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心菜”看教育

翻閱雜志時，看到臺灣文學大師林清玄寫的一篇很有哲理性的文章：

“看到水田邊一片純白的花，形似百合，卻開得比百合花還要繁盛，姿態非常優美，我當場就被那雄渾的美震懾了。‘這是什么花？’我拉住田邊的農夫問道。‘這是空心菜花呀！’老農夫說。原來空心菜可以開出這么美麗明艷的花，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我問農夫：‘可是我也種過空心菜，怎么沒有開過花呢？’他說：‘一般人種空心菜，都是還沒有開花就摘來吃，怎么會看到花呢？我這些是為了做種，才留到開花呀！’我仔細看水田中的空心菜花，花形很像百合，美麗也不會輸給百合，并且有一種非常好聞的香氣，如果拿來作為瓶花，也不會輸給其他的名花呀！可惜，空心菜是菜，總是等不到開花就被摘折。只是有一些做種的空心菜能熬到開花，人們難以改變觀點來看待它。”

讀完文章，我不由得感慨很多，想到很多……

現在國人忘子成龍，望女成鳳，不斷給學生加量學習、超前學習。于是乎出現了：正在上幼兒園的小朋友已經開始學習小學的功課，正在讀初中的學生卻開始學習高中的課程，而讀高中的學生已經學大學的內容了……孩子似乎都比前輩們聰明。然而，大學里的老師卻建議讓大學生補學幼兒園的內容：自己生活上的事情自己做，對老人要孝敬，對他人要友愛，對人要講誠信等。

因此，我想對于學生的成長，我們不要破壞教育的規律，不能人為地縮短學生的成長周期，窄化學生的創造的空間；也不要拔苗助長，提前收割。否則，我們收獲的僅僅的是“空心菜”，不能看到美麗的空心菜花。

我也想到現在學生的“考試成績”和“全面發展”這兩種本不應該的悖論。但是，現在學生的學習內容屬性卻被一再縮小成為成績的代名詞；學習的價值屬性一再被放大成為學生的個人價值的量化指標時，學習卻成了學生的痛苦甚至是折磨。學習本應是快樂而充盈的，本應像百合那樣展開是一朵花，凝聚是一枚果。然而，我們對學生的考試成績賦予了太多的含義，我們現在看到的也只有“空心菜”而不是“空心菜花”。

我也想到了現在老師眼中的優生與差生。如果我們以另外一種評價方式、刷新原來那種\"空心菜\"概念，以一種陌生的眼光來看待學生，我們就會看到學生更多的閃光點，就再也沒有優生與差生的楚河漢界，再也不會對差生造成藐視與傷害，我們也就有了愛學生更多的理由。

教育本應是快樂的！教育的快樂，應該是雙方面的，是教育者和受教育者雙方的事。一方面是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充分享受到的快樂，另一方面，學生在學習的過程中，嘗到了學習的甜頭，感覺到學習是一件快樂的事。

用袁衛星老師的話說：教育不是犧牲而是享受；教育不是重復而是創造；教育是一片海，不必以扭曲自己、改變本色為代價，且能收獲幾朵浪花，幾串彩貝，幾行足印!我想，我們最終的收獲不應僅僅是“空心菜”，而應是“空心菜花”。

（作者單位：江蘇吳江市高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