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要論》是一部經典的武術理論著作,曾在太極拳、神拳等拳種中秘密傳抄,其具體年限已難考。《九要論》最早面世見于1919年形意拳大家李劍秋著的《形意拳術》中,稱名《岳武穆形意拳術要論》和《交手法》(簡稱李本),書中交代為民國四年(1915年)河南濟源鄭濂浦先生得自于其鄉原作杰家。其后《九要論》方揭開其神秘面紗,被逐步公諸于眾。1928年凌善清《形意五行拳圖說》中輯錄有《武穆形意拳要論》和《交手法》(簡稱凌本);1934年董秀升《岳氏意拳五行精義》中有《岳武穆九要論》(簡稱董本);1935年陳績甫之《陳氏太極拳匯宗》(南京版)中輯錄有《太極拳十要論》,即《九要論》外加一節《剛柔論》(簡稱陳溝本);1991年劉會峙著《武當趙堡傳統三合一太極拳》(陜西科技出版社出版)中輯錄有《太極拳九要論》(簡稱趙堡本)。
《九要論》傳抄久矣,其間不乏錯訛脫漏之處,《九要論》的原型是《心意六合拳譜》,所以《九要論》中的錯誤可以對照《心意六合拳譜》加以改正和理順。就面世的《九要論》版本來說,各有其錯漏不通之處,所以各版本之間的差異很容易辨識。2006年7月筆者在濟源神拳傳人的手中發現了古版本《九要論》,這是目前最早的《九要論》版本(簡稱濟本),為我們研究九要論提供了新的資料和證據,本文以酒小郎先生收藏的兩本《九要論》為參照,(簡稱濟甲本、濟乙本)以濟甲本為主,濟甲本不通之處參照濟乙本。李本抄自于濟源原家,原家版本和今之濟本關系最近,對照濟本,李本中屢見錯訛之處;凌本和李本大致相同,但在李本抄誤、錯漏等等文理不通之處作了有明顯的修訂和改正,痕跡一目了然;董本語句又加整飭,文風大變,但細考其文字來源,當為凌本的改頭換面。后來形意拳界著作所采用的《九要論》大都不外乎以上三種版本。
流傳在趙堡太極拳中的《九要論》,已知在趙堡等地廣泛傳抄的時間約為1930年,(見吳文翰《<九要論>的來歷》,《武魂》1996.9)正式印入書中公開發行首見于劉會峙《武當趙堡傳統三合一太極拳》。陳溝版本的《太極拳十大要論》是《九要論》外加一節《剛柔論》,最早見于1935年陳績甫之《陳氏太極拳匯宗》(南京版)。1985年陳小旺《世傳陳式太極拳》(人民體育出版社)中也錄有《太極拳十大要論》,其中把“根基在膊”寫成了“根基在腳”。趙堡抄本的九要論一些字詞和李劍秋本、凌善清本不同,而又和濟源本同,可見也很接近本真,來歷仍是個謎,尚須專家們進一步考證。陳溝本具備趙堡本的特征,而內容上又比趙堡本為少,所以認為陳溝本實是抄自于趙堡本。太極拳內流傳的《九(十)要論》皆為上述二版本,或為二版本的結合。
從內容上判斷,《九要論》必是心意門內的作品,至今心意六合拳的練法和《九要論》內的記述都絲毫無差,只是現存的馬學禮一脈的心意六合拳一系中并無《九要論》一文的傳承。濟本《九要論》不署撰人,形意門內署名岳飛,太極門內或無署名,或署名陳長興或王宗岳,皆無理無據,乃后人偽托。《九要論》注定了神秘。
所以,目前可以認定《九要論》的不同版本有:濟本、李本、趙堡本,其中李本又衍發出凌本、董本,趙堡本衍發出陳溝本,所有面世的《九要論》版本概不出此六種范圍。李本源出明確,序言言明是濟本的抄本,趙堡本在極大程度上同于濟本,疑也是抄自于濟本,而濟本中尚有錯誤處,對照心意六合拳譜可以了然,濟本的來源是個不解之謎。
濟本和李本的異同
濟源神拳本《九要論》是目前所知的最早的版本,原本現收藏在酒小郎先生手里,業已流傳了幾代人,民國年間抄本,和鄭濂浦抄自于原作杰家的拳譜應是同宗同源。通過濟本和李本的比較可知,兩本還是最為相近的。濟本比李本更完整,一些漏字不同之處在濟本中可以找到答案。但現知濟本也有不同傳抄本,在濟源神拳門內抄本有很多,濟甲本中有幾句脫漏,在李本、趙堡本等卻有,是以知之。可以認為,濟本正是李本母本的姊妹本。
濟甲本作“若火雞之內攻”,濟乙本作“若火之內攻”,李本同濟乙本,趙堡本、陳溝本為“火機”。“火雞(機)”懷疑為“火急”之誤,河南話中常有“火急”之詞(如:別火急。火急啥。),也正與心意拳經中所云“遇敵好似火燒身”之意相仿。濟本“夫氣主于一,何分為二”,李本作“可分為二”,二者意義大相徑庭。濟本:“身之節無定數,何分為三。”李本少“何分為三”四字,意義又不同,濟本此四字開篇明旨,非議“三節”之論。濟甲本:“既無非三節之所,即無非著意之處”,濟乙本作“既無三節之所,即無著意之處”,李本同濟乙本。兩者意思迥異,“三節論”本為否定三節,前者與主題相合,后者著意分出三節,不合本意。“四要論”中濟本作“梢之梢”,李本作“氣之梢”。
“五要論”濟本:“性命之源、生氣之本。”李本作“生性之源、生氣之本”。濟甲本:“心為君,心火動而相火無不動,奉命焉。”濟乙本作“心為君,心火動而相火莫不奉命焉。”李本“心為君火,動而相火無不奉合焉。”顯系抄誤。濟本作“兩脅之下”,李本作“兩脅之間”,趙堡本、陳溝本也作“之下”,可知李本有改動。濟本:“故腎水足而金、木、火、水、土莫不生機焉。”李本作“故腎水足而金、木、火、水、土咸有生機”。濟本“兩鬢則為肺”,李本作“兩發則為肺”,“兩發”難以理解,顯系抄誤。李本、濟本同作“心者為心”,凌本作“凸者為心”,趙堡本、陳溝本作“中者為心”。
濟本:“心與意合,氣與力合,筋與骨合。”李本作“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濟本寫法和趙堡本、陳溝本以及與心意六合拳譜之《六合十大要序》(見唐豪《行健齋隨筆·形意拳鼻祖與譜》)相照應,懷疑李本有人為改動。濟本《九要論》抄本非一,濟甲本中無“肝與筋合”、“然此特分而言之也”兩句,濟乙本中完整。濟本:“頭為六陽之首……莫不本此為問。”李本作“惟此是賴”。濟本:“步不進而意則索然無能為也。”李本作“堂然”語義不當,顯系抄誤。濟甲本“統全體而俱無抽扯之形”,濟乙本、李本作“……抽扯游移之形”,趙堡本為“……抽扯之形”。濟甲本:“低則抑其身,而身若有攢促之形”,“領其氣而回轉扶勢”,趙堡本與之相同,濟乙本亦有作“攢捉”、“伏勢”,李本同此,凌本、董本等又與李本同。濟甲本:“而所以轉彎抹角,千變萬化,而不至于窘迫者何?莫非步為之司命歟?而要勉以致之也。”濟乙本、李本作“而所以轉彎抹角,千變萬化,而不至于窘迫者,何莫非步為之司命歟?而要非勉強以致之也。”斷句不同,而諸本皆作“而要非勉強以致之也”,這是和濟甲本最大的不同,以致于意思截然相反,“九要”論“步法”,作者對于步法的重要性再三致意,并強調說“而要勉以致之也”,句中“勉”謂努力,作“盡力”解,而其他抄本寫作“勉強”致使意思顛倒。
《心意要訣》濟甲本:“此捶一名心意”,濟乙本作“此拳亦名心意”,李本作“捶名心意”。河南習慣上稱“拳”為“捶”,“此捶一名心意”意思為“這個拳又叫心意拳”,那么就是說這門拳術除了“心意拳”之外還有其他的名稱,什么名稱呢,我們知道心意拳又稱作六合拳、六合捶、心意六合拳、六合心意拳等。濟本:“發手快如風箭,響如雷崩。出沒遇眾園(圍),如生鳥入群籠之狀。”李本與濟本相同。濟本:“靜以待動,有法動以處靜。”李本與濟本同。濟本:“起如箭攢落如風,委催崩絕手摟手,昏合暗迷中,由路入(如)閃電。”李本濟本基本相同,語義斑駁難讀,疑有誤。濟本:“兩邊提防,左右反背,如虎搜山。”李本作“兩邊撾防左右,反背如虎搜山”。“撾”古同“抓”,用指或爪撓,不如濟本意義明確。濟本:“鷂子鉆林麻著翅,鷹拐(捉)四平足存身。取勝四梢要聚齊,不勝必因含(寒)射心。”李本類此,“含射心”意義不明,在《心意六合拳譜》上有:“進不能勝者,必有寒勢之心。”可知“含射心”實是“寒勢心”之誤,凌本做了理順,但不合心意拳譜原義,可知承襲李本而作了修改。濟本:“意從足下起,足起快向心火作。”李本作“從足下起,足起快向心火作”,李本少一字,凌本在此基礎上另有發揮,作“足從地下起”,不能脫李本窠臼,而濟本原文應為“力從足下起”,凌本修改但不能還原出原意。濟本:“我有心肝脾肺腎,五行相推無差錯”,李本作“五行相推無錯誤”。差錯重在相差,錯誤重在有誤,“差錯”比“錯誤”貼切。值得注意的是,在濟乙本中有“搶上搶下勢如虎,好似鷹鹯下雞場”一句,在全文中“鹯”字僅出現一次,而李本中無此字,凌本中出現兩次。
《交手法》濟本:“用拳拳要卷緊,用把把要有氣。”李本作“用拳要卷緊,用把把有氣。”李本有漏字。濟本:“出手先占正門,此是巧地。”李本作“出手先占正門,此之謂巧。”濟甲本:“伸從腳,指東頭,防西殺。”濟乙本:“抬腿伸發,腳指東頭,須防西殺。”李本作“抬腿伸發,腳指東顧,須防西殺。”李本“顧”當為“頭”之誤。濟乙本比濟甲本通順,可見,李本所依還應是濟甲本的母本。濟本:“手急打手慢,俗言即是,其真的確。”李本與之相同。濟甲本:“腳踢頭歪,拳打膊詐”,濟乙本作“腳踢頭歪,拳打膊作”,李本作“腳踢頭歪,拳打膊體”,“詐(作)”應為“乍”誤。李本和濟甲乙本、趙堡本同有“三尺羅衣掛在無影樹上”一句,為其他版本所無。濟本:“雨行風,鷹捉兔,鷂鉆林,雞摸鵝,摸塌地。”李本和濟本相同。濟甲本:“拳打膀功踢須歪,把勢審人,能叫亦思進。”李本作“拳打踢膀,頭歪把勢,審人能叫一思進。”濟甲本“功”似為“動”之誤。濟乙本:“拳打腳踢,膀搖頭歪,把勢審人,能叫一思近,莫叫一思遠。”濟乙本意義最為完善,尤其是“能叫一思近,莫叫一思遠”句,為先前之所未見。濟乙本有“腳落時如埋樹栽根”,與“身動時如山崩墻倒”對仗工整,可確定世傳版本中漏一“山”字。濟本:“總要以心為主”,李本作“總要一心為主宰”。濟本:“時時操演思悟,朝夕盤打。”李本作“時時操演,勿誤朝夕,盤打……”“思悟”誤為“勿誤”,句讀再無正確。結尾濟乙本有“誠哉是言也,是在習武者潛心體會玩索而有得焉”,李本有“誠哉是言,豈虛語哉”,濟甲本無,此結語或為抄錄者評語。
李本和凌本的異同
李本源于濟源原家,和現濟本的比較中看到,李本中尚有為數不少的抄誤。在李本中的不通、難解之處,在凌本中都有相應的反應,作了修改和理順工作,但凌本的修改并不盡符合原本或照應心意拳譜論,所以,修改痕跡一目了然,可以肯定凌本源于李本,是李本的修正本。
李本和凌本諸多相同,如皆作“若火之內攻”、“必俟多聞強識之后,豁然之境”、“不可急遽,按步就步,循次而進”、“夫氣主于一,可分為二”,“而身之節無定數”后皆無“可(何)分為三”一句,“若無三節之分,即無著意之處”、“而猶未及乎氣之梢也”等等,是為其同源的證據。
“五要論”李本、凌本、董本皆同作“五臟實為生性之源”,“心為君火,動而相火無不奉合焉”,“兩脅之間”,可見李本、凌本、董本,一線相承。“背脊十四骨節皆為腎,此固五臟之位。然五臟之系皆系于背脊,通于腎髓,故為腎。”“故腎水足而金、木、火、水、土咸有生機,此乃五臟之位也。”“兩發則為肺”等數句李本、凌本完全相同,可見二者同出或抄襲關系。
李本同濟本作“心者為心”,凌本改作“凸者為心”,董本作“突者為心”,承襲痕跡宛然。濟本“心與意合,氣與力合,筋與骨合”,李本、凌本、董本皆作“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濟本“本此為問”,李本、凌本作“惟此是賴”;濟本“意則索然無能為也”,李本、凌本作“意則堂然無能為矣”;濟本、趙堡本皆作“俱無抽扯之形”,李本、凌本皆作“俱無抽扯游移之形”,唯凌本同于李本,版本沿襲明顯。濟本“身若有攢促之形”,李本、凌本皆作“攢捉”;濟本“回轉扶勢”,李本、凌本皆作“伏勢”,而董本作“伏斂”,皆可見凌本承襲李本,董本修改凌本。
《心意要訣》李本、凌本作“捶名心意”。李本:“發手快如風箭,響如雷崩。出沒遇眾園,如生鳥入群籠之狀。”凌本:“手快似風箭,響如雷鳴。出沒如兔,亦如生鳥之投林。”凌本對于李本述意不明之處做了理順。濟本有“逢單敵似巨炮推薄壁之勢”,李本作“單敵”,含義不清,凌本改作“應敵”。李本:“靜以待動,有法動以處靜。”疑有脫漏,語意不清,凌本作“靜以待動有上法,動以處靜有借法”,凌本補充使之句子通順、意義完整。濟本作“不可思悟”,李本、凌本皆作“不可思誤”,而趙堡本也作“思悟”,唯凌本承李本。濟本:“起如箭攢落如風,委催崩(烹)絕手摟手,昏合暗迷中,由路入(如)閃電。”李本、趙堡本與濟本基本相同,語義斑駁難通,惟凌本語義順暢,作“起如箭攢落如風,手摟手兮向前攻,舉動暗中自合,疾如閃電在天。”濟本、趙堡本皆作“兩邊提防”,李本、凌本皆作“兩邊撾防”,又是凌本獨同于李本。濟本:“鷂子鉆林麻著翅,鷹拐(捉)四平足存身。取勝四梢要聚齊,不勝必因含(寒)射心。”李本、趙堡本和濟本同,凌本作“鹯子鉆林莫著翅,鷹捉小鳥勢四平。取勝四梢要聚齊,第一還要手護心。”“含射心”莫名其妙,凌本修改,但與原型心意拳譜中所云“寒勢之心”大相徑庭,可知非有所依,實是自忖而改。濟本、李本、凌本皆作:“五道本是五道關,無人把守自遮攔。”心意六合拳論的《武夫子曰》中有:“五行本是五道關,無人把守自遮攔。”可知《九要論》此句的來源,“道”應該是“行”之誤。濟本“意從足下起”,李本少字作“從足下起”,凌本改作“足從地下起”。李本、凌本皆作“五行相推無錯誤”。
《交手法》李本、凌本皆作“用拳要卷緊,用把把有氣”,“出手先占正門,此之謂巧”,“抬腿伸發,腳指東顧,須防西殺,上虛下必實著,詭計指不勝屈,靈機自揣摩”,查濟本知皆是抄誤。李本“手急打手慢,俗言即是,其真的確。”凌本作“手急打手慢,俗言不可輕,的確有識見。”凌本顯然做了潤色。凌本缺少“三尺羅衣掛在無影樹上”一句,濟本、李本皆有,可能是主動刪節。李本同濟本:“雨行風,鷹捉兔,鷂鉆林,雞摸鵝,摸塌地。”凌本作“雨行風,鷹捉燕,鷂鉆林,獅搏兔。”李本和趙堡本、濟本皆作“雙手雙心打”,語意不明,凌本改作“雙手護心旁”。濟甲本“拳打膀動踢須歪,把勢審人,能叫亦思進”,濟乙本作“拳打腳踢,膀搖頭歪,把勢審人,能叫一思近,莫叫一思遠”,李本作“拳打踢膀,頭歪把勢,審人能叫一思進”,凌本作“拳打足踢,頭至把勢,審人能叫一思進。”凌本承襲了李本之誤,稍作了修正,但仍差之千里,濟乙本此句最完整。李本、凌本皆作“總要一心為主宰,統乎五行,運乎二氣”,濟乙本作“總要以心為主,統乎五行,運乎二氣”。李本、凌本皆作“時時操演,勿誤朝夕,盤打……”對照濟本知“勿誤”原為“思悟”,李本之誤,凌本承襲。結尾濟乙本有“誠哉是言也,是在習武者潛心體會玩索而有得焉”,李本有“誠哉是言,豈虛語哉”一句,而濟甲本、趙堡本等皆無,似為李劍秋所加或所改,凌本亦承襲。
董本與他本的異同
董本前有一段序言,不見于他本,可知是董秀升所加,董本在文法上作了改動,去除了些虛詞的應用,文風為之一變,更顯古雅。但從董本中可以看出是以凌本為原型所作的修改,凌本中所抄誤的地方依然存在,凌本中所修正的地方也出現在董本之中,所以董本的所依原型昭然若揭。
濟本作“何分為二”,李本、凌本作“可分為二”,董本作“實分為二”,李本、凌本是濟本的抄誤,董本是李本、凌本意義的承傳。濟本“身之節無定數,何分為三”,趙堡本多作“可分為三”,唯董本與李本、凌本同樣少此四字。濟本、趙堡本皆為“既無非三節之所,即無非著意之處”,李本、凌本作“若無三節之分,即無著意之處”,董本作“若無三節之所,即無著意之處”,由意義上分析,李本是濟本的抄誤,董本是李、凌本之意的沿襲。“四要論”濟本“梢亦烏可弗講”,李本“梢亦焉可不講”,凌本“梢亦烏可不講”,趙堡本“梢亦焉可弗講哉”,董本作“梢亦烏可不講”,在否定詞的應用上,各本各有不同,唯凌本和董本相同,承襲何本已是一目了然。董本同李本、凌本作“氣之梢”。
“五要論”濟本、趙堡本“性命之源、生氣之本”,李本、凌本作“生性之源、生氣之本”,董本作“性之源、氣之本也”,意與李本、凌本相同,實是前文之修改。李本、凌本、董本作“心為君火,動而相火無不奉合焉。”李本、凌本、董本皆作“而兩脅之間”,而濟本作“兩脅之下”,趙堡本作“而兩肘之下”,陳溝本作“兩乳之下”,可知唯董本同于李本、凌本。董本、李本、凌本同作“故腎水足而金、木、火、水、土咸有生機,此乃五臟之位也”,而與濟本、趙堡本皆不同。董本、李本、凌本皆作“兩發則為肺”,“兩發”顯系“兩鬢”抄誤,而董本錯處與李本、凌本相同。濟本為“心者為心,窩者為肺”,凌本作“凸者為心,窩者為肺”,董本作“突者為心,陷者為肺”,董本對凌本的修改痕跡明顯。
濟本作“心與意合,氣與力合,筋與骨合”,李本、凌本、董本皆作“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濟本和趙堡本、陳溝本以及心意拳譜皆有照應,可知李本等為后人修改。濟本“本此為問”,趙堡本作“本此為向背”,李本、凌本作“惟此是賴”,董本作“惟首是瞻”,董本是李本、凌本基礎上的變化。濟本“意則索然無能為也”,趙堡本與濟本同,李本、凌本作“意則堂然無能為矣”,董本作“意則瞠然無能為矣”,“堂然”語義不當,顯系“索然”之誤,董本作“瞠然”顯然是對“堂然”一詞的修正。濟本、趙堡本作“身若有攢促之形”,李本、凌本皆作“身若有攢捉之形”,“捉”顯系“促”字誤,“攢捉”難解,董本改為“撲捉”。濟本趙堡本作“回轉扶勢”,李本、凌本作“伏勢”,董本改作“伏斂”,可見董本是依據李本或凌本而修改。濟本“要勉以致之也”,李本、凌本、董本皆作“要非勉強以致之也”,皆和濟本大不同,以致于意思完全相反。
董本沒有“捶名心意”后面的部分,到此結束,不論。(待續)
(責編: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