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回路經山海關,遠遠望見古老的關門,仿佛聽到戰馬的嘶鳴和兵卒的吶喊。一道厚重的城墻,曾御敵于千里之外,古人的軍事謀略和萬眾的尸骨,筑起了這張不朽的歷史名片。
當我再次走近山海關,那曾經恢宏偉岸的大關,已被圍籠封鎖,從高高的柵欄外窺視關門,卻怎么也想不起六百多年前它的容顏。城樓上不見了招展的旗幡,城門外散盡了忽必烈入關的硝煙,自從吳三桂大搖大擺跨入關門以后,它就不再是分割民族疆域的界限。
然而,六十六年前,東洋人踏入中華國門,卻在山海關前駐足良久,猖狂至極的軍閥屠夫們望著這座華夏的命門,只能瑟縮在關外,重新籌劃他滿洲帝國的如意算盤,可憐的幾千萬關東父老淪為亡國奴,在日寇的鐵蹄下倍受熬煎,整整十四個年頭。
現在的山海關,從昔日的戰略要地到如今的旅游圣地,正悄悄地轉換它的角色?,F代人看歷史,只有從古人身上找答案,當代人看眼前,卻怎么也不明白——過去靠人拉肩扛可以把長城修到萬里,而今技術力量強大,若恢復修繕一段城墻,卻是件很難辦的事情。難怪昂首傲立的“老龍頭”已像一個吮水的“牛頭”低在海里;難怪肖顯背書的“天下第一關”五顆金色大字如今淡了光澤換了容顏。只顧眼前利益的人成就不了驚天偉業,胸無長遠大計,任你的歷史多么輝煌也不會在今天重現。孟姜女哭長城是民族的驕傲還是民族的不幸?現代人供奉孟廟是繁衍歷史文化還是為現代人謀利賺錢?古人的足跡在現代文明中終止,就算是香火沖天,也不可能把民族的精髓續。再勸秦港人應把歷史還于歷史,把現代推向文明,只有把歷史與文明高度結合,才能使聞名遐邇的山海關再度奏響歷史前進的和諧弦音。
(作者單位:通化市二道江區人大財經工委)
仙女笑靨
□文/李國勝
中秋節的前夕,我陪河北省任丘市人大的幾位領導去長白山觀光。著實讓我感動和遺憾了一回。
客人一行三人,加上我四位。出發時,太陽掛著暈圈,不夠明朗的那種晴天。長白山我去過多次,今天山上的天氣將是怎樣,我無法預測,看客人們急不可耐的樣子,我們就匆匆上路了。
汽車很快開到了老虎背石級階。霧越來越濃,象扯不開的棉絮,看客人們那有些激動的眼神兒,我心中很不是滋味。人們都說天池如一位害羞的仙女,輕易不愿露出那神秘的面容??磥?,今天這話又要應驗了。天冷得讓人打顫。我們每人花15元錢租了外衣。同行的黃主任第一個健步向臺級奔去。此時,褐黃色的老虎背整個兒被云海裹著,時隱時現,倒也有了幾分神秘和奇特,惹得人們駐足觀看,交口贊嘆。幾十分鐘后,在煙云密霧的浸潤和撫摸中,我們爬上了山頂。此時此刻狂風大作,中朝兩國之間的5號界碑隱約可見。而腳下卻是霧的海洋。別說天池的形象,連一絲影子的痕跡都吝嗇得不肯賞給人們。山上只有幾位韓國客人和我們一樣,執著和期盼的眼神兒著實讓人感動,甚至憐憫。“只要有風,就有晴天的可能?!痹谧阕愕却艘粋€半小時后,霧依舊漂浮涌動著。一行四人只好悻悻地下山。
到達臺階下面的停車場,匆匆吃了點飯。天空中晰出了幾點青藍,但霧氣依舊飛卷著掠過我們的頭頂。小憩片刻,我正準備招呼客人下山返回,但從黃主任那不無遺憾的眼神兒里,我隱約讀懂了什么。碰上這樣虔誠的登山者,我還能說什么呢?
黃主任一行三人再一次沿原路上了山,這一次他們沒好意思讓我陪同。天慚慚地暗了下來,正在我焦慮之際,遠遠地看到了他們返回的身影。近前,看到他們有些興奮,“拍到了,大約有六、七秒時間?!秉S主任說著舉起了照像機,在鏡框的左下角,有一點點天池的影象。我的心酸酸的。
(作者單位:撫松縣人大常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