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滴小事父子情

蔣 躍／譯

一天早上，路過亞特蘭大航空港時，我趕上了一趟把飛機乘客從市區運往登機口的短程火車。這些火車整天來來回回的，雖然分文不取，一塵不染，但卻顯得干巴巴、冷冰冰的。

從來沒人覺得坐這些火車有什么好玩的。可就在這個星期六，在這趟火車上，我卻聽到了笑聲。這是第一節車廂，在它的前部，有個男人和他的兒子。他們正朝窗外看著車前方的軌道。火車停下來讓乘客下完車，然后門又關上了。“走嘞，抓緊我呀！”父親說。那個男孩大約5歲左右，高興得嗷嗷直叫。

我知道，在如今，我們應當避免提及種族差別。所以我希望如果我提到了，大家不要太介意。那天車上大多是白人，都是一副出差或是外出度假的很像樣的打扮，而只有這父子倆是黑人，身上的衣服說有多便宜就有多便宜了。

“瞧那邊！”父親對兒子說，“看見那個飛行員了嗎？我打賭他正朝著他的飛機走去。”兒子就把脖子伸得老長老長地朝那邊看。

下了火車。我才想起忘了在市區買一樣東西。我的那趟航班還早，所以我決定坐回去。

買到東西后——正當我又要登上那班列車時，我又看見那個男的和他兒子。這時我才意識到他倆并不是要去趕航班，而只是為乘車而乘車。

“現在想回家嗎？”父親問。

“我想再坐一會兒！”

“再坐一會兒？”父親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但實際上很高興，“還沒坐煩嗎？”

“好玩著吶！”兒子說。

“那好吧！”父親答應道。有扇車門打開了，我們都上了車。

有的父母有錢把子女送到歐洲或迪斯尼樂園去玩，可孩子結果卻墮落了。有不少父母住在價值上百萬美元的豪華住宅里，他們的子女有小汽車，有游泳池，可他們的孩子卻總要出些問題。究竟為什么呢？

“爸爸，這些人都往哪兒去呢？”兒子問。

“到世界各地去。”父親說。航空港的人們不是正準備飛往遙遠的目的地，就是正在到達他們旅途的終點。而這父子倆卻只是坐在這趟短程火車上玩，他們相互陪伴，興奮不已。

也許生活中還有許多困境等待這位父親去解決，但為了與兒子共度這一天，他在星期六的早上作出了這個安排。

這是真正愿意花時間的，真正重視孩子和盡最大努力的父母。這樣做不花你一分一文，卻是最值得的。

火車慢慢加快了行速。父親指點著某個東西，那個小男孩又笑了起來——答案就這么簡單。

［摘自《流行哲理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