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活剝”達夫詩
2007-12-31 00:00:00張華璞
龍門陣 2007年8期
讀《龍門陣》第6期載《古龍“活剝”達夫聯》，不禁聯想起另一則“活剝”達夫詩的龍門陣來。
郁達夫曾有《病中作》詩曰：
生死中年兩不堪，生非容易死非甘。
劇憐病骨如秋鶴，猶吐青絲學晚蠶；
一樣傷心悲命薄，幾人憤世作清談。
何當放棹江湖去，澆水桃花共結庵！
此詩背景不詳，但和《釣臺題壁》一樣，應是達夫力作。其憤世嫉俗、感慨人生之情溢于筆端。
“文革”中有遇羅克者，因父母皆為“右派”而備受歧視。面對甚囂一時的“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的“血統論”，出于憤慨，更出于理性，他奮筆寫出了振聾發聵，傳遍全國的《出身論》一文，針鋒相對地提出“一切革命青年，不管你是什么出身，都應享受同樣的政治待遇”。沒想到的是，這篇文章卻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1968年初他被捕入獄，受盡酷刑仍堅持真理、毫不屈服。1970年3月5日，遇羅克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27歲的他用青春和熱血迎來那一聲罪惡的槍響。
我的一位朋友出身與際遇類似遇羅克，對遇羅克感佩至極，卻寫不出自己的心里話，是郁達夫的詩啟迪了他，便“活剝”了這首《病中作》，易題為《悼羅克》：
生死少年兩不堪，生非容易死非甘。
劇憐血統全家黑，猶獻肺腸一片丹。
幾度傷心悲命薄，一人憤世放真言。
刑場哽咽槍聲響，毅魄雄魂上昊天！
除末兩句外，全詩皆“剝”自達夫詩。為符合羅克遇難時的年齡，故將首句的“中年”改為“少年”。（岳飛有“莫等閑白了少年頭”句）。綜觀全詩，不失達夫“病中”的悲憤，又平添了幾分豪情，“剝”來足當一個“活”字。
（責編朱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