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交織

杜朝平

恨也美國航母，愛也美國航母。這是當前印度海軍對美國航空母艦的真實的矛盾心理寫照。一方面，美國航母曾經(jīng)在第三次印巴戰(zhàn)爭中直接威脅過印度海軍，讓其至今無法釋懷，加之歷來把印度洋視為“印度之洋”的印度海軍也不希望看到美國航母在印度洋上任意馳騁；另一方面，印度目前在軍事戰(zhàn)略上與美國越走越近，印度海軍的輕型航母與美國的超級航母頻繁舉行聯(lián)合軍事演習。美國航母歷史性地訪問了印度，而且印度海軍還派出艦載機飛行員遠赴美國受訓。甚者，在其航母發(fā)展計劃遇到挫折之后，印度海軍已表示有意購買美國海軍即將退役的航空母艦。

“企業(yè)”號讓印度很受傷

印度和巴基斯坦兩國自1947年分治以來，就一直處于敵對狀態(tài)。1965年第二次印巴戰(zhàn)爭結束后，印巴雙方均承諾在克什米爾問題上“用和平方式解決爭端”。然而這終歸只是沒有約束力的承諾，為削弱巴基斯坦，印度一直在尋找機會發(fā)動一場更大的戰(zhàn)爭。當1971年3月孟加拉宣布從巴基斯坦獨立出來、巴基斯坦派軍隊進行鎮(zhèn)壓后，印度便認為時機已經(jīng)成熟了。印度內閣和議會在1971年3月先后通過了支持東巴基斯坦建立孟加拉國的決議，7月制定了“解放孟加拉國”的戰(zhàn)爭計劃，開始在印巴邊境集結軍隊，試圖通過戰(zhàn)爭來肢解巴基斯坦，進而爭奪克什米爾地區(qū)。與此同時，印度與前蘇聯(lián)簽訂了《和平友好條約》，迅速從蘇聯(lián)手中獲得了坦克、地空導彈等大量武器裝備。當時的美國總統(tǒng)尼克松已經(jīng)估計到印度準備使用戰(zhàn)爭解決這一爭議。為防止戰(zhàn)爭，尼克松警告蘇聯(lián)不要鼓勵印度發(fā)動戰(zhàn)爭，并向其施壓，提出如果印度向巴基斯坦開戰(zhàn)，美國將停止向印度提供經(jīng)濟援助。

那時候的印度在美國政要的眼中根本沒有什么好印象。尼克松總統(tǒng)把印度描述為“一個陰險狡詐的民族”，基辛格則認為印度人“自大得讓人受不了”。1971年11月21日，印度向巴基斯坦發(fā)起突然進攻，第三次戰(zhàn)爭爆發(fā)。戰(zhàn)爭在東巴和西巴兩個戰(zhàn)場展開，印度的戰(zhàn)略企圖是東攻西守，以奪占東巴為主要目標，進而重創(chuàng)巴基斯坦。當時印度的總兵力有97萬人，海軍有1艘輕型航母（“維克蘭特”號）、2艘巡洋艦、18艘驅逐艦和護衛(wèi)艦、4艘潛艇及其他艦船40多艘。巴基斯坦總兵力只有約35萬人，海軍擁有1艘巡洋艦、7艘驅逐艦、4艘潛艇及其他艦船20余艘。無論從艦艇數(shù)量上還是從質量上看，巴海軍都處于不利地位。戰(zhàn)爭一開始，印度海軍就對巴基斯坦主要港口進行嚴密封鎖，不僅截斷了東巴與西巴的海上聯(lián)系，使巴海軍無法東西兼顧，處于被動局面；還對巴海上對外貿易通道實施封鎖，部署至阿拉伯海的“維克蘭特”號航母挑起這項重任，使巴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起初美國政府認為中國會出兵南亞，然后蘇聯(lián)和美國都將加進來，這樣就可能引發(fā)一場印度、蘇聯(lián)對巴基斯坦、中國、美國的地區(qū)性常規(guī)戰(zhàn)爭。但隨即美國認識到中國不可能參與到南亞沖突中去，而且也獲悉印度的戰(zhàn)爭計劃是解放孟加拉國和爭奪克什米爾南部，并沒有打算吞并整個克什米爾地區(qū)，因此不打算采取大規(guī)模軍事行動。不過為敦促印度盡快結束戰(zhàn)爭，阻止其擴大占領東巴及克什米爾地區(qū)，尼克松總統(tǒng)在1971年12月初下令讓已經(jīng)在印度洋上待命的“企業(yè)”號（CVN-65）核動力航母戰(zhàn)斗群，浩浩蕩蕩開進孟加拉灣國際水域，到印度海軍艦隊的后方。

當時的“企業(yè)”號航母可謂大名鼎鼎。它是美國海軍及世界上的第一艘核動力航母，1961年服役，隨后不久就與“長灘”號、“班布里奇”號核動力巡洋艦一道完成了中途無補給的環(huán)球航行。盡管那時候印度海軍也有一艘航母“維克蘭特”號（R-11），但它只是一艘二戰(zhàn)時期英國建造的輕型航母，滿載排水量僅18085噸。與來勢洶洶的美國海軍“企業(yè)”號超級航母相比，“維克蘭特”號輕型航母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況且戰(zhàn)時“維克蘭特”號航母主要部署在阿拉伯海用于對巴基斯坦港口實施封鎖。

美國海軍的航空母艦在廣袤的印度洋上游弋也許算不上什么重大事件，但這次“企業(yè)”號核動力航母卻是進入孟加拉灣直接對印度海軍進行面對面的威脅，是印度1947年建國以來的首遭，所以使印度海軍及印度舉國上下都“很受傷”。迫于美國航母戰(zhàn)斗群的壓力，印度在戰(zhàn)爭中不得不有所顧忌，未能實現(xiàn)其一舉摧毀巴基斯坦的戰(zhàn)略企圖。巴基斯坦軍隊在東巴戰(zhàn)敗后，美國也不愿事態(tài)繼續(xù)擴大，鼓動巴方接受印度提出的?；饏f(xié)議。1971年12月16日，第三次印巴戰(zhàn)爭宣告結束。印度雖然沒有完全達到其目的，但它毫無疑問是這場戰(zhàn)爭的最大贏家。它不僅成功分裂了巴基斯坦，還占領了克什米爾原巴控區(qū)的320平方公里的土地。但是，美國海軍“企業(yè)”號航母的恫嚇行動讓印度特別是印度海軍如鯁在喉，懷恨在心。在印度政治家的眼里，印度洋原本就是印度人的海洋，美國遠在萬里之外，派航母至印度洋已經(jīng)使印度不悅了，“企業(yè)”號航母“兵臨城下”叫陣更是觸動了印度敏感的神經(jīng)。

昔日冤家成為“座上賓”

物換星移，今非昔比，這個世界真是變化太快。盡管印度曾經(jīng)是前蘇聯(lián)的鐵桿盟友，印軍武器裝備2/3以上來自前蘇聯(lián)/俄羅斯，印美兩國艦隊還曾經(jīng)對陣孟拉加灣，但冷戰(zhàn)結束后印度與美國的關系發(fā)展非常迅速。盡管印度在1998年悍然進行核爆炸試驗后美國等西方國家?guī)ь^對印度實行制裁，然而因為各自國家的戰(zhàn)略利益所需，印度與美國又很快走到了一起。原因很簡單，美國在“9·11”事件后要在世界范圍內“反恐”，更要在亞太周邊地區(qū)布局以圍堵中、俄等國，它需要拉攏占據(jù)重要戰(zhàn)略位置的印度。而印度要成為世界大國，要保持與所謂潛在對手的政治、軍事優(yōu)勢，也需要美國的支持。在政治關系發(fā)展的同時，印美軍事合作關系也取得很大進展，美國航空母艦就最能夠感受到印美軍事關系的變化。

因為在印度洋周邊有中東地區(qū)（在解決了伊拉克之后，目前伊朗也已經(jīng)進入美軍的“瞄準鏡“），還有反恐戰(zhàn)場阿富汗，所以美國海軍的航空母艦在印度洋上縱橫航行是家常便飯的事兒。在這里美國海軍平時至少保持一艘航空母艦，最多時則部署高達3～4個航母打擊群。它們多從太平洋駛來，經(jīng)南中國海南下，在穿越馬六甲海峽后進入孟加拉灣，隨后便到達一望無際的印度洋，偶爾它們也會沿著印度半島外海悄然航行，但它們從不與印度海軍正式“打招呼”。不過最近幾年來，隨著印美軍事關系的持續(xù)升溫，美國航母逐步向印度海岸靠近，印度海軍把它那老態(tài)龍鐘的輕型航母當作寶貝一樣拿出來與美國航母舉行聯(lián)合軍事演習。2007年7月，美國航母首度受邀進入印度港口訪問，昔日冤家成為了今日印度海軍的“座上賓”。

印美兩國海軍于1992年開始在印度半島西岸的阿拉伯海舉行代號為“馬拉巴爾”的聯(lián)合軍事演習。此前兩國海軍通常只派出驅逐艦、護衛(wèi)艦等中小型艦只參演，在2003年第5次“馬拉巴爾”演習后，兩國海軍均同意擴大演習規(guī)模，美國海軍決定在2004年第6次“馬拉巴爾”演習時出動1艘“尼米茲”級核動力航母參演，印度海軍也提出將派出“維拉特”號（R-22）輕型航母以提升聯(lián)合軍事演習的規(guī)格。如果這一安排能夠如期落實，那么這無疑將是印美兩國航母歷史性的“握手”，是印度航母向美國航母面對面學習的大好機會。不過，由于受發(fā)生在孟買海岸的船舶入塢糾紛等因素的影響，美軍太平洋司令部臨時縮減了參演規(guī)模，只派出了1艘“提康德羅加”級導彈巡洋艦、1艘“佩里”級導彈護衛(wèi)艦以及P-3C“獵戶座”反潛巡邏機參演。美國航母缺席后，印度海軍的“維拉特”號航母也未在演習中露臉，但派出了“海鷂”短距/垂直起降戰(zhàn)斗機，艦只包括“德里”級導彈驅逐艦、“布拉馬普特拉”級反潛護衛(wèi)艦和德制209級常規(guī)潛艇。

在今天看來，這次印美航母“見面”計劃的流產(chǎn)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印美軍事合作的領域逐步擴大，兩國航母“見面”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在2005年9月舉行的“馬拉巴爾-05”聯(lián)合軍事演習中，美國海軍“尼米茲”號核動力航母和印度海軍“維拉特”號輕型航母如約而至。突破了第一次，后面的也就越來越自然和頻繁了。2006年2月14日，正是西方國家的情人節(jié)那天，美國海軍“里根”號航母在從新加坡樟宜基地航駛中東地區(qū)途中，與在東部港口維薩卡帕特南參加完總統(tǒng)檢閱海軍艦隊典禮后，航返西部港口孟買途中的印度海軍的“維拉特”號航母編隊“不期而遇”。其實美印兩國海軍在此一周前就已計算好時間，策劃讓“里根”號和“維拉特”號航母在那里相遇，然后舉行一次看似偶然性的“遭遇”演習。

美國為建立封堵亞洲大陸的弧形鏈，早有意使用印度的港口。在2006年的情人節(jié)航母相會后，印美兩國就開始商討美國航母訪問印度港口的事情。2007年7月2日到5日，美國海軍“尼米茲”號核動力航母到訪印度南部重要海港城市金奈。這是美國航母首次訪印，受到印度海軍及國防部的熱烈歡迎。印度海軍司令表示，“尼米茲”號的訪問揭開了印美軍事交流的新篇章，這有助于將美印兩軍的軍事合作推向一個新高度。印度國防部長安東尼也高度評價了美國航母的來訪，稱它為兩國國防交流邁出的重要一步。緊接著在9月初在孟加灣舉行的“馬拉巴爾-07”聯(lián)合軍事演習中，美國“尼米茲”號核動力航母攜“小鷹”號常規(guī)動力航母，與印度海軍的“維拉特”號航母同臺競技。實際上這次演習還有來自澳大利亞、日本、新加坡的艦艇，但印美海軍是絕對的主角，印度自知其航母無法與美艦抗衡，于是派出了空軍的“美洲虎”攻擊機。在為期一周時間的演習中，最令外界感興趣的是9月8日的演練科目：印度空軍并不先進的“美洲虎” 攻擊機在沒有遭到任何阻攔的情況下，發(fā)射“海鷹”反艦導彈成功襲擊了美國海軍“尼米茲”號航母，“尼米茲”號航母連同85架艦載機“沉入”海底。此外，演習中，多國海軍艦艇、飛機還對美國“芝加哥”號核攻擊潛艇進行了成功“追殺”。

恨美國也離不開美國

36年前，美國海軍的核動力航母“企業(yè)”號進入孟加拉灣直接威脅印度海軍，使印度海軍既憤怒又無奈。30多年后的今天，還是在孟加拉灣，印美海軍卻是攜手舉行聯(lián)合軍事演習，而且演習中印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擊沉了美國海軍的核動力航母“尼米茲”號。其實只要稍加分析就可以發(fā)現(xiàn)，美國海軍的航空母艦有6～8艘“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阿利·伯克”級導彈驅逐艦、“佩里”級護衛(wèi)艦及“洛杉磯”級攻擊型核潛艇護航，空中有戰(zhàn)斗機、水面有“宙斯盾”、水下有核潛艇，整個航母打擊群的進攻和防御范圍在1000公里以上，尤其是以航母為圓心的400公里距離范圍內更是水潑不進的“禁區(qū)”。印度空軍的“美洲虎”是英法合作于20世紀60年代開始研制的對地攻擊機，印度于79年代末開始引進。而“海鷹”導彈是英國于80年代中期研制成功并開始使用的空對艦導彈，全重600公斤，最大射程110公里。美國航母擁有異常嚴密的防空網(wǎng)，印度空軍僅憑著性能平平的“美洲虎”使用性能和名聲都不出眾的英制“海鷹”空對艦導彈，就輕輕松松地“擊沉”了“尼米茲”號航母，無異于天方夜譚。這種有意或無意在演習地點（孟加拉灣）、演練科目（擊沉美航母）上的選擇，正暗合了印度海軍對美國航母愛恨交織的復雜心態(tài)。

印度開國總理尼赫魯指出：印度要在陸地上生存，我們必須統(tǒng)領海洋。故印度歷來都把印度洋視為其“命運之洋”和“未來之洋”，欲變印度洋為“印度之洋”便成為印度長遠的國家戰(zhàn)略目標。為達此目標，印度的戰(zhàn)略學家以本土為中心，將印度洋劃分為“完全控制區(qū)”、“中等控制區(qū)”和“軟控制區(qū)”3個戰(zhàn)略區(qū)域。其中，“完全控制區(qū)”為專屬經(jīng)濟區(qū)以外300海里以內的印度洋海域，在東部包括整個孟加拉灣，在西部包括阿拉伯海；“中等控制區(qū)”為“完全控制區(qū)”以外300～600海里的印度洋海域；“軟控制區(qū)”為印度半島以外700海里的印度洋海域。1971年12月美國航母“企業(yè)”號恐嚇印度，使印度認識到，要實現(xiàn)控制印度洋的目標，其未來最大的敵人將是美國，特別是美國海軍的航空母艦。

為此，印度海軍大力發(fā)展航空母艦，因為只有航空母艦才擁有控制大片海域的作戰(zhàn)能力。自20世紀60年代擁有第1艘航母“維克蘭特”號以來，印度海軍就把航母視為它的主心骨，認為一旦缺少航母，海軍戰(zhàn)斗力就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在80年代中期印度又從英國購買了“維拉特”號輕型航母；自90年代中期以來印度海軍忙著與俄羅斯談判以購買“戈爾什科夫”號重型航母，2004年1月簽署采購合同，并將其更名為“維克拉馬迪特亞”號；自2005年開始，印度海軍在國內動工建造被命名為“藍天衛(wèi)士”號的中型航母，目標是到2010年后同時擁有3艘航空母艦，組建3個航母戰(zhàn)斗群。雖說這些中小型航母尚不可與美國的10萬噸級的超級航母相提并論，但它們尤其是俄制“戈爾什科夫”號航母滿載排水量45000噸、將搭載米格-29K戰(zhàn)斗機，本土在建的“藍天衛(wèi)士”號航母排水量達到3.7萬噸，是任何對手都不能忽略的。

再者，印度海軍也努力發(fā)展制衡航空母艦的武器。印度當局在當時分析了世界各國裝備發(fā)展動向及航母弱點、前蘇聯(lián)反航母武器思路之后，選擇了核動力攻擊潛艇。在“企業(yè)”號航母威脅印度海軍的當年，印度就啟動了核潛艇計劃。雖然目前印度發(fā)展核潛艇的動機已經(jīng)多元化，但當時是直接針對美國航空母艦的。只是由于核潛艇技術復雜，而印度自身技術實力不夠，于是在1988年從前蘇聯(lián)租借了1艘C-I級（670型）核攻擊潛艇，租期3年。據(jù)透露，印度到目前已經(jīng)解決了潛艇用核反應堆難題，其首艘自制核潛艇已經(jīng)開工，計劃在2008年下水，有望在2012年前投入使用。

除裝備發(fā)展針對美國航母外，印度海軍還采取各種手段拉攏東南亞及其他印度洋周邊國家、加強軍事合作、在印度洋舉行聯(lián)合軍事演習等，目的就是顯示其印度洋“老大”的地位，制約美國海軍的行動。印度普通民眾對美國航母更是難以消除心頭的陰影，認為邀請“尼米茲”號航母訪問印度就是“引狼入室”。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尼米茲”號在2007年7月初訪問金奈港時，印度官方并未允許它真正靠岸，而是停泊在2海里以外的海面上。

上述是印度海軍恨美國航母的一面。與恨的同時，印度海軍又對美國航母羨慕不已，愛得不行，如頻繁與美國航母舉行聯(lián)合軍事演習、邀請美國航母訪印等，并派出艦載機飛行員赴美國受訓，還有意購買美國海軍定于2008年退役的“小鷹”號常規(guī)動力航母。印度海軍在購買俄羅斯“維克拉馬迪特亞”號航母后，由于俄羅斯目前沒有可供米格-29K艦載機飛行員訓練所需的甲板飛行過渡訓練設施，因此印度海軍轉向了美國。印度已經(jīng)派出部分飛行員赴美國，首批4人于2006年開始在美國受訓，第2批人員于2007年3月到美國，總共將培訓32人。這些印度飛行員使用美國T-45“蒼鷹”教練機訓飛，在完成6個月的培訓后，才前往俄羅斯飛米格-29K戰(zhàn)斗機。幾年前，印度海軍提出為“維克拉馬迪特亞”號航母購買美國的E-2C預警機。美國滿口答應：只要印度給錢就可以，并保證E-2C能在“維克拉馬迪特亞”號航母上起降。不僅如此，美國還極力向印度推銷其F/A-18“大黃蜂”戰(zhàn)斗機。

印度海軍的3支航母戰(zhàn)斗群計劃雖在繼續(xù)推進，但現(xiàn)階段遇到了一些問題，如俄為其改裝的“維克拉馬迪特亞”號航母因所需材料計算有誤、成本價格上漲等因素無法按期在2008年底交付，印度自行建造的“藍天衛(wèi)士”號航母也因技術問題等進度緩慢，如果這些問題不及時解決或不采取其他措施，就將影響到印度海軍的航母計劃，進而影響到印度“藍水”海軍的建設。在此背景下，印度海軍悄然看上了美國海軍第七艦隊即將退役的“小鷹”號航母，希望將其招至麾下。如果是在10年前，印度海軍根本不敢想要購買美國的退役航空母艦，但如今印美軍事合作關系良好，美國基于其全球戰(zhàn)略的需要把印度視為重要的戰(zhàn)略伙伴，主動提出向印度提供軍火，印度海軍剛剛接收了低價從美國購買的“特倫頓”號兩棲船塢運輸艦，其滿載排水量達1.7萬噸?！靶→棥碧柡侥搁L323.6米，滿載排水量達81123噸。該艦一直處于良好的運行狀態(tài)，只需要稍加改裝（以便適合印度海軍）便可操作使用，而無須像“戈爾什科夫”號航母那樣，要花費數(shù)年時間和近10億美元來進行改裝。當然能否購買得成還需要美國政府點頭。

結語

印度要控制印度洋，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恐怕就是美國，因為這不符合美國的戰(zhàn)略利益。印度洋是美國近10多年來一系列局部戰(zhàn)爭的前線，加之像馬六甲海峽等是美國海軍必須控制在手的重要水道。美國航母在印度洋上為所欲為，排擠印度海軍，這也不是印度希望看到的結果。因此說到底，印美兩國海軍的航母戰(zhàn)略終究是相互矛盾的，只不過因為當前共同的利益才使它們走到了一起。當然，印度不會完全相信美國并對其言聽計從，因為30多年前的教訓還歷歷在目；美國也不是印度的“親兄弟”，它在支持印度、援助印度的同時不忘對印度加以防范，它不允許印度成為印度洋地區(qū)的絕對支配者，因此它可以向印度海軍出售1.7萬噸的“特倫頓”號兩棲船塢運輸艦，但卻不會痛快答應把8萬噸、可制衡美國自身航母的“小鷹”號航母賣給印度。這一切都因為各自的國家利益使然。 （編輯/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