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即將來臨

　　我真想讓夜一直延續(xù)，可僅僅是眨了一下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竟然變成了00:00。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明明夜已如此之深，而夜的盡頭，卻是又一天的凌晨。
　　幾天前學校停電，我也不想有燈光，希望它一直黑下去——那種夜的色調給我安全感，可以讓感情肆意地泛濫。晚上有人照了手電在教室里看書，走廊上也擠著黑乎乎一團人，教學樓里亂糟糟的。我覺得自己快要垮了，這手電的光、瞇著的眼睛、嘈雜的嬉笑和打鬧都讓我心慌。路過心理咨詢室，門邊竟貼著“開放中”。我覺得好笑——這么黑的房間里會有什么人呢?可是門突然開了，一個不認識的年輕老師抱歉地告訴我：“有同學在，你下次來可以嗎?”
　　很快要中考了，書桌上一堆一堆快要把我淹沒了的考卷，一堂又一堂枯燥無聊的復習課，對同一道題目一遍又一遍的講解快要把我逼瘋了。我老是想為什么非要這樣呢，為什么非要那么不快樂呢。小蝶哭著打電話來說她想吐，一看見那些卷子就想吐。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因為我也覺得很惡心，可是不行，我得告訴她每個人都在熬，熬過去就好了，翻過這座山就是海。但我自己卻成了自由落體——每天晚自修最后一個進教室，一回家就泡網，整夜整夜地不睡覺，花五六個小時研究網上的一篇報道……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做，我不知道我還有什么能力去擺脫“沼澤”。
　　中考體育對我來說是個與噩夢同義的名詞。早晨要跑1200米，中午和傍晚還要練蛙跳，體育課跑1600米我總是遠遠地落在后面，更可悲的是課間操——練完俯臥撐、高抬腿之后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教室的。也不知為什么偏偏胃口又不好，每天的中飯我都用蘋果、面包之類打發(fā)。有一陣子，學校超市里賣玉米，熱乎乎的，我就靠它填肚子，還自封為“玉米超人”。
　　班主任屠老師曾經是政教處主任，小個兒卻極有個性，處事果斷利索，從來都不會趨炎附勢。她在我成長中的角色是那般的不同尋常，她當然不像媽媽，可也不像一般意義上的朋友或者老師。她就好像是我在異地問路時碰到的一個善良的本地居民，她的手指指的方向，就是希望。但是我還是信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