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

破曉

破曉!

所有色彩涌現!

讓我想起破碎的雞蛋

那么多秘密呈現在眼前，如此簡單

一黃二白，河流樣

淹沒一種、兩種或是更多的幻想!

從前

托著下巴，左右搖晃的

燈芯泊在眼間。老黃呷口茶

接著講：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個廟

廟里有一個老和尚，一個小和尚

有一天，老和尚跟小和尚講：從前有座山……

老黃頭個婆娘沒死兩年，第二個又給他

生了個帶把的。守著一干二凈的村莊

老黃給一群小孩子講故事。牙齒緊隨頭發后頭

謝了!關不住風，含沙射影的故事在老黃嘴里

讓燈光不厭其煩地搖擺著

還有那幾十年不老的和尚，守著夜晚

和孤寂。講故事，多少老和尚在講，又有多少小

和尚在聽啊!

一座廟緊挨著一座廟。吃完齋，不念經

躲在暗處

一個老和尚領一群小和尚講故事

小和尚們的童年

多么快樂啊。小時候，聽老黃講故事

向往和尚們的夜晚。有那么多故事講不完

而已，老黃已去世多年，他的幾個兒子和我一樣

已生兒育女。

那么多人在聊天

那么多人在樓下聊天

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一個女高音像泥鰍一樣，穿過來

插過去的，聽上去很激動

暈黃的路燈無法讓我判斷其身姿

相貌、以及是否豐滿

只知道她每句話一落音

就有好幾個男的

跟在其后附和……

這女的到底長得如何?

突然間，就想下樓去看個明白的沖動

盡管老婆在一旁催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