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以全國范圍內的23個旅游目的地為例,通過問卷調查,獲取一手數據資料,運用SPSS13.0軟件進行數理統計,分析了旅游目的地居民的旅游影響感知及其差異,得出了六大旅游影響感知因子。研究結果表明:現階段我國旅游目的地居民的正面感知普遍占主導地位;個人內在因素是導致感知差異的主要因素;旅游目的地居民大致可分為三類:具有大局觀的積極支持者、矛盾的理性支持者和關注自我的積極支持者。
[關鍵詞]居民;旅游影響;感知;差異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006(2008)02—0072—08
1 引言
旅游可持續發展是旅游影響研究的主要目標,而旅游目的地居民對發展旅游所帶來影響的感知和態度是評價目的地旅游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指標。近年來,我國學者越來越重視對旅游目的地居民對旅游影響的感知和態度的研究(張文,2003;黃潔等,2003;吳忠宏等,2005;王莉等,2005;趙玉宗等,2005;李志飛,2006;李衛華等,2006)。本項研究在國內選取了23個具有典型特征的旅游目的地作為調研點,對我國旅游目的地居民的旅游影響感知進行實證研究,目的是:1)希望改變目前我國同類研究個案選點范圍相對集中而狹窄、空間差異研究相對較少卻重復的狀況;2)開展不同旅游目的地居民感知的比較研究,加強跨地區的共時研究,以揭示我國旅游目的地居民對旅游影響感知的共性與個性;3)使實證研究的結果具有較高的可歸納性、可比較性、可檢驗性和可靠性;4)對所收集的一手數據進行系統的定量和定性分析,試圖在數據收集、研究方法和分析的深度方面有所突破,在相關研究的方法上有所創新,為我國旅游開發及旅游政策制定等實踐領域提供有益的參考。

2 研究方法及調研對象
2.1研究方法
本項研究采用問卷調查法收集一手數據。對數據的處理和分析采用的是統計分析軟件SPSS 13.0,做因子分析、獨立樣本t檢驗、單因素方差分析、相關分析和聚類分析。
2.2調查問卷的設計
本項研究參照阿普和康普頓(ApCrompton,1998)、蘭克福德和霍華德(LankfordHoward,1994)等的調查問卷,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在聽取專家意見的基礎上設計調查問卷。問卷設計過程中同時還參考了國內關于“旅游影響評估尺度”的相關研究成果(張文,唐飛,2004)。問卷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共有24個陳述項,列出了旅游發展對當地的經濟、社會、文化、生態環境等方面可能造成的突出影響,這部分采用李克特(LIKERT)量表方式設計,對被調查者的主觀判斷做分值處理;第二部分是被調查者的人口學和社會學特征調查項。
2.3調查對象的基本情況
調研點的選取:首先是通過檢索國內旅游目的地發展相關文獻與資料,根據地區分布、資源特色、旅游開發的時間、經營管理模式等確定備選名單,然后在聽取專家學者、旅游行政管理部門及旅游業界人士的意見的基礎上確定了全國范圍內的23個調研點。從地域分布情況看,調研點主要分布在中東部地區和西南部地區;從資源特色看,調研點包括了自然風光、人文景觀、歷史遺址、世界遺產、都市旅游、鄉村旅游、民族風情等不同類型(見表1)。
調查工作從2006年11月至2007年8月,在23個調研點共計發放問卷1091份,回收1001份,有效問卷900份,有效率約為90%。
表2反映了被調查者的基本情況,從中可以看出樣本的隨機性比較理想,囊括了目標調研點不同年齡層次、不同文化程度、居住時間不等、與旅游業關系密切程度不等的人員。男女比例相當;年齡結構以中青年為主,主要集中在25—44歲(占樣本總數的52.8%);被調查者的學歷中等偏低,以初、高中為主,具有高中或以下學歷的占樣本總體的76.2%;從與旅游業關系的密切程度來看,有37.8%的被調查者從旅游業獲得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在10%以下,旅游收入比重超過40%的樣本量占到20.6%;大多數被調查者都在當地居住了10年以上,居住時間不足10年的被調查者占30.0%。
3 問卷分析
3.1因子分析
各公因子所對應的特征值、貢獻率、累計貢獻率等見表3。第一公因子為“生活環境質量下降”,與調查問卷中序號為23、15、22、24、14的5個變量高度相關,其方差貢獻率達13.828%,說明,相比之下,這是各因子中所含信息量比重最多的重要因子;第二公因子為“經濟生活水平提高”,與調查問卷中序號為3、4、2、1的4個變量高度相關,其方差貢獻率達10.527%,處于第二位,說明該因子所含信息量也較多;第三公因子是“不良社會影響”,與調查問卷中序號為17、16、18、19的4個變量高度相關,其方差貢獻率為9.564;余下的3個公因子依次為“文化交流與發展”、“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和“社區付出多于獲益”,方差貢獻率分別為8.949%、7.455%和7.189%。

利用因子分析中得到的因子得分系數,可以算出各因子的均值及標準差,結果如表4所示。
在6個公因子中,被訪者對“經濟生活水平提高”有較高的認同度,評價的均值達到4.43分,但同時也認為“社區付出多于獲益”,出現不公平現象;對“旅游發展促進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的評價均值接近4分,持基本贊同意見,但同時又認為其日常生活的環境并沒有得到改善,相反出現“生活環境質量下降”的情況;對“文化交流與發展”也持基本贊同意見,而且認為旅游發展并沒有帶來不良社會影響。
3.2方差分析
表5至表9顯示了方差分析結果,顯著性水平均給定為0.05,概率P值小于顯著性系數(0.0l或0.05)即說明存在顯著差異。分析結果表明,各特征群體間在對旅游發展帶來的影響的評價中存在一些顯著差異。
3.2.1不同性別群體間的差異分析
如表5所示,不同性別的被訪者群體只在“生活環境質量下降”和“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這兩個因子上存在顯著差異(p<0.05)。總體上,從兩者的均值比較中可發現,對于旅游發展帶來的影響,無論是積極影響還是消極影響,男性被訪者的感知基本上要比女性強烈。
3.2.2不同年齡群體間的差異分析
從年齡的角度來看(見表6),不同的被訪者群體間在“經濟生活水平提高”(P<0.05)、“不良社會影響”(P<0.05)、“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P<0.05)和“社區付出多于獲益”(P<0.01)4個因子上存在顯著差異。被訪者對于“經濟生活水平提高”、“不良社會影響”、“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3個因子的贊同度大體呈現出隨著年齡的增大而提高的規律。而不同年齡群體間對于“社區付出多于獲益”的評價存在的差異尤為顯著(P接近等于0),其中45—64歲年齡段的被訪者的感知度和贊同度要顯著高于其他年齡段的被訪者。
3.2.3不同文化程度群體間的差異分析
如表7所示,在6個因子中,除了“不良社會影響”外,其他5個因子在不同文化程度群體間均存在顯著差異(P<0.05或P<0.01),說明被訪者的文化程度差異是導致其對“旅游發展所帶來的影響”的認知及態度存在差異的重要因素。文化程度引起的差異主要表現在:對于“生活環境質量下降”、“經濟生活水平提高”、“文化交流與發展”、“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這4個公因子,學歷越高,感知越強,贊同度越高;而對于“社區付出多于獲益”,則恰好相反。
3.2.4不同旅游收入比重群體間的差異分析
被訪者旅游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不同,表明其與旅游業關系密切程度有差異。如表8所示,不同旅游收入比重群體間在“生活環境質量下降”(P<0.05)和“經濟生活水平提高”(P<0.01)這兩個因子上存在顯著差異。旅游收入比重達71%以上的被訪者群體,對“生活環境質量下降”的感知要弱于其他群體;而對“經濟生活水平提高”,則持最高的認同態度。
3.2.5不同居住時間群體間的差異分析

如表9所示,不同居住時間的被訪者群體只在“社區付出多于獲益”這個因子上存在顯著差異(P接近于0)。其中,在當地居住時間為36—50年的被訪者群體對這一因子的感知要顯著強烈于其他居住時間段的群體。
3.3相關分析
調查問卷中的被訪者特征變量答案是用字母標識的,因而在進行相關分析以前應對數據進行轉換。轉換規則如下:A→1、B→2、C→3、D→4,即字母A、B、C、D分別以數字1、2、3、4代替。數據轉換后,所考察變量就成為定序變量,因而本文采用斯皮爾曼(Spearman)等級相關系數來進行分析。
相關系數值的大小可用來判定兩事物之間的相關性強弱,然而,就相關系數本身而言,它未必是兩事物相關性強弱的真實體現,往往有夸大或縮小的趨勢。因此,本文在計算了相關系數后還引入了偏相關分析,即在控制其他被訪者特征變量的情況下分析某一被訪者特征變量與旅游影響因子的相關關系。
各相關及偏相關系數計算結果見表10。從表10可看出,整體而言,旅游影響因子與被訪者特征之間存在著一定程度的顯著相關度,但具體的系數值較小,大體呈弱相關性;從總體比較來看,受教育程度是所有被訪者特征變量中對居民感知影響最大的因素,接著是年齡、旅游收入比重和本地居住時間,性別對居民感知的影響不大。以下的相關關系詳細分析主要是以表10中的偏相關系數為依據。
3.3.1旅游影響因子與被訪者性別的相關關系
男性在“生活環境質量下降”這一因子上的感知上要稍微強烈于女性,而在其他因子的感知上則與性別差異基本無關。說明性別差異與感知差異之間沒有必然的因果聯系。
3.3.2旅游影響因子與被訪者年齡的相關關系
在“經濟生活水平提高”、“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和“社區付出多于獲益”3個因子的感知上,年齡高者要較強于年齡低者,而在其他因子的感知上則與年齡差異基本無關。說明年齡越高越關注旅游發展帶來的較為物質化的影響。
3.3.3旅游影響因子與被訪者受教育程度的相關關系
受教育程度越高,對“生活環境質量下降”、“經濟生活水平提高”、“不良社會影響”、“文化交流與發展”和“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這5個因子的感知越強烈,而對于第6個因子“社區付出多于獲益”則呈相反的規律。說明學歷越高,越注重關注旅游發展對當地的整體影響,而越少關注社區小集體利益。
3.3.4旅游影響因子與被訪者旅游收入比重的相關關系

在“經濟生活水平提高”和“不良社會影響”這兩個因子的感知上,旅游收入比重高者要較強于低者,而在其他因子的感知上則與旅游收入比重差異基本無關。說明與旅游業具有較密切的經濟利益關系者,一方面較其他被訪者要更為強烈地感知到旅游發展所帶來的積極經濟效應,同時也更強烈地反對旅游發展帶來了消極的社會影響。
3.3.5旅游影響因子與被訪者本地居住時間的相關關系
在“文化交流與發展”、“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和“社區付出多于獲益”的感知上,本地居住時間長者要較強于本地居住時間短者,而在其他因子的感知上則與本地居住時間差異基本無關。說明本地居住時間越長的被訪居民,一方面表現得越關注社區小集體的利益得失,另一方面也越關注旅游發展給當地文化、資源等帶來的長遠影響。
3.4被訪群體及調研點的聚類分析
不同的被訪者對旅游影響的感知是存在差異的,內外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往往導致居民對旅游影響的感知發生分化,形成不同的類型。本部分運用聚類分析方法對被訪群體進行類型劃分,并繼而用同樣的分析方法對調研點進行類型劃分。
3.4.1被訪群體的聚類分析
從圖1所示的碎石圖可發現,應把聚類數目定在2—5之間。分別以2、3、4、5為聚類數目進行試聚類,通過比較類中心距大小及類中心值的可解釋性,本文最終把聚類數目定為3。
表11展示了3個類型居民的最終類中心情況。被調查的900位居民被分成三類。第一類居民有306人,占34.0%;第二類居民有291人,占32.3%;第三類居民有303人,占33.7%。表12展示了各類居民的人口學和統計學特征。

·類型1
這類居民對旅游發展帶來的3個積極影響項均表示贊同或基本贊同(因子二:4.46354;因子四:3.80717;因子五:4.13624),同時對3個消極影響項則表示反對或接近中立意見(因子一:3.28112;因子三:2.11626;因子六:2.97272)。這表明,這類居民是旅游發展的積極支持者。另外,較之其他兩類居民,此類居民對旅游發展給當地帶來的宏觀影響感知最強烈(對因子二、因子四、因子五的評價值均為最高),而對旅游發展所帶來的個人影響感知最弱(對因子一、因子六的評價值最接近3.0)。這表明,此類居民更關注旅游發展的宏觀效應。
從人口和社會學特征統計值來看,這類居民較之其他兩類居民具有以下幾個特點:①年紀最輕:平均年齡估計值最小——1.78(類型1)<1.98(類型2)=1.98(類型3);②本地居住時間最短:平均居住年數估計值最小——1.84(類型1)<1.97(類型2)<1.98(類型3);③受教育程度最高:平均學歷估計值最大——2.84(類型1)>2.79(類型2)>-2.58(類型3);④與旅游業關系較密切:平均旅游收入比重估計值較大一2.07(類型1)>1.96(類型2),2.07(類型1)<2.15(類型3)。
從一般意義上來說,年紀較輕則觀念會較新,不易受舊觀念束縛;本地居住時間較短則受感性因素影響會較少;受教育程度高則看問題會較為深入、準確;與旅游業關系密切則故意忽視旅游發展給其個人所帶來的影響的可能性較少。
綜合以上分析,類型1的居民可被大致定性為具有大局觀的積極支持者,此類居民對旅游影響因子的評價值具有相對較高的客觀性。
·類型2

這類居民對旅游發展帶來的3個積極影響項均表示贊同或基本贊同(因子二:4.28848;因子四:3.62094;因子五:3.99879),但同時也認為旅游發展明顯出現了一些消極效應。較之其他兩類居民,此類居民對旅游發展給當地帶來的消極影響感知最強烈(對因子一的評價值為最高、對因子六的評價也接近最高值)。這表明,此類居民認為旅游發展既給當地帶來了整體上的積極影響,但也帶來了分配不公平現象,應有利益得不到保障,甚至開始對個人利益產生損害。而從此類居民的人口學社會學特征來看,其與其他兩類居民相比,最明顯的特征在于此類居民與旅游業的密切程度較低。其平均旅游收入比重估計值是1.96,為三類居民中的最低值。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旅游發展帶來的積極效應(因子二和因子五)雖然確實存在而且較為明顯,但其對此類居民的影響是相對間接的;而旅游發展所帶來的消極效應(因子一和因子六)則是直接影響到他們的,因而他們雖然整體上還是支持旅游發展,但同時對旅游發展帶來的消極影響感知也很強烈。
因此,類型2的居民可被大致定性為矛盾的理性支持者,此類居民對旅游影響因子的評價相對較全面。
·類型3
這類居民對旅游發展帶來的3個積極影響項均表示贊同或基本贊同(因子二:4.25959;因子四:3.72478:因子五:4.05357),而對因子三這個消極影響項表示強烈反對,對因子一也趨向于反對意見(因子三:1.76880;因子一:2.32462)。此類居民認為旅游發展帶來了宏觀的積極經濟效應、環境效應和文化效應,同時并沒有帶來不良的社會影響,也基本沒有影響到個人的生活環境質量。這表明,這類居民是旅游發展的積極支持者。但是,較之其他兩類居民,此類居民對旅游發展帶來的消極影響項“社區付出多于獲益”感知最強烈(因子六:4.62905)。從中可看出,此類居民覺得自己應該從旅游發展中獲益比現在更多才公平合理。這表明,與類型1的居民相對,此類居民更關注旅游發展給個人帶來的直接效應。
因此,類型3的居民可被大致定性為關注自我的積極支持者。此類居民對涉及個人直接效應的旅游影響因子項的評價具有相對較高的主觀性。
3.4.2調研點的聚類分析
從圖2所示的碎石圖可發現,較為合理的聚類數目應為2或3。分別以2和3為聚類數目進行試聚類,通過比較類中心距大小,本文最終把聚類數目定為2。
表13展示了兩個類型調研點的最終類中心情況。被調查的23個調研點被分成兩類。第一類只有1個調研點,占4.35%;第二類包括22個調研點,占95.65%。
全國范圍內23個不同的調研點只被劃分為兩個類型,而且類型1只包含西遞/宏村這一個調研點樣本,其他所有的調研點被歸為同一類。這與筆者的初步預期出現較大出入,因為既然各調研點之間發展歷史、發展現狀、發展階段與規模等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差異,按照旅游目的地生命周期等理論來進行推導,則居民感知也會因調研點的不同而出現幾種類型以上的分化。

結合西遞/宏村旅游發展的大致事實,從類型1的類中心值可以看出,類型1的調研結果具有一定的不合理性:(1)從目前西遞,宏村當地居民的經濟狀況來看,可推出這樣兩個大概的事實:一是其經濟生活水平是有一定提高的;二是當地居民在看待自身經濟利益上仍應該是理性人,不會對自己的經濟生活水平不關注。而實際調查值為2.85,接近而略小于3.0,從表面數值來看,當地人并不關注自身經濟生活水平或對自身經濟生活水平缺乏認知和感受能力,這有點不符合邏輯;(2)當地居民覺得自己犧牲了生活環境質量(因子一的值約為4.5),同時,經濟生活水平不升反降(因子二的值小于3),但卻不覺得自己的付出大于獲益(因子六小于3),這也有點不符合人之常情;(3)考慮到調研小組當時的實際情況——工作量大、時間短,所以極有可能在調研過程中出現了一些人為的不真實因素。因此,西遞/宏村這個樣本可作為特例排除掉。于是,從實際聚類結果來看,各調研點之間的居民感知可被認為差異度非常小,類型2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目前我國各旅游目的地居民旅游影響感知的基本情況和總體特點,即旅游目的地居民認為旅游發展給當地帶來了積極的經濟效應、環境效應和文化效應,而且并沒有帶來不良的社會影響,因而總的來說,對旅游發展仍然是持積極的支持態度;但同時,旅游目的地居民也認為旅游發展給他們個人的生活環境質量造成了一定的消極影響,而且開始強烈地感知到旅游發展帶來的效益在分配上存在不公平現象,并認為自己是旅游發展過程中重要的成本支付者,應該從旅游發展中獲益比現在更多才符合公平原則。形象地說就是,蛋糕大了,所以支持;配比不公,所以有怨言。從理論上來說,這比較符合社會交換理論的原理。
3.5部分分析結果的對比性匯總
本文先后運用了方差分析、相關分析和聚類分析3種分析方法對旅游目的地居民的旅游影響因子感知差異進行了顯著性分析。各分析結果之間既有互相印證的部分,同時也存在著一定的出入。詳細的分析結果對比性匯總見表14。
由表14可推出:第一,人口學和社會學特征的不同是導致我國旅游目的地居民旅游影響感知差異的重要影響因素,但不同的特征變量,其影響力存在著區別,其中,受教育程度是所有特征變量中最大的影響因素,接著是年齡、旅游收入比重和本地居住時間,性別對居民感知的影響不大;第二,對于不同調研點的居民,從聚類分析結果來看,其感知并沒有存在本質的差異。
4 結論
本文基于實地調研所得的一手數據,運用實證分析方法對我國旅游目的地居民感知進行了較為系統的研究,探討了居民感知的總體情況和個體差異問題,分析了導致差異的影響因素,初步形成了對居民旅游影響感知的實證分析框架。

本文依據分析結果最終得出的結論:1)現階段我國旅游目的地居民對旅游發展總體上持支持態度,對旅游積極影響的感知要強于消極影響,旅游發展所帶來的積極經濟效應被普遍認同。但居民已逐漸感知到旅游發展對居住環境產生的消極影響,并開始意識到其成本收益不成正比這一不公平現象。2)將旅游影響歸納為六大因子:“生活環境質量下降”、“經濟生活水平提高”、“不良社會影響”、“文化交流與發展”、“設施建設與資源保護”和“社區付出多于獲益”。3)目的地居民的人口學和社會學特征是導致其旅游影響感知差異的重要因素,但差異程度也并不大,各特征變量間的影響力各異。其中受教育程度是最具影響力的特征變量,其次是年齡、旅游收入比重和本地居住時間,性別對居民的感知基本沒影響。4)基于旅游感知差異,本項研究將目的地居民分為三類,分別是:具有大局觀的積極支持者(34.0%)、矛盾的理性支持者(32.3%)和關注自我的積極支持者(33.7%)。5)總體而言,我國目前不同旅游目的地居民的旅游影響感知存在一定程度的一致性,而目前旅游影響感知差異的主導因素為內因,外因對于我國旅游目的地居民的旅游影響感知影響作用目前尚不明顯。6)就我國目前的發展情況來看,旅游目的地生命周期理論在旅游目的地居民感知研究領域的適用性有限,而社會交換理論的解釋力更強。
[責任編輯:吳巧紅;責任校對:王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