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即將啟動立法程序制定全球首部專門為大熊貓“量身定做”的法律——《成都市大熊貓保護管理條例》。據透露。“惡搞”有可能被列為禁止行為。這部法律的出臺,得益于先鋒藝術家趙半狄的一場熊貓時裝秀,這場時裝秀讓貪官、小姐、乞丐、二奶各種社會角色全都穿上熊貓裝。
熊貓能否“惡搞”,就相關問題,本刊專訪了出生在成都的足球評論員李承鵬。

1 你怎么看待所謂的“大熊貓被惡搞”事件?有專家說是熊貓的悲哀,你覺得呢?
李承鵬:一個前衛藝術家,或流浪藝人,用熊貓做個時裝秀,你就覺得侮辱了熊貓,侮辱了國寶,那我們的法律也太脆弱了。
城市名片的說法很搞笑。足球是大連的名片,但是大連踢了多少假球,還罷賽;雷峰塔是杭州城市名片,遠看像個夜總會,裝了電梯,打著彩燈。城市名片是一個很扯淡的事,很惡搞的事。
2 你個人如何評價這場以熊貓形象為元素的時裝秀?
李承鵬:趙半狄我不認識,時裝秀也不會太吸引我。對于前衛藝術家或者行為藝術,我不會喜歡也不會討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這是一個健康社會最好的特征。有些機構顯得情商和智商都相對低一些。趙半狄巴不得你去禁止他呢,有什么比一個政府、一個機構來禁止他更吸引眼球呢?成都市沒有得到商業利益,反而趙半狄得到了。
3 你如何評價成都市人大常委會法工委最近想立法禁止惡搞大熊貓?
李承鵬:禁止惡搞大熊貓,本身就是最大的惡搞,是對法律的惡搞。法律伸出手來禁止惡搞大熊貓,這十分搞笑。成都有更多的民生、民意、民情的事情需要政府部門、立法機構去解決。
4 你怎么定義惡搞?什么算是惡搞?
李承鵬:首先,要對搞的對象造成身體上或名譽上的傷害。其次,行為會讓商業利益或未來的環保開發受到影響。
熊貓的身體不會因為這場時裝秀受到傷害,反而受到更大的關注。名譽上。不可能因為有幾個芙蓉姐姐或者楊二車娜姆走秀,熊貓的名譽就受到損害。另一方面,熊貓時裝秀不會讓竹子開花熊貓沒竹子吃,也不會導致奧運會開幕式上熊貓沒人看,對環保對商業利益都沒有損害。我傾向于不把這場時裝秀定義為對熊貓的惡搞。我認為它倒是對中國職場的惡搞。
5 你如何看待惡搞這種現象?
李承鵬:老百姓缺乏合理、合適的宣泄渠道,只能從身邊的一些小事找到宣泄的方式。惡搞是一個讓社會情緒更健康的東西。中國足協天天說你不要惡搞我們中國足球,其實你惡搞一下李毅,把他稱為李毅大帝,反而是對李毅的一種保護。太嚴肅就很搞笑了。一句話,人民需要惡搞。
6 你覺得所謂的“惡搞”,其根源是整個環境太嚴肅?
李承鵬:是的。現在被惡搞的對象,都是大人物,要是小職員小人物,別說碰到惡搞,就算碰到惡狼也懶得搭理你。惡搞是人民面對強勢的一種自我保護。
7 是否有什么東西不能惡搞?
李承鵬:只要不上升到文化、傳統、民族的現象,我認為惡搞一下都沒什么關系。惡搞一下余秋雨老師多好玩啊,惡搞一下易中天多好玩啊。你不能說李詠代表中央電視臺,惡搞一下李詠就惡搞了中央電視臺吧。有人說。成都已將大熊貓當成了形象代言,當成了產業,當成了資源,相關部門立法,與其說是保護國寶。不如說是保護自身利益。你怎么看?
李承鵬:完全正確。我覺得就是商業因素作祟,成都不想別人用它的符號來獲利。但是我想問,誰又授權給人大常委會法工委來保護這個商業利益呢?
9 有人做了大膽的假設。成都市的立法是要為自己將來獨占熊貓品牌打開方便之門。你怎么看這種說法?
李承鵬:我不否認它可能有這樣的動機,但是即使有這樣的動機也沒什么錯。就像云南省首先搶注了香格里拉,真正的香格里拉在四川的稻城。我只能說云南的相關機構很聰明啊,敢于搶先把它注冊了。問題不在于成都想獨占熊貓的資源,而在于你不能那么脆弱,用一個缺乏技術含量的做法來做這件事情,這樣說明你很土鱉。可以仿照云南省政府對香格里拉的做法,找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讓大家沒話說的方法來做。
10 在這個事情中。你覺得誰在真正地惡搞?
李承鵬:成都的某些機構。
這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強勢機構對個體的限制,會使民眾感到不適。作為政府機構來講,心理素質強一些,神經放松一些,才能做好人民的父母官,不要天天說別人惡搞你了。布什、布萊爾都被惡搞,這有什么呢。被人民惡搞是一種幸福。
我支持人民有限度地惡搞,人民有限度地惡搞是一種自我保護,是健康社會的一種潤滑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