但我沒想過爸爸不帶聲響地離開了，媽媽會錯過如此的多，這是我欠媽媽的，我一定會還。

過去三個月了，離了婚的媽媽又恢復(fù)了以前的嘮叨。

“怎么被子又不疊了？”

“怎么用好的東西都不放到原位？”

……

“媽，你別那么操心了，很容易老的，小心長皺紋噢！”

“你這臭丫頭，還不是你讓媽媽這么年輕就長皺紋?！?/p>

“這么年輕，哈哈，媽，你真逗！”

媽媽會開玩笑了，就說明媽媽真的好了，我放心了。

“鈴鈴……”

“媽，我來接?！?/p>

“喂，請問您找誰？”

“離雨，我是桀謙?！?/p>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

“這你別問，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p>

“嗯。你說吧！”

“The rainbow after the rain seems it is adistance between two hearts， after it disappears， deny such on remotely in our love.”

雨后的彩虹仿佛是兩個人心的距離，當(dāng)它消失后，我們的愛是否還是那樣的遙遠(yuǎn)？

“我？”

“你不用急于給我答案，我等你?！?/p>

不等我開口，他就掛了電話。

三個月了，我三個月沒有聯(lián)系他了。

如今他已知道了我的電話，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我該讓他住進(jìn)我的心里？

“歡迎光臨。小姐，請問你需要什么服務(wù)嗎？”

“我要剪短發(fā)。對了，我要何桀謙幫我洗頭?！?/p>

“好，請稍等?！?/p>

過了一會兒，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紫色的頭發(fā)。

他笑瞇瞇地說：“小姐，要洗頭，請這邊?！?/p>

“你給我洗，我不會付錢的噢！”

“行，不過你要拿什么來抵？”

“一個答案?！?/p>

“行，成交。

“我在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那就是我的答案，我把它抄下來了，你拿去看吧，是不是剛好能抵洗頭的錢？”我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條遞給他。

“哈哈……”他笑了，笑得如此開心。

你知道我寫了什么嗎？

那就是“風(fēng)兒告訴我，思念和愛情往往只有一步之遙，如果現(xiàn)在不跨出這一步，那么剩下的就只是永遠(yuǎn)的思念了。我才不會這么笨咧，我從不做不劃算的買賣的！小子，你，我要定了！”

我這個怪女孩，終于找到了可讓我?？康谋税读?，你呢？

希望全天下的男孩女孩都能幸福！

【責(zé)編 曉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