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為“丑態圖像”喝彩？

編者按：中國當代藝術正呈現一種異象：對一些近年在國際市場備受追捧、屢創天價的作品，有一些人奉其為“新經典”極盡褒揚之辭，也有不少人嗤之以鼻，認為其是“文化垃圾”。本期刊發郭慶祥先生一文，僅是當下激烈爭議中觀點之一，旨在引發更多有識之士對中國當代藝術發表真知灼見，由此幫助人們更清醒地辨析藝術之清濁。

青城山中國當代美術館群前不久在成都落成了，與這個“群”簽約的有張曉剛、周春芽、何多苓、王廣義、岳敏君等風頭正健的當代藝術家，這個舉措是當地政府著力打造都江堰——青城山風景旅游區的一個戰略舉措，為此，當地官員也給這些藝術家發了金光閃閃的銅牌，這一動作被有些媒體認為是“官方和當代藝術家的直接合作，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們或許都彼此前進了一步”。

對這個消息，我怎么讀都覺得不是味道。這些年來，這撥新銳藝術家似乎獲得了所謂的國際聲譽，但他們的作品究竟能否代表中國最廣大群體的精神內核和價值觀呢?他們中的一些人常常以“丑態圖像”來贏得外國人的青睞和收藏行為，能為青城山景區提升文化品質嗎?

我想借此機會問的是：中國當代藝術的“丑態圖像”能否體現時代的精神內核?大家已經看到，某些嫁接了西方現當代藝術表現形式的中國當代藝術的圖像，盡是些“傻”、“呆”、“癡”的圖像符號；有些帶有血腥、暴力和色情的元素。

如有位當代藝術家Z，其作品價格在國際拍賣市場屢創新高。他的作品以畫大頭“報名照”為特色。但是人物目光呆滯，表情服飾統一。他所謂的創作，即制造一個概念，然后無限地復制。作品如放大了的照片畫，并無藝術創造價值可言。還有一位畫家，在畫中的慘綠動物形象充滿著惡濁暴戾之氣，圖像缺乏人類對動物最起碼的憐憫與尊重。還有一位畫家的所謂“桃花”系列，居然以很大的尺幅赤裸裸地表現男女茍合的淫蕩場面，嚴重缺乏社會責任感。更讓人不解的是還有個別畫家以制作丑化中國政治人物的形象為能事，不僅歪曲了中國民眾對現實政治的基本評估，也傷害了公眾的感情，這些作品實際上就是以國外某些人的政治偏見為導向的。

這樣的當代藝術能體現我們社會變革的真實狀態嗎?能體現中國民眾的當代精神與普遍情感嗎?顯然不能。這些應被稱之為文化垃圾的東西，根本體現不了我們時代的精神內核。

或許有人會說“丑，也是美”。丑是美的另一種呈現。這里有詭辯學的運用，有反邏輯和偷換概念的刻意操作。是的，藝術不僅僅只表現美，唯美也不是藝術審美的全部。但是現在某些令人憂慮的“丑態圖像”，在審美過程中，不能化丑為美，不能激發觀眾對丑惡現象的道德批判，從而進入到真正的美學層次。

這些“丑態圖像”缺少真正的來自于藝術家自身真切的審美感受和人文關懷，只是迎合了某些西方收藏家的無聊獵奇，或者純粹是商業投資，但我更擔心的卻是，這藝術家被某種政治勢力所利用，所誤導，為發達西方的價值觀服務。而事實上，面對中國改革開放的成果，這種政治偏見在西方高層政壇上也不會引起太響的呼應。

我再舉一例，蘇聯解體前，他們有些藝術家也受到西方勢力的引導，快速炮制了一大批政治波普作品，價格也炒至天價，但等到蘇聯瓦解于一旦，這些作品幾乎成為一張破布。所以我們要清醒地認識到，一件作品沒有激發人們向善向美的感人力量，也就無法向欣賞者提供充分的藝術說服力，也就不可能具有長久的收藏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