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政府不如求自己
如果不是那一場突如其來的礦難,孟憲臣以及孟憲有兩兄弟,這輩子要登上一份新聞周刊封面,可能性幾乎為零。
在已經沒有任何外援的絕望之下,依靠與生俱來的求生意志,經過五天六夜的奮力掙扎,終于逃出,這是一個奇跡。
孤立無援之下的逃出,使得孟家兄弟的生還,具有人民自救的意義。
人民自救,不需要鮮花,也不需要贊禮,更不需要現場直播,即使是事后慶生連唱七天的悲戲喜劇,都是自己掏的錢。
孟家兄弟生還的奇跡,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自救。
公權力無法投射,或者無力顧及或者刻意漠視的地方,人民應該自救,或者應該喚醒自救的意識。
孟家兄弟想說的是不自救,行嗎?!
楊錦麟(鳳凰衛視)
都怪只有兩個人
對當地政府來說,礦工孟憲臣和孟憲有從塌方的非法煤窯意外回到人間,一定讓他們尷尬不已。因為在他們自救生還四天之前,當地政府就停止了為期兩天的救援行動,理由是“事發地屬于采空區,被困人員已不具備生存條件,繼續救援極易造成次生事故危及救生人員安全”。
我不知道他們作出的“科學決策”是以哪些客觀條件為依據,我只感覺到他們對生命個體理所當然的輕視。兩位礦工的生命,并不足以激發他們救援的動力。畢竟遇難礦工人數不上十人,就不算是重大事故,不會驚動媒體,牽動中央。

所以我只能跟這些不得不下井的兄弟們說“下次你們下井,一定要扎堆兒去啊!”
靳書陽(遼寧大學)
李陽欲創“拜英語教”?
瘋狂英語創始人李陽日前在博客里貼了一張“瘋狂照片”:包頭市某中學學生跪下給老師們磕頭,那是黑壓壓一大片。李陽說:“下跪的照片是真的,學生下跪是對老師的尊重。”(9月10日《新快報》)
這是“瘋狂群跪”。見過下跪的,沒見過這樣群體瘋狂下跪的,觸目驚心。教育的核心價值是“立人”,如今卻是“跪人”。把下跪磕頭等同于尊師重教,這根本就不值一駁。學生跪師,本身就是“師道尊嚴”的崩塌。李陽說:“這不是我第一次接受他們這樣的行為,他們當然是自愿的,我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怕。可悲。可笑。所謂“是自愿的”,是再真實不過的謊言;至于“習以為常”,可見荼毒之久之廣,多少孩子的身心健康蒙受了如此“瘋狂洗禮”的摧殘?
英語教學之好差,是技藝層面的;立人教育之優劣,是人文層面的。李陽這種教和育,說他是商人化,那實在是便宜了他。那是一種心靈法西斯式的教育。你看他那種群體組織方式,已經在很大程度上與德國某個時代接軌,只是人家是齊刷刷舉手,李陽這里是齊刷刷下跪。一場關乎心靈的沒有硝煙的戰爭,正在中國大地上無聲地上演。可怕的是,靈魂的戰爭不見斷壁殘垣,你輸光了往往自己還不知道。
徐迅雷(杭州)
從黃包車爭論看知識分子病灶
杭州的黃包車爭論似有擴大之勢。前幾天是浙江大學歷史系的一位老學者,對記者“激動”地表示反對,原因是黃包車喚起了他身處舊社會時的心酸記憶,“于心何忍”?近日又看到了另一篇討伐的雄文,帽子就更大了,一日恢復西湖邊的黃包車“忽視了對文化本質的深度思考”,二日“漠視民意開了歷史的倒班車”。
在西湖邊恢復黃包車,好處是昭昭可見的:環保;提高就業率,考慮到肯做黃包車夫的人群的特定性,從中受益的將是什么人不言而喻;向旅游的悠閑化回歸。
與這些實實在在的“利”相比,反對者的論據就太縹緲了點,除了道德高調,就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何謂“文化本質的深度思考”?讓底層百姓增加就業的機會,獲得實際的利益,就偏離了文化本質?那這樣的文化本質不要也罷。尤為可笑的是,反對者都舉著“民意”的旗號。杭州當然是繁華之地,但想必還應該有一個期盼恢復黃包車,準備傾一己之力謀全家之食的人群,您是否為此而屈尊征求過他們的意見?
從黃包車的爭論中,我看到了當下某些知識分子的病灶。第一個是矯情,總是習慣于把空泛的文化提到讓人眩目的高度,殊不知對我們的許多同胞來說,“吃飯”還是第一位的,而且文化的提升,也是要靠扎實的工作銖積寸累的;第二個則更嚴重,就是與現實脫節。那些為昔日黃包車夫“腳掌拍地的聲音”“心酸不已”的知識分子,難道真的不知道當下弱勢群體的生存現實?難道竟以為只要不恢復黃包車,即使恢復了大家也不去坐它,就符合你們的某種想象,契合你們高貴的人文主義理想了嗎?
其實,關于黃包車的爭論民國時期也曾出現過,當時一些知識分子因不忍親見車夫之辛勞,號召抵制坐黃包車,可是效果幾乎等于零,而且更讓知識分子不解的是連車夫也不領情。現在看來車夫不領情一點兒也不奇怪,對車夫而言,是你抵制他還是多坐一回他的車更讓他高興?后來一些知識分子意識到此路不通,轉而尋求根本解決之道,可是這條路徑如何,實踐也早已給出了答案。
黃波(湖北宜昌)
浮躁社會需要快樂與意義的幸福觀
9月12日《中國青年報》“冰點”報道,出人意料,去年哈佛最受歡迎的選修課是“幸福課”,聽課人數超過了王牌課《經濟學導論》。教這門課的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年輕講師,名叫泰勒·本-沙哈爾。“在哈佛,我第一次教授積極心理學課時,只有8個學生報名,其中,還有2人中途退課。第二次,我有近400名學生。到了第三次,當學生數目達到850人時,上課更多的是讓我感到緊張和不安。特別是當學生的家長、爺爺奶奶和那些媒體的朋友們,開始出現在我課堂上的時候。”本-沙哈爾成了“哈佛紅人”。校刊和《波士頓環球報》等多家媒體,報道了積極心理學課在哈佛火爆的情景。
幸福不是香車寶馬、別墅樓群。“一個幸福的人,必須有一個明確的、可以帶來快樂和意義的目標,然后努力地去追求。真正快樂的人,會在自己覺得有意義的生活方式里,享受它的點點滴滴。”本一沙哈爾的幸福觀對當下社會具有積極意義。可看看多數人的工作學習目的,更在用一種攫取、索取、貪婪、回報的心態對待工作,工作就是為了養家糊口、獎勵認同。這種過分世俗、過分功利的心態會抵消人們的工作熱情,產生工作懈怠和應付情緒。依靠成績支撐幸福感,成就總有低谷期,難以滿足工作主體不斷提升的欲望指數,幸福感成為虛無。
雷泓霈(河南開封)
港府起底高官私產的啟示
隨著香港新一屆特區政府班子于7月1日正式就任,有關官員的私人物業及財產資料亦于翌日公開供公眾查閱,傳媒的焦點漸轉移到三司十二局的新任高官擁有私人物業和財產的情況,以及問責官員利益申報制度是否存在著漏洞的問題。港府“高官”的私有財產到底有幾何?香港《紫荊》雜志來了個“大起底”,揭示港府高官“樓王”坐擁9套房產,而特首只剩一宅出租。(《廣州日報》9月11日)
為防止官員以公職謀取個人利益,香港特區政府規定負責協助行政長官制定政制的行政會議成員,須每年申報其資產、物業及任何實質利益供公眾查閱,這就是香港的官員利益申報制度。自2002年7月,香港特區政府實行該制度以來,特區政府每年都公布政府高官的私產,并由政務司專門負責登記。2002年8月,在前特首董建華申報的清單中,甚至連一包花生也不放過。香港多次被評為“全球最廉潔的城市”,這一制度功不可沒。
反觀我國內陸,官員的財產狀況在公眾的眼里始終是一頭霧水,永遠是模糊不清。只有當貪官“出事”了,被有關部門查處了,我們才知道原來這些貪官是如此“富有”,聚斂了如此多的不義之財。顯然,官員財產狀況不明不利于公眾對官員的監督,人們無從知道官員是否利用職權謀取了不正當的利益,這對反腐倡廉工作極為不利。
孫瑞灼(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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