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 王俊聰
齊白石是我國著名的國畫大師。他生于1857年,享年94歲,活了差不多一個世紀。他不僅長壽,而且晚年一直很健康。
●清淡簡樸,勞作一生
據齊白石的長孫齊佛來回憶:有一次吃飯時,齊白石笑著對他說:“我喜歡吃淡菜,你媽媽做的菜我總感覺咸了。有一天,你祖母親自為我煮芋頭,故意一點鹽也不放。端來給我吃。飯后,你祖母問我,今天的菜不咸吧?我說,這才是正鹽味。你祖母笑著說,其實一點鹽也沒有加。”齊白石吃菜清淡可見一斑。
齊白石出身于窮苦人家,幼年常以芋頭、白菜充饑。晚年雖然得到人民政府無微不至的照顧,經濟也較寬裕,但在生活上仍然清淡簡樸,很少去應酬赴宴。如無來賓,他常常是吃蝦皮熬白菜。他睡的是木板床,一輩子沒睡過沙發床。因為齊白石吃得清淡,少鹽少糖,從不大魚大肉,故無現代人的富貴病,去世時得的是重感冒。
齊白石從小就放牛、砍柴,到14歲正式拜師學木匠,后來成為民間畫師,再后來成為國畫大師。一生勞作,從未息肩。就是到了晚年,他每天還堅持畫畫。
據齊白石弟子李可染回憶:齊老80多歲時,每天早起至少要畫七八張畫。90多歲高齡時,每天還要創作四五幅作品。直至去世前幾天,他重病在身,仍在作畫。他創作的最后一幅作品是《迎春牡丹》,整幅畫折射出欣欣向榮的生命力。齊大師一生,只有兩次十天沒有畫畫,一次是喪母,一次是自己生病。他朝夕作畫,從不間斷。白天作畫,他稱為“白石日課”,白天耽誤了,晚上補上,謂之“白石夜課”。畫畫不僅是腦力勞動也是體力勞動,這對老年人健腦健體都是十分有益的。
因此,齊白石70多歲在刻印時,還很有手力。白石弟子羅祥止觀其刻印,看他揮刀,似有風聲。
●淡薄名利,創作求新
齊白石曾給自己刻了一顆印章:“星塘白屋不出公卿。”他一生履行了這一諾言。他一輩子執著追求藝術創造,無意仕途,自然也少卻許多煩惱。據《齊白石老人自述》中記載,齊白石41歲時游西安,陜西臬臺樊山曾要介紹齊白石進宮去做慈禧太后的內廷宮奉,專教慈禧畫畫,齊白石堅決謝絕。后朋友夏午詒要出錢為他捐個縣丞,他不干。他要一心畫畫,不肯為名利鉆營。
齊白石在解放前一直靠賣畫謀生,但他的畫從不賣高價,即使成名以后也如此,從不惟利是圖。齊白石一生無名利包袱,不受名利之累,活得自由自在,輕松愉快。
齊白石到晚年都思維敏捷,動作靈活,全無老年人反應遲鈍的現象,這要得益于他一輩子的創新求變。齊白石弟子婁師白在談到齊白石“畫蝦三變”時說:“他在五六十歲時畫的蝦,基本是河蝦的造型,但其質感和透明度不強,蝦腿也畫的瘦,蝦的動態變化不大。到70歲后,他畫蝦一度把蝦須加多,對蝦殼的質感和透明感加強了。不久,他畫蝦又把蝦頭前面的短須省略,只保留了六條長須。”
齊白石最大的變革是“衰年變法”。那時他已年近花甲,在畫家陳師曾的鼓勵支持下,敢于否定過去的畫風,進行變革。經過再三思索,苦苦追求,終于自創“紅花墨葉”派,并大獲成功。
●內靜外動,戒煙少酒
齊白石一生堅持鍛煉身體,一直喜歡戶外活動。每天清晨,齊白石總喜歡端坐在一張團椅上,雙目微閉,心無旁騖。他老人家是在作靜動——內養功的練身法。除了早晨練功之外,齊白石每天大約有四分之三的時間低頭作畫,四分之一的時間在室外活動,種種花草,撥弄魚蝦。這種內靜外動、動靜結合的養生鍛煉,是齊白石健康長壽的重要因素之一。
齊白石年輕時抽煙很厲害,但說戒就戒。據齊白石恩師胡沁圓之孫胡龍龔記述:齊白石還在做木工時,就吸上了水煙,一天要燒掉好多煙葉,本來就瘦弱的身體每況愈下。后來有一個叫黎德的朋友,好言勸他戒煙。齊白石聽從了他的建議,在孔夫子牌位前磕了頭,從此就不再吸煙。齊白石年輕時不喝酒,直到老年才偶爾喝上一點,但每頓也才喝一杯。戒煙少酒,使他到老都心肺正常,少受許多因煙酒引發的病痛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