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７解放軍換裝進行時

2007年，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大年。建軍80周年、香港回歸暨駐軍十周年承載著這支軍隊的光榮與夢想。而從更大的背景來看，即將召開的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代表大會和2008年將在北京舉行的奧運會，也要求解放軍以更加開放自信的姿態來面對。新軍裝，無疑是這支軍隊遞給世人的一張最好名片。換裝之后的解放軍，究竟發生了哪些變化……

新裝語境下的解放軍

“來照相的都是當兵的!”照相館胡店長高興地揚了揚眉毛，這家非常不起眼的照相館，平日里生意冷冷落落。不過，自從2007，年8月1日以來，接連幾周時間，這家照相館的生意突然好了起來。照相館附近，駐扎著幾個部隊單位。這些軍人們，在2007年8月1日建軍節，收到了他們最好的“節日禮物”07式軍服。

與照相館店長同樣繁忙的還有諸家媒體。自從新華社發布解放軍要換裝的消息之后，報紙、雜志、電視、網絡等不約而同地把重要議題框定為解放軍換裝和建軍80周年。兩大官方網站新華網、人民網的論壇里，解放軍和武警部隊換裝成為網友們熱評的題目；而幾大門戶網站搜狐、新浪、網易、中華網，半天時間網友就跟帖幾千條。英國《泰晤士報》網站7月3日則以“軍隊完成時尚革命的長征”為標題報道解放軍換裝。

媒體們當然不會“放過”相關領域的專家們。作為后勤史和軍服專家，后勤指揮學院的徐平大校2007年以來幾乎就沒閑下采過。除了完成自身的科研工作，他還要抽出時間應對媒體采訪，中央電視臺“國防時空”欄目，北京電視臺，以及在都市知識分子內享有聲譽的《三聯生活周刊》雜志，都通過不同的固子和渠道找到他，迫切地想從他嘴里了解到“猛料”。

仿佛就在一瞬間，07式軍服形成一股強大的輿論氣流。新裝語境下的解放軍或武警部隊參與的上海合作組織聯合軍演、海軍艦艇編隊出訪俄、英、西、法四國、人民大會堂舉行的全軍英雄模范代表大會等消息，成為這支以“聽黨指揮、服務人民、英勇善戰”為傳統的軍隊的最新注釋。

07式軍服對于解放軍的意義有多大，短時間里似乎很難厘清。然而，這個群體的生活方式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廣州軍區某部開始將原來疊放衣服的衣柜改成了豎式衣柜，以便懸掛衣服；濟空某部也將熨斗和燙衣板發到各連隊，也許將來擦皮鞋、熨衣服等技能也會成為解放軍新兵訓練內容；海軍也為基層下發了縫紉機為軍人綴釘袖章提供方便。

官方媒體宣布，“這次是我軍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換裝，涉及禮服、常服、作訓服和標志服飾4個系列共644個品種，也是我軍最全面、最系統、最順利的一次軍服改革”，“標志著我軍軍服建設水平實現了歷史性跨越”。而內地和特別行政區駐軍服裝不統一的局面，也隨著07式軍服的下發，逐漸沉淀到歷史河床的深處。

換裝緣起

窮其歷史，我國軍裝曾多次變遷。戰國時期，趙武靈王就推行“胡服騎射”，用短衣袍窄袖代替寬松博大的中原服裝。據說，為了說服當時保守的權貴，趙武靈王曾～家一家“做思想工作”。

對解放軍而言，每一次換裝鄯有著深刻的時代烙印。新一代服裝的研究論證工作，肇始于87式服裝全面裝備部隊后的1993年初。按總后勤部部長廖錫龍的說法，87式軍服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制式不夠統一、系統不夠配套、品種不夠齊全、顏色不夠協調、樣式不夠美觀等問題。“更重要的是，改革開放近30年來，國家的經濟實力、綜合國力顯著提高，為國防和軍隊建設及提高官兵的生活水平提供了較為豐厚的物質基礎。”

換裝，被提上了議程。總后勤部軍需裝備研究所承擔了這次設計軍服的任務。現任所長楊廷欣介紹，根據《“十一五”軍隊后勤建設規劃綱要》，2005年3月，“由總后首長直接掛帥，軍需物資油料部門成立了軍服改革領導小組具體負責組織論證工作，軍需裝備研究所組成了由幾十名紡織材料、服裝、服飾、鞋帽等精兵強將組成的科研攻關小組。”

2005年2月，總部有關部門在一定范圍內向社會公開征集軍服設計方案，最后有東華大學、清華大學美術學院、西安工程大學等7家的設計草案入選。這些草案“有的特別古典，像袁世凱登基肘穿的大禮服，有的將龍繡在了臂膀上。”

這些草案顯然不能令楊廷欣等軍服專家滿意，不過“挺有啟發性的”。楊廷欣在接受央視記者李小萌采訪時表示，“說穿衣戴帽各有所好，這是從個人的角度。但是作為軍服的設計，必須要符合我們部隊正規化的要求、部隊作戰訓練的要求，同時還不能炫耀，不能太花哨，因為在冷兵器時代大家主張那種大紅大綠，要顯示軍隊，在當今社會是講求隱蔽、隱身，同時能夠跟這個世界、跟這個社會融為一體。”

楊所說的正是軍服論證的要求和難點。該所的專家們從顏色、面料、工藝、服飾等方面，設計了11輪改革方案和實物樣品，制作服裝、鞋、帽樣品數千余套，制作服飾樣品萬余套，并進行了20多次集中會審。

2005年5月下旬，有關部門又對駐港澳部隊97式軍服試穿8年來的情況進行調研和座談，組織500余人次進行了問卷調查，收集官兵對97式的意見和建議。

有關部門還先后5次邀請軍內外知名美學、服裝專家分析點評，9次分別征求了軍委、總部、軍兵種領導和機關有關部門的意見，經過反復修改完善，形成了軍服調整改革方案。

從2006年4月起，軍委領導先后聽取了軍服改革總體論證方案匯報，并集體審查了實物樣品。隨后，軍委主席胡錦濤和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分別審查和審議通過了軍服調整改革方案，做出了2007年8月1日全軍換發07式軍服的重大決策。

07式軍服，成為解放軍最好的生日禮物。

一種色調更改背后的設計理念

從解放戰爭以來，暖色調的綠色一直是解放軍陸軍軍服的基本色，無論是65式的草綠還是87式的棕綠、97式的淺棕綠。然而在新軍服的研制過程中，正是這種傳統的暖色調限制著設計師們的創作思路。

軍需裝備研究所高級工程師蘇揚說：“87式軍服主體色深棕綠屬暖色調，與世界軍服冷色調的發展趨勢不相適應。另外，服裝與服飾色彩不協調，色彩堆砌，缺乏協調美。”

為了使新軍服顏色更有時代感，設計人員先從幾百種顏色中先篩出50多種綠色，再取其中10種做成布料小樣，逐個比對論證。這其中有個原則是，顏色與外軍軍服相同的不能用，與國內行業制服雷同的不能用，可能導致三軍不協調的顏色也不能用，不適合中國人膚色的也不能用。

傳統因素也參與了軍服顏色的博弈。總后軍需物資油料部部長馮亮說，“老軍服的顏色是國防綠，新軍服在保持綠色調的基礎上加入了紅軍、八路軍軍服的灰色調。”

經過了一年半的征求意見及層層匯報后，“松枝綠”最終幸運地成為了陸軍新軍服的主色。其好處顯而易見，與棕綠色相比，更顯沉穩、莊重，且容易與服飾搭配，地域和季節適應性更強。

與陸軍軍服相比，海軍、空軍以及武警部隊的軍服顏色改動較小，分別由藏青色、藍灰色、橄欖綠色調整為深藏青、深藍灰，深橄欖綠色。軍種色調更加鮮明協調。

陸軍軍帽帽墻紅色也被去掉了，使得帽徽的紅色更為突出。領花、胸標、臂章等服飾的主色調，從過去的銀色改成了更顯高貴威嚴的金黃色，也與冷色調軍服更加搭配。

不只軍服顏色的調整，增加的資歷章、胸標、臂章等標志服飾，強化了軍服美感；女軍人的大檐帽改為卷檐帽，體現出女性柔美，夏常服采用透氣性和保型性好的滌棉包芯紗面料，穿起來更加舒適……這些無不體現出設計師們祭出了的人性化大旗。

某種意義上，軍服是軍營個體化的一種表現。在這個營盤里，封閉了數十年的男軍人的冬常服也把領口敞開。這似乎可以看作是解放軍的開放自信姿態的隱喻。

“紐扣”難題與后勤保障社會化

在普通人看來，07式新軍服的紐扣，比以前的87式格外閃亮精致。然而，他們并不清楚，這小小的扣子曾給設計人員與軍代表們帶了不小的壓力。

開始，為了在紐扣的外側加道0.5厘米的亮邊，工廠采用了“拋邊工藝”。亮是亮了，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拋亮的過程可能影響了它的外面的一層保護膜，拋光了在鹽霧實驗中就產生的銹蝕，達不到我們原來定的72個小時。”曾凡亮說。作為軍需軍代表局南京軍代室主任，他認識到由于很多部隊官兵常年在海島、大海生活，有的甚至整天都帶一身汗水洲練，因此對紐扣的抗腐蝕性要求高。

服裝廠衣服都做出來了，紐扣的問題再不盡快解決，就很可能會影響到換裝的進程，軍代表們決定放棄拋邊工藝，采取打磨的方法加亮，樣品經過鹽霧實驗，“72小時都不銹。這下我們真是松了口氣。”據悉，犬約15萬人參與了這次新軍服生產。而這100多家工廠，全部屬于地方。1999年之前相當長一個時期內，軍隊被服主要由軍隊自己生產。1999年，部隊把軍需工廠全部交給地方。總后勤部部長廖錫龍說過，“軍隊要強化‘軍民結合、寓罕于民’意識，能利用民用資源的就不自己鋪攤子，能依托社會保障資源辦的事就要依托社會保障。”

作為“社會保障”力量之一，山東省一家服裝集團承擔了濟南戰區軍官禮服的制作任務。2007年1月，這家集團應邀參加了在北京舉行的07式軍服招標會，最終成為生產軍官禮服的中標企業之一。簽約之前，軍方先考察了生產企業的流水線、現場管理等，通過驗收后再開始談判簽約。

一個頗有意味的花絮是，在宣布中標之后，一些企業的股票市值上漲了。

按照計劃，廠家3月份組織原料、4月份陸續投產、5月份大批量生產、6月底完工，環環相扣。而一套軍服，就從設計、剪裁、縫制、熨燙、整形、包裝。檢驗等幾十個甚至上百個工序才能完成，

2007年5月份，在另一家工廠的車間內，數以千計的工人們在忙碌著生產新軍服。在車間墻壁上，還豎立著“制好軍服，揚我軍威”的標語牌。

這次換裝，禮服采取量體裁衣、量體套號的辦法，由企業直接送到官兵手中，改變了以往粗放的供應方式，使服裝保障更加精確化，“這樣可以省下不少‘銀子’呀!，”高級工程師蘇揚說，“新軍裝按照人體尺寸分布規律，擴大了號型的覆蓋范圍；禮服全部單量單裁。大大提高了服裝的合體性。”

軍裝越來越合體的背后，是中國軍隊精確化保障能力和理念的增強。換裝是一個系統性工程，涉及到后勤管理的方方面面。這次換裝對我軍被裝保障機制進行了創新。全軍被裝管理信息系統升級改造后，官兵信息檔案更加充實完善，全軍被裝周轉量也由過去的30％降低到15％，發放的準確率大有提高。

被裝從企業直接送到官兵手中，實際上是把軍隊的庫存分解轉入社會，這樣能夠大大減少軍隊的倉儲成本。世界許多國家軍隊都把利用地方資源保障軍隊建設和作戰，作溝壓縮軍隊規模、加強質量建設、贏得戰爭勝利的重大舉措。因此，作為通用性比較強的一種物資，被裝是社會化探索的一塊很好的試驗田。

一支軍隊的形象與法規保證

蘇場高級工程師透露，相比87式，07式軍服對肩寬、胸圍、腰圍、臀圍的數字做了調整，具體而言，男軍服的胸腰差由87式的8～10厘米調整為現在的10～12公分，“腰顯得更瘦了”。同時，禮服上裝的肩寬增加了0.5～1厘米，使男裝的樣式形成了T型結構，更能體現男性美，“看著更威武”。

正是這些以厘米為單位的微小變化，使07式軍服顯得威武精干，生氣勃勃。腰身明顯意味著對身體的寬容。在保守的年代，服裝是要弱化身體的。“新軍服使男兵變得更有男人味，女兵更有女人味了”，一位服裝設計學院的老師評價。

廖錫龍說，“軍裝代表著軍隊形象和國家‘名片’，從軍裝可以看到一國軍人的軍容軍紀、精神風貌和一支軍隊的正規化建設水平”。“我軍國際交往的增多，對軍隊形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個國家應該讓民眾為自己的軍隊感到自豪”楊廷欣說。

在中國軍網組織的一次網絡對活中，一名軍事愛好者甩給軍需物資油料部部長馮亮一個問題，“平時在地方上會經常有一些現象，就是走到工地附近看到一隊一隊穿著迷彩服出來，冷一看還以為是我們部隊在施正，仔細一看其實是工人在施工，他們也在穿我們的軍裝，我就想問設計得這么漂亮的軍裝，如果再出現類似問題怎么辦?有沒有這方面的什么對策?”

“我們目前在軍服管理上存在一些問題，社會上的非法生產、非法銷售、不按規定著裝的問題是比較嚴重的。”馮亮說，“這次總部有關部門和國家有關部門已經制定了中國第一部軍服管理條例，在更大的范圍內來規范軍服的生產、銷售和穿著問題，凡是非法的生產銷售和穿著，都要受到相關的處罰。”

據悉，《中國人民解放軍07式服裝著裝暫行規定》、《中國人民解放軍07式服裝供應標準》等文件已經出臺。一支軍隊的形象有了法規保證。

解放軍軍服表達方式：中國風與國際化相結合

1836年，西哲托馬斯·卡萊爾說過：“社會，這個令我越思越驚的東西，居然有帽徽、領花、軍銜標志、胸標、姓名牌、級別資歷章、國防服役章、臂章以及外、內腰帶等品種。

目前世界各國軍隊普遍在軍服上佩戴勛表，顯示軍人的功、勛情況和服役受洲經歷、資歷。07式軍服增加了級別資歷章，實現了勛表的部分功能。總參軍務部部長鐘志明表示，“級別資歷章架是按照一架建立在服飾基礎上。”而保羅·富塞爾則在《品位制服》中補充到：“當服飾就像制服那樣具有強制性、規定性而又隱含著普遍認同價值是，就具有無法抗拒的獨特魅力。”

這次換出心裁裝，設計師們就把國旗、軍旗、長城、天安門等中國軍隊的傳統重要標識，簡潔地融入到了臂章、領花、胸標等標志服飾上。素雅、隱蔽的表達方式，是近年來世界各國軍服的發展趨勢。

首次出現在軍官胸前的級別資歷章，堪稱07式軍服的一大亮點。色條和五星的模塊組合，共同體現出軍官的服役年齡和級別。這種在軍服上表達軍人基本信息的方式是國際通行做法。

“胸部以上是人的視覺重點，標志服飾主要佩戴在這一區域。”徐新和說，“搭配合理的標志服飾還有另外一個作用——拉大視覺的縱深，使著裝者顯得厚重、威武。”07式軍服共有18類標志服篩，主要多用的功能設計的，因我軍是初次使用，目前只顯示級別和軍齡，組合要素還較單一，待時機成熟后再作新的拓展。”

其他諸如作訓服用散擺式代替夾克式，女軍人的卷檐帽代替大檐帽，海軍軍服首次使用袖子上的金黃色條紋表達軍銜……新軍服在充滿“中國特色”的同時，細節處多有“國際元素”。

楊廷欣說，中國的軍服改革今后一段時間會相對穩定，但也留下了發展空間。未來，軍服的顏色和制式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重點是在增加品種，改進性能和增加識別功能下功夫，而作戰訓練服裝的發展也會加快。

法國服裝設計師皮爾·卡丹曾經說過，“只要給我看看一個時代的服裝，我就能想象出這個時代大概的樣子。”同理，一支軍隊的內涵與形象，也許就通過它的軍服來表達。

我軍軍服整體裝備水平接近或達到國際先進水平專訪軍服軍銜專家徐平大校

《軍事世界畫刊》：統一的軍服服裝樣式，對軍隊建設有什么作用?

徐平：建國之初，全軍軍服無論顏色、式樣還是用料都不統一。這是由于各大野戰軍的作戰行動相對獨立，作戰區域內自然條件、經濟條件都不大一致，各戰略區所屬部隊的服裝也不盡相同。軍服不統一成為建設正規化國防軍的一個明顯障礙。從第一次軍服改革——50式軍服開始，我軍在全軍范圍內統一了軍服樣式。顏色和材料，徹底改變了過去各大戰略區軍服制式不夠統一的狀況。陸、海、空三軍服裝樣式基本一致(海軍艦艇戰士按國際慣例穿水兵服)，顏色自成系列。統一的軍服逐步使我軍軍服實現了統一制式、統一配套、統一號型、統一系列等改革，有利于統一組織生產、供應、管理。更重要的是，統一的軍服有利于全軍整齊劃一、統一指揮管理，對于軍隊正規化、現代化建設起著重要作用。

《軍事世界畫刊》：這次換裝完善了禮服、常服、作訓服等體系，請您談談建國后這方面的情況。

徐平：戰爭時期和建國初期，我軍軍服為單一制式，作戰、訓練、平時及禮儀場合都是一套服裝，“一服多用”。1955年裝備的55式服裝首次設置了禮服，突破了我軍單一制式犟服的歷史，改變了過去不分場合都是一套軍服的狀況。不過當時只給校官以上發了禮服，尉官和士兵服裝仍是單一制式。87式服裝設置禮服、常服、作訓服三大類，以適應不同環境、不同場合的著裝需要。由簡單的十幾個品種發展為被服、裝具分類科學的數干個品種，實現了軍服裝備配套化、品種和號型系列化。遺憾的是，由于經費等方面原因，87式禮服大部分沒有配發到位，實際上普遍裝備的是常服和作訓服。我軍新一代軍服進一步豐富、完善了軍服系列，分禮服、常服、作訓服、工作服四大系列，并將陸續裝備，較好地滿足了官兵執行不同任務的需要。 《軍事世界畫刊》：據說，這次軍服材料和制作工藝上都有突破，官兵們反映穿上后更舒適了。請您談談這些年來軍服材料的發展歷程，這些軍服材料在未來戰爭中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

徐平：隨著經濟水平的提高和技術條件的發展，我軍軍服材料經歷了從天然材料到合成材米斗、復合材料的發展過程，從戰爭年代手工紡織的粗土布、機織平紋布，發展到50年代的斜紋布、府綢布、卡嘰布，70年代的化纖、棉花混紡布，80年代的毛料、混紡毛料，90年代的層壓織物等高性能材料，在一些方面已經接近或達到發達國家水平，使我軍軍服外觀和質量得到很大改善和提高。近年研制的新型迷彩織物、抗油拒水織物、阻燃織物、特種變形化纖仿毛系列織物等用于軍服的功能材料現已處于國際領先地位。新材料的應用，使作訓服的防寒、防風、透濕等綜合防護性能得到進一步提高。

《軍事世界畫刊》：軍服服飾是這次新軍服的一個亮點，不只看著更美觀，而且有利于軍人的識別。

徐平：戰爭時期我軍軍服服飾很簡單，基本上只有兩種搭配，即帽徽加領章或帽徽加臂章(胸章)。新中國成立初期的50式軍服服飾的品種和圖案也很簡單。1955年首次實行軍銜制時，55式軍服設置了許多新的服飾品種，如新的帽徽、肩章、領章和軍兵種勤務符號，以及禮服領花、袖飾、帽飾等，對于改善軍容起到了重要作用。1965年取消軍銜制后，軍服服飾曾簡略為全紅領章、帽徽。1985年和1988年兩次換裝，我軍軍服服飾有了較大改進。但是客觀地講，尚未超過55式軍服水平，與我軍現代化、正規化建設形勢不相適應。新一代軍服的服飾包括帽徽、領花、肩章、軍種胸標、資歷章、姓名牌、臂章等，在圖案和樣式的設計上美觀大方、色彩協調，能襯托。美化軍服，體現了軍隊、國家、民族的特點。《軍事世界畫刊》：這幾年單兵防護裝備有著什么樣發展變化？

新中國成立后，我軍單兵軍需裝備研究也經歷了一個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從功能單一向具有多種防護性能發展的過程。特別是90年代以來根據軍事斗爭準備的需要，我軍防護服裝發展很快。一是現行迷彩作訓服具有較好的防紅外偵視性能。新研制的阻燃迷彩作戰服不僅具有偽裝防偵視性能，而且具有耐高溫、阻燃性能。二是單兵防彈裝備形成系列。系列化的防彈背心，具有防破片，防手槍、沖鋒槍、步槍等不同級別槍彈的能力；防彈頭盔形成了步兵、空降兵、裝甲車輛乘員、直升機駕駛員頭盔系列，防護性能達到國際先進水平。三是軍兵種防護服裝得到長足發展。新型空勤服裝、空軍地勤人員工作服，海軍艦艇作戰服裝和潛艇長航服裝相繼研制完成導彈部隊及發射基地試驗人員的防靜電、防微波服及特種專用防護服相繼開展研究，并陸續裝備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