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門（外一篇）

陳楷

早就聽說，到貴州省綏陽縣的寬闊水一游，是一件非常令人賞心悅目的事。在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就已聽說，而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還不曾一睹其顏。

事至今日，終于有一次偶然的機會，滿足了我夢寐以求的夙愿。我校的梁隆明老師對我說，這個星期，咱們就利用雙休日的這個機會，到綏陽縣的寬闊水去走走瞧瞧。就這樣，我們成行的日期總算是定了下來。

當我們一行到了綏陽縣的寬闊水時，我們的心情沒法形容。我們蠻以為到了綏陽縣的寬闊水，一切都能如愿以償。但我們卻被無情地拒絕在寬闊水的大門外。其原因：寬闊水是原生態的，一草一木倍受關懷，沒有手續是不能隨便觀光的。雖能理解，但還是滿肚子的遺憾。我們打算沿路返回。猛抬頭，見路旁的路線指示牌上標示著綏陽縣的青杠塘鎮離此不遠。既然到了這里，就有“欲窮其碧”的想法。好在青杠塘鎮離這不遠，都是瀝青路，我們用了不到三十分就到了青杠塘鎮。在路邊的一家小店吃了早飯。飯店的老板問我們是從哪里來的。我們回答說：是從正安縣土坪鎮來的。他更顯得格外的親切與熱情。他告訴我們，何不到離此不遠的九道門去看看？九道門正在開發之中，只要到了九道門，定會彌補旅途上帶來的不愉快或美中不足。那么，九道門的迷人風光，“長在深閨人未識”的那種俊俏樣兒，足以讓你們的這次旅行，平添了不虛此行的意義了。

當我們一行具體到了九道門時，尤如大熱天喝了涼水那樣舒服，久久地感到心里美滋滋的。我們完全被大自然賜給我們的美折服了，美得讓我們無法形容，美得讓我們說不出話來。只是傻乎乎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久才回過神來。大家看了都憑意想，什么“一線天”、什么“四位仙人指路”等等，這些都讓我們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感受。深表遺憾的是我們雖說來了，可個個都忘了帶相機一類的東西，單憑自己的一張嘴，說說九道門的風光如何如何，顯然是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為此我們感到慚愧和深深的遺憾。

為了觀光能感受大自然賜給我們的美，如果是到綏陽縣的寬闊水或是正安縣的九道門， 一是用心領會，二是別忘了帶相機一類的東西。把美好的瞬間，定格為永恒，鑲嵌在美好的影集里永遠地珍藏著，這就足夠了。

常言說，“無限風光在險峰。”我至今面慚，不足與外人道矣的原因：我缺乏勇氣，沒有從石壁的那條小路通過，去到前面的險峰。那條小路僅只能容一只腳的寬窄，外邊是萬丈深淵，實在令人頭暈目眩，也實在令人膽戰心驚。我由于恐懼沒敢上去，所以無法去感受大自然賜給我們的恩澤。大山深處的靈性我也就沒法讀懂，我是懷著無限的、深深遺憾離開了九道門……

九道門，真的如傳說中所說有九道門嗎？其實是沒有的。我原以為九道門是屬綏陽縣的，因為我們畢竟是從青杠鎮這邊過去的。其實不然。九道門只是緊挨綏陽縣而已，由于獨特的地貌特點，又因之我們是從綏陽縣的寬闊水到青杠塘鎮，然后再到九道門，會產生那種認識。即把九道門誤認為是屬綏陽縣的，也很自然。究其原因，只要你從土坪鎮的安家村到上合林，再由上合林經茶籽臺，只需半個小時的步行，便可到達九道門。不過，九道門的美麗風光，它不受地域限制，它純屬大自然恩賜天成，誰抓住了機遇，誰就是對大自然敬獻的一份愛心，不是嗎？

九道門，是大山中的一顆明珠，是我們正安縣土坪鎮的一塊瑰寶，在不久的將來，她會發出絢麗燦爛的光彩……

啊！我何時何地，能重游夢寐以求、魂牽夢繞、心馳神往的九道門呢？

高臺豐碑

正安縣土坪鎮的高臺村，是一個美麗的地方。那里民風純樸，人民勤勞，物富天然。你要讀過陶淵明的《桃花源記》這篇散文，自然會把高臺村與桃花源聯系起來。這里也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山花燦爛，景色秀美。

我曾經在高臺村學校工作有九年的時間，到現在離開它已有二十年的時間了。不知何故，高臺村這美麗的景色和自然風光會時常入我夢中，總是揮之不去。

雖說我離開了高臺村這么多年，但我還是會時不時地想起它，它也會時常走進我的夢里。這么多年來，讓我記憶猶新的是高臺村公路竣工正式通車的那一天。那天，桐花燦燃，通車典禮搞得特別熱鬧也特別隆重。縣人大主任孫倫貴來了，范富華縣長也來了，縣直屬單位的領導們都來了。小車有四十輛之多，鞭炮齊鳴，震天價響，長時間的掌聲和鞭炮聲在山谷中回蕩。那場面，對于偏僻的高臺村來說確屬罕見。至今在我的腦海中的印象深刻而又清新。

對于高臺村這條群眾集資修建的公路，村中的那座古老的古木橋見證了它的艱難歷程；學校門前的修路紀念碑，證明了它的不易。說到高臺村群眾集資修路的那段艱辛歷史，自然要提到高臺村學校的老校長鄭繼樹老師。他是縣兩屆的人大代表。那時，高臺村是牛都鄉的一個行政村，四面都是大山，進出的大路只有兩條，除此別無他路。高臺村就是四面大山包圍中的一個平壩，群眾住宅就這樣密密麻麻地擺放其間，有19個村民組，人口在三千以上。高臺村最大的特點是：一條小溪從平壩的中間穿行而過，一座古木橋默默無聞地、連接著兩岸群眾的友好往來和和諧情愫。

我不是在為誰樹碑立傳，是因為我對那段記憶不能釋懷。工作之余，鄭校長他總是對我說：高臺村這地方，就是偏僻，就是沒有公路，這地方的群眾，就只能靠肩挑背馱，日子就天天這樣過，所以變化不大。要是我在退休之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結束這種肩挑背馱的歷史我就非常滿足了。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村里的領導說了，集資修路的想法終于擺上了議事日程。他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下隊召集大家開會，研究如何集資修路的法子。不知經歷了多少個不眠的日日夜夜，修路的攻堅戰終于打響了。線路就從林溪河開始，因為省道S207就從林溪河邊經過，從林溪河到學校約有5公里的路程。

說實在的，修公路在當時，就如韓紅唱《天路》的情景差不多，困難很大。

修路難，難于上青天。

正值料峭寒冬，雪花漫天飛舞，天地一片蒼茫。修路工人用繩子把自己綁在半山中打炮眼，吃住都在大山上。還有群眾以組為單位，分片進行鋪面，人喊馬嘶的激動場面，至今歷歷在目。公路就這樣在山崖中間延伸著，延伸著……

過去修路不像現在，現在修路可以用機器取代大量的人力物力，因而進度大大超前，由幾十年一下子銳減到一年，這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科學吧。時間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的情景，可以這樣說，在當時極為艱難的條件下，工人和群眾敢與天斗、敢與地斗，還敢與惡劣的寒冬斗。歷經一年的時間，這段公路終于如期竣工。這凝結了工人和群眾“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沖天豪氣，創造了人間奇跡，人定勝天。

就這樣，公路在桐花滿山遍野綻放的時候，一條致富路終于從半山中通向了高臺村的千家萬戶，希望也從致富路通向了群眾的心中，一股暖流靜靜地流進了高臺村群眾的心田。山村也因此更加美麗，更加燦爛，高臺村也因致富路長出了理想的翅膀……

后來，我再次來到高臺，看見公路縱橫交錯，通向山寨的旮旮角角。新農村建設錦上添花，高臺村的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要想富，先修路，這句話包含了發展的許多硬道理。而學校門前矗立的，由縣人大主任孫倫貴同志題詞“筑路留子孫，偉績萬古存”的公路紀念碑，見證了我們的未來不是夢這樣一個事實。高臺的明天會更加美好，更加燦爛，那紀念碑會默默地告訴人們許許多多的故事正在精彩地上演著，有待你去發現，有待你去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