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天氣好,每天都有位清瘦的花甲老人,手拉著滿頭銀絲、雙目失明的耄耋老太,在院中散步,那就是我的鄰居老于和他的九旬老母。
老太太患白內障、青光眼,多方求醫無效,于88歲雙目失明。老于怕老母寂寞,陪著嘮嗑、讀報紙、講故事,與老人手拉手在院里溜達,鍛煉身體,讓母親有個好心情,享受晚年的美好生活。
夏天,老太太身著淺藍色、真絲材料做的時尚合體的太太服,戴著珍珠項鏈,左手腕有白玉手鐲,右手無名指戴著金戒指……一副漂亮打扮。穿著布底涼鞋,踱著四方步,小腳兒走起路來顫顫巍巍,慢慢悠悠。老于多年與老母一起散步,大男人走路的姿勢也隨著老人的步子似顫非顫變成小碎步,二人步履和諧一致,談笑風生,是院子里一道亮麗的風景。
老太太邊走邊咂巴嘴,聲音洪亮,講述從收音機里聽來的見聞。兒子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但還是不厭其煩地洗耳恭聽,夸獎老娘的記憶力真好,講得繪聲繪色,他越聽越愛聽,老太太高興得嘴巴笑成月牙。
有時老太太走累了,在樹陰下、石凳上休息,老于便陪坐左右。石桌旁玩耍的小朋友喜歡這位笑容可掬、時尚又干凈的老太太,管她叫“笑奶奶。”看著老母親開心的樣子,兒子也變成了頑皮的大男孩,用大粗的嗓門喊著“笑奶奶,笑奶奶”。只要老母高興,兒子就高興;只要老母喜歡,兒子就喜歡。
老于早已是含飴弄孫的年紀,孫子都上高中了。可為了使母親的日子過得有聲有色,有滋有味,他不顧自己患慢性胃炎,無微不至地照顧老母的飲食起居,還充當老人家的保健醫生。每天他準時給老母測血壓,喂藥,按摩,捶背,揉肩,溫水洗腳……從不肯讓別人代替。對母親百依百順,言聽計從。老于在母親面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兒子,但退休前卻是省財政廳的處長,對工作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多次被評為先進模范,人們常說:“老于對工作、對老母親都這么好,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今年過年我去給老太太拜年,一走進寬敞明亮的客廳,便感到了盎然春意。只見客廳里盛開著蝴蝶蘭、杜鵑、君子蘭,可謂姹紫嫣紅。還有鐵樹、龜背竹、山茶等交相輝映。老太太穿著古色古香的大紅唐裝,黑色長褲,坐在花叢中的藤椅上。老人家面色紅潤,精神矍鑠。
老于笑容滿面正忙著給老母拍照。老太太興高采烈地告訴我們:“知娘心莫如兒,我兒慶隆知我愛花,下了大工夫,精心培育了這么多花,我雖看不見它們,但我能聞到花的芳香,摸著紅花綠葉,仿佛又看到了美好的一切,比有明亮眼睛的人還要享福。我要好好活著,活到五世同堂!”
老于沒有驚天動地的事業,只是把關愛和快樂送給了老母親,使老人家生活富足,身心安康。百善孝為先,效忠國家從孝敬母親做起,這也是我們心中的好“共產黨員”!
(責編:辛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