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們是新時代無比幸福的青年,不愁溫飽地坐在這兒。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教室出奇地大,大到裝下50個人后,后面還留出一塊不合法的運動場地。時常會覺得幸福無比,可為何還會流下眼淚。不知多年以后,我能否再收集這段光陰的碎片,拼出一段青春記憶。
一
我喜歡葉妹《優(yōu)等生》中的小小,他說:“我的童年只有一次,就像地球只有一個,不要太多的嘮叨,請給我一點關(guān)心和做白日夢的自由。”
我不是刻苦細致的女孩,蕩著散漫巧取。
剛開學(xué)的我,依舊揣著一顆飄浮不定的心。總在早自習(xí)鈴聲響起時踏進教室,欠缺值日的黑名單中總少不了我:匆匆準備昨天的作業(yè),重復(fù)聆聽老師的教誨。
時間匆匆,我不知不覺融入了超快感的故園生活,驚喜那份風(fēng)馳電掣帶來的節(jié)奏與旋律。
提醒自己早點起床,不再遲到,偶爾還有老師的表揚聲飄于耳際,原來我也可以成為出色的舞者。
不能改變環(huán)境的時候,就學(xué)習(xí)適應(yīng)環(huán)境,我發(fā)現(xiàn),山不過來,我過去,會達到同樣的結(jié)果。
二
新的班級,交到新的朋友。你、我、他,同學(xué)問天南地北地聊侃,一起神經(jīng)兮兮地瘋鬧,彼此一個微笑牢系著珍貴的友誼。
Poppy是我的同桌,她是個思緒紛繁的女孩子,同時又有一股沖勁,除了偶爾安靜地寫些隨想雜感時,我完全看不到一點女孩的影子。她不是那種溫婉的江南女子,她可以把在二樓與人嬉鬧的聲音送到四樓我的耳中,也可以在回到座位時,無由地沖著我喊:“你這死女人!”
每天的吵鬧聲,卻也充滿了真正的歡樂。在這種死寂的學(xué)習(xí)壓力下,倒也是種動聽的聲響。
三
有的時候在一大堆的數(shù)學(xué)題中,我會有一些失落;在政治老師的唾沫中,我會有些煩躁。所以我想應(yīng)該給自己找個出口,為偶爾的惆帳找個可以釋放的地方。
于是開始閱讀,寫作。
當然不會是《魯迅全集》、《高中生作文》這些正統(tǒng)書,我只是選自己喜歡的:安妮寶貝讓我心靈作痛的散文,席慕容讓我放松的詩歌,甚至是錢鍾書那被稱為“婚姻寶典”的《圍城》。
我看很雜的文字,開始在雜亂的地方用雜亂的方式流瀉自己那雜亂的思緒,然后讓回憶在紙上慢慢沉淀。
杜拉斯說過, “寫作是一種暗無天日的自殺”,我卻從中得到了讓自己寬慰的快感。雖然,那些東西稱不上是作品,卻也使我釋然不少。至少,我知道自己心里還有些想法,能痛快地吐露于紙上。
沈從文的文字清亮,透著人性的美麗,他說他想找尋的是一種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而我只想保留些東西而已,在白發(fā)蒼蒼之際翻開那泛黃的本子,原來,我的17歲這樣走過……
四
夢想。
寫下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感到壓力排山倒海般襲來。
我每天對著上海這個地方默念一百遍。夢想,原來可以這么貼近生活卻又如此遙遠。不知自己從何時喜歡上了上海,也許是喜歡很多人筆下的上海,也許是因為喜歡而喜歡。
我會對著長長的杭州灣對面的上海說:“有一天,我會從這里直接過去,渡到你的土地上,為夢想找個家,讓青春不再是流浪的神話。”
五
指針已經(jīng)指向12,我仍坐在窗前寫著這篇隨筆,看著黑色的墨水成為一個個方塊字,我覺得很滿足。
抬頭仰望星空,天變得很黑,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記起我在初中的一篇作文中寫過:“我要踏遍山峰谷壑,看英雄留下的豪情萬種;我要倚在水盡頭,笑看蕓蕓眾生的起起落落……”
當年的豪情壯志,像遠古吹來的風(fēng),不切實際,卻讓自己感動。
夜很深了,幸福的人們枕著甜蜜在夢鄉(xiāng)竊笑,是笑萬物蒼生不懂享受,還是欣喜于自己美夢成真?
突然,我很想對海子說——
從明天起,做一個現(xiàn)實的人
關(guān)心考試和成績
關(guān)心前途和命運
愿你我在塵世也得到幸福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指導(dǎo)教師 唐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