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綜述

摘要：在對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研究文獻進行總結的基礎上，對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進行了分類，進而指出目前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存在的缺陷，最后提出了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本質及其發展方向。

關鍵詞：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挖掘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3060(2007)05—0105—08

1990年Prahalad和Hamel在《哈佛商業評價》上發表了企業戰略管理發展史上的重要文獻“The Core Competence Of the Corporation”，該論文在20世紀90年代被SCI、SSCI及HCI中的53篇文獻所引證。企業核心能力的概念曾被《世界經理人文摘》雜志評為在過去10年中對中國有巨大影響的10大管理觀念之首。在中國數字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中精確匹配搜索的結果表明：1994年1月到2006年12月以“企業核心能力”作為篇名的文章共計622篇，以“企業核心能力”作為關鍵詞的文章共計2424篇。如果將企業核心能力的另外一種譯名一“企業核心競爭力”計算在內，則關于企業核心能力的研究文獻的數目將會更多。從搜索可以知道，在我國1997年以前對企業核心能力的研究處于引導期，從1997年起，我國企業管理理論界開始了對企業核心能力的深入研究，對企業核心能力的認識有了長足的進步。在以“企業核心能力”作為篇名的622篇文獻中進行以“識別”作為篇名的二次檢索，發現相關文獻只有30篇；在關鍵詞中含有企業核心能力的2424篇文獻中進行關鍵詞中有“識別”的二次檢索，發現相關文獻只有45篇。對關鍵詞中含有“核心能力”和“識別”的45篇文獻進行分析，發現文獻的發表時間基本上在2000年以后；從文獻的實際內容來看，真正從技術意義上涉及“識別”的文獻并不多，大多數“識別”文獻的內容主要討論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原則與思想。即使再把與核心能力“識別”相關的一些核心能力“審計”、核心能力“評判”乃至核心能力“實證”等文獻都統計在“識別”類的文獻中，在關鍵詞中同時有“企業核心能力”和“識別”的文獻總數仍然占不到目前關鍵詞中有“企業核心能力”的研究文獻總數的4％。進一步對國內有關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文獻所研究的結果進行總結，下面這個結論是可以得到的：任何一篇文獻都沒有能夠得出類似“本田汽車公司的核心能力是發動機技術”這樣一個明確的答案，這說明作為企業核心能力理論應用于實踐的重要環節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在理論與實踐中沒有取得大的突破。企業核心能力理論在解釋企業長期競爭優勢的源泉的同時，卻沒有給出可行的用于識別企業核心能力的方法，也沒有對企業核心能力的積累、使用和管理提出有效的操作途徑，胡鋒也提出了同樣的觀點。在EB-SCO最大的全文數據庫BSP(Business SourcePremier)中以“core competence”作為篇名檢索的結果表明：國外的研究文獻在企業核心能力“識別”這個關鍵的環節上所采用的方法與國內研究文獻采用的方法基本相同。

國內外有關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研究表明：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因此，成思危教授在2000年1月25日第134次香山科學會議一“管理科學的若干重要問題與學科前沿”上所作的主題報告中指出“企業核心能力的構成及增強”是企業與事業單位管理的七大重點之一。Mansour Javidan提出了核心能力理論的兩個值得深入研究的問題是：(1)我們應該如何界定核心能力與核心技能；(2)一個公司應該如何識別核心能力及其應用。Dorothy Grif-fiths、Max Boisot和Veronica Mole則明確提出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與測試是復雜的和困難的。Marko Torkkeli和Markku Tuominen則指出一旦企業核心能力被識別，公司主要領導者就能借助恰當的新技術去發掘出新產品和新市場的可能機會。Prahalad和Hamel在文獻[14]中明確指出：“到了20世紀九十年代，企業領導者將根據他們的能力去識別、培育和開發使公司保持發展的核心能力”。

從國內外企業核心能力的研究文獻，特別是有關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文獻可以發現，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是值得關注的。為理清企業核心能力識別過程中存在的一些問題，本文將首先對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方法進行分類研究，在此基礎上指出現行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存在的缺陷，進而指出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本質及其發展方向。

一、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及特點

綜觀當前國內外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方法，本文根據企業核心能力識別過程中采用的研究方法將其分成下面這三種類型。

1．概念模型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

概念模型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實證)的主要特點是首先提出一系列定性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步驟、方法及相關要點，然后根據這些方法或者步驟對某一個特定的企業進行個案研究。這類方法的起點要從C.K.Prahalad與GaryHamel在《哈佛商業評論》上發表的著名文獻《The Core Competence of the Corporation》開始。該文提出了企業核心能力識別要遵循的三個原則：(1)企業核心能力提供進入廣泛市場的潛在路徑；(2)企業核心能力在提供終端產品的用戶價值方面具有重要貢獻；(3)企業核心能力是競爭對手難以模仿的，作為個人技術與產品技巧復雜整合的能力，一個競爭對手或許可以獲得構成核心能力的某些技術，但是要復制企業內部的協調與學習機制將非常困難。Mansour Javi-dan從實踐的角度提出了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時要討論的八個問題：(1)在價值鏈中，企業在哪個方面做得最好；(2)這些知識、技巧是呈現在一個職能部門中，還是呈現在一個戰略業務單元中或者跨企業存在的；(3)我們比其它的競爭者做得好嗎；(4)這些能力起作用嗎；(5)公司的競爭優勢是怎樣持續的；(6)公司所在產業中將會發生的關鍵改變是什么；(7)如果產業中發生了關鍵改變，那么：①哪種競爭力或者技能將失效或者變得不相關，②何種競爭力或者競爭優勢將得到維持或者發展，③我們如何來平衡現存的資源、技能或者能力，④什么樣的競爭力或者能力將得到發展；(8)企業從何處著手，在這個階段，經理們要做的是將能力分析與企業戰略規劃過程全面聯系起來。根據上述八個問題的研究來確定企業核心能力的存在。Steven T.Walsh與Jona-than D.Linton提出了運用能力金字塔來分析企業核心能力，該文認為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是不明顯的，識別困難的主要原因在于能力的多層次性與多維性。Khalid Hafeez與YanBingZhang、Naila Malak根據企業核心能力的獨特性、集合性及戰略柔性提出識別企業核心能力的一個結構性框架，該框架分為三步：第一步是識別關鍵技能，其主要目的是識別那些對企業成功起至關重要作用的能力，這一步也是最重要的；第二步是確定企業能力；第三步是確定企業核心能力。

概念模型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在國外的研究文獻中出現較多，而且這些文獻多以個案實證研究為主。C.K.Prahalad與Gary Hamel在文中提出企業核心能力的概念時，作者首先就是以日美兩國的GTE公司和NEC公司十多年的不同發展軌跡進行對比研究為基礎的。Honda公司為例來進行企業核心能力的討論，指出了企業核心能力對企業發展的重要性。以法國核心電站為例討論如何通過危機管理中的組織學習來建立企業的核心能力。BAAN公司為例從價值與技術兩個方面討論了在戰略高度上構造競爭力的重要性。文獻[23]從技術上的先進性、技術上的專業化及市場專業化這三個方面來考慮企業核心能力。在文獻[16]中以BP Exploration和Courtaulds公司為例運用c—Space模型對企業核心能力進行了研究。文獻[24]以日本的醫藥及電子儀器在過去20多年的發展過程為對象研究了企業核心能力的增強與響應多變市場的靈捷反應之間的關聯關系。文獻[25]討論臺灣集成電路設計產業的企業核心能力的發展特點。從上述研究文獻可以發現西方思維方式主導下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強調個案分析。

2．基于模糊評價或聚類技術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

基于模糊評價或聚類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多為國內研究者提出，其主要特征是首先設計一套評價指標體系，確定各指標的權重，建立模糊評語集，然后運用模糊評價方法來對企業核心能力進行判斷，不同模糊評價或聚類識別模型的區別在于選擇的指標不同。文獻[6，7]提出了企業核心能力的計算機評估系統及企業核心能力的模糊綜合評判模型，在該模型中，從核心技術能力、核心市場能力、信息資源能力及組織協調能力四個方面共13個指標來進行企業核心能力的評估。文獻[8]提出了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對企業核心能力進行研究，該文將企業核心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分為價值性、延展性、剛性、異質性及緘默性五個準則層共11個具體指標。文獻[9]提出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指標體系中，有市場價值性、技術創新性、不易模仿性及延展性四個準則層共15個具體指標。文獻[10]提出在虛擬企業中對企業核心能力進行定性識別的基礎上用模糊聚類方法來進行企業核心能力的定量識別。從上述運用模糊識別技術對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結論可以清楚地發現：沒有一篇文獻能夠清楚地說明文獻中涉及的企業其企業核心能力是什么，其研究結果往往是企業在某一方面的核心能力強或者綜合核心能力強這樣的結論。這種研究結論中同時還存在一個悖論，假設在識別中存在一個各種指標都是最強的企業，同時還存在一個各種指標都是最差的企業，這個最差的企業與最強的企業相比較，無非就是核心能力差而已，即這種識別的最終結果是如果一個企業具有核心能力，那么任何一個類似的企業都有核心能力，差別僅在強弱而已。

3．基于層次分析法及其變種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

基于層次分析法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采用層次分析法來對企業核心能力進行研究。如文獻[11]提出的企業核心能力分析與評價系統，該系統由市場層面、技術層面及管理層面三個一級準則層面，共50個具體指標構成。該方法首先建立各層面評價指標體系及各指標值的權重，然后建立綜合評價的二維分析模型，該模型可以將各層面兩兩綜合于二維坐標平面，分別進行評價和分析。文獻[12]提出了企業核心能力審計指標體系與測度方法，在該指標體系中，企業核心能力由企業戰略管理能力、企業核心制造能力、企業核心技術能力、企業組織與界面管理能力及企業營銷能力五個維度共計115個指標構成，每個評價維度又分別從存量審計、過程審計及績效審計三個層次來進行企業核心能力評價，該方法是AHP方法的一個變種。此外，Khalid Haleez與YanBing Zhang、Naila Malakb也提出了用層次分析法來研究企業的核心能力的識別。

從上述研究方法的本質來看，概念模型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是一種定性的以人的判斷為基礎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基于這種類型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所圍繞的核心仍然是企業核心能力的特點。此類方法的缺點是人為因素干擾大，缺乏客觀性。從本質上來說此類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是C.K.Prahalad與Gary Hamel提出的識別方法的變種。從研究體系而言，基于模糊評價或聚類技術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和基于層次分析法及其變種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基本上沿用了企業競爭力評價體系，得到的結果是企業在某一或某幾方面的競爭力比較的強弱，其回答的是在多個對象的比較中哪一個結果相對突出，而不是回答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所需要的結論，即準確地回答企業核心能力是什么，應用這兩種方法來識別企業核心能力的研究結果也證明了本文的分析。從模糊綜合評價與層次分析法的適用范圍來看，這兩種方法主要用于結構復雜的多因素決策問題。這些方法最終可以得出一個相對總目標而言按重要性(或偏好)程度的一個排序，其最終結果是一個綜合評價。在已知兩個系統均有某一方面的核心能力時，采用這兩種方法進行決策比較或判定是正確的，或者說，這兩種方法用于從已知方案中得出決策是可行的。由于研究視角不同，這兩類研究方法在進行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時還使用了不同的術語，如有的用的是“評價”，有的使用的是“識別”，有的用的是“測度”，還有的使用了“審計”，盡管這些概念的內涵略有區別，研究也各有側重，但本質上這些方法與企業競爭力研究的框架體系相差并不大。

從上述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選取的數據上看，這三種方法都采用一個時間點上的數據并試圖通過所選取的時間點上的數據來識別出企業核心能力，這些方法選取的數據與企業核心能力支持企業獲得持續性競爭優勢存在一定的矛盾，一個時間點的優勢顯然不能代表持續性的競爭優勢。因此，從企業核心能力支持企業獲得持續性競爭優勢這一顯著特征出發，企業核心能力識別必然要求能夠反映企業具有持續性競爭優勢的企業客觀數據。

二、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的主要缺陷

通過對國內外有關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文獻的研究，本文認為在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過程中有以下三個問題是亟待解決的。

1．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可信性

從國內外有關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研究文獻，可以發現，無論是基于概念模型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還是基于模糊綜合評價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以及采用AHP方法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都存在一個共同的問題，即無法回答識別的企業核心能力在多大程度上是可信的。為了保證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結果的真實性和可靠性，從客觀數據中進行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是企業核心能力理論發展的必然要求。目前的企業核心能力識別方法期望通過一次收集的資料來反映企業競爭優勢的大小并企圖實現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這與企業核心能力支持企業獲得持續競爭優勢是不相符的，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必然要涉及大量的歷史數據。因此，文獻[28]提出由專人進行企業核心能力有關信息的收集。

2．企業核心能力識別過程中企業核心能力粒度的確定

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首先回顧一下國內外文獻所共認的已經具有核心能力的企業之企業核心能力，總結如表1所示。[2]從企業的使命來說，任何企業都是從本企業的實際條件出發，以市場為導向，著眼于滿足市場的某種需要。因此，企業的經營過程必須被看成是一個顧客滿足過程，而不是一個產品生產過程。企業生產的產品是短暫的，而客戶的基本需求和顧客群則是永恒的。從前人的研究文獻中可以知道，企業核心能力的實體化表現為核心產品，產品具有的特定功能滿足客戶提出的特定需求，當產品的功能與客戶的需求具有高度一致性時，產品具有的功能就是客戶期望的功能。企業核心能力的客戶價值性體現在對終端產品顧客的特殊需求的滿足上，比如本田汽車公司的核心能力發動機技術能滿足客戶省油、起動快的要求，實體化就是發動機。因此，作為企業內部的獨特整合能力，企業核心能力在市場上映射為對企業客戶所特別看中的需求的滿足上，從這個角度看，企業核心能力最終應定位于一個恰當的功能滿足上，這個功能是具有一定粒度的。企業提供的產品的功能是確定的，基于此，企業核心能力滿足客戶期望的功能定位的最小粒度應不小于企業的最小產品實現的功能單位。若將企業核心能力的目標粒度分解得過細，超過了企業的最小產品功能單位，在企業核心能力識別實施過程中必然要大量介入企業的日常生產或操作；相反，企業核心能力的目標粒度分解得過粗，又無法體現企業獨特的競爭優勢，也就失去了企業核心能力挖掘的意義。以上文提到的本田汽車公司的企業核心能力是發動機技術為例，若發動機技術向下延伸則可能是曲柄技術，向上又可以定位到汽車技術，這兩個定位顯然無法突出本田公司的核心能力。目前國內外有關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文獻都缺乏對企業核心能力粒度的定位與研究。從企業核心能力對客戶需求的滿足上還可以發現，企業核心能力支持的功能往往具有廣泛的客戶需求，因此，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也必須考慮企業核心能力實現的功能是否具有廣泛的應用市場，這個廣泛的市場也應被企業大量的業務數據所支持。

3．企業核心能力涉及風險的研究

目前企業核心能力相關的研究文獻大多都在討論企業核心能力的內涵、特點、企業核心能力與相關產業的關系，這些研究文獻多側重定性的說明，即使有少數的關于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文獻，它們也沒有明確提出要對企業核心能力相關的風險進行研究。對企業戰略管理中存在的風險已有部分文獻進行了研究，如文獻[29]通過對以色列各行業的最大公司的450名主管中的92名主管進行調查表明：企業的戰略風險是不一致的，是隨行為變化而變化的。該文進一步的深度調查表明，追求企業核心能力和競爭優勢的行為風險是很大的；企業核心能力和競爭優勢是影響戰略風險變化的主要因素。在中國數據期刊網上對1994～2006年發表的研究檢索表明，僅有74篇文獻以“戰略風險”來命名，目前國內較少見企業核心能力涉及的風險分析及其管理方面的研究，企業核心能力相關風險因素及其分析是企業核心能力理論研究中的有待解決的一個問題。

三、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本質

從國外關于企業核心能力實證研究的結果來看，企業核心能力的研究具有明顯的事后追溯特征，加之企業之間競爭又很復雜，因此，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并不容易。對于中國企業的具體情況而言，絕大部分企業都沒有核心能力，這是國內外管理理論界與實業界的一個共識，所以，研究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對于中國企業而言具有明顯而直接的意義。國外關于企業核心能力的界定是從世界500強企業的對比研究開始的，故無法將這種方法直接用于國內企業的實證研究。鑒于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研究的目的和要求，即要明確地回答一個企業有沒有核心能力，如果有，那么這個企業的核心能力是什么?如果沒有，那么這個企業應該在哪個方向上培育自己的企業核心能力?因此，有必要先討論一下“識別”或“評價”的含義，“識別”或“評價”通常是人們事先提出一個關于研究對象的假設或標準，或者說事先存在一個關于某種模式的專家知識庫，然后用這些假設或標準去衡量、比對現實的對象，進而得出衡量比較的結果，是一種事后的驗證，帶有較強的印證性。根據企業核心能力識別過程中的強烈的未知性，本文認為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是一個核心能力挖掘過程，其強調了企業核心識別是一個注重探索的過程。因此論文認為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在本質上是一個挖掘過程。所謂挖掘，是在眾多數據源中抽取人們感興趣的知識，這些知識在挖掘出來之前是隱含的、未知的和潛在的，它們通過挖掘而被識別。因而，與識別相比，挖掘的重點在于探索，在于對蘊涵的、未知的、有潛在應用價值的、非平凡的模式的提取。挖掘包含了更豐富的內容和過程的動態性，具有更強的發現性、探索性和客觀性，它生動地展現了從大量的、未加工的材料中發現少量黃金這一過程的特點。而由于企業核心能力所具有的緘默性、獨特性等特征，因此，任何一個企業的核心能力的識別過程都是與眾不同的，沒有一個現成的模式可供借鑒和參考，所以，企業核心能力的識別準確地說應該叫做企業核心能力挖掘。

四、進一步的研究工作

企業核心能力管理是企業戰略管理中最重要的問題之一，挖掘出來的企業核心能力在多大的程度上是可信的自然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如果挖掘出來的企業核心能力缺乏必要的可靠性，那么其它的以企業核心能力為基礎的戰略決策的質量和可靠性就值得懷疑。有研究表明，世界上1000家破產倒閉的大企業中，有850家(85％)是因為企業家決策失誤造成的。而企業核心能力挖掘結論的準確性是企業家做出正確決策的基礎，因此可以說企業核心能力挖掘結論的準確性是企業核心能力挖掘過程中要首先考慮的問題。如果挖掘出來的企業核心能力是錯誤的，建立在這種錯誤結論上的企業決策給企業帶來的絕不是光明的前途而恰恰可能是企業的滅頂之災。當前，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相關的以下幾個問題是值得研究的。

(1)基于數據倉庫的企業核心能力挖掘

企業的存在是為了滿足在宏觀經濟環境中實現某種特殊的社會目的或滿足某種特殊的社會需要，而企業核心能力正是在滿足這種特殊的社會需要的過程中經過長期的整合而形成的，體現在商品／服務中。因此，根據企業在滿足社會需求方面來探索利用客戶數據進行企業核心能力挖掘是值得期待的。在企業內部，針對在商品上所反映出來的信息，將研究使用文本挖掘技術對企業內部的技術信息進行印證性挖掘分析，研究支持不同功能的技術在企業內部營運中的應用情況，將企業內外部的信息綜合起來確定企業核心能力，使企業核心能力在企業內部與外部能夠相互印證。

(2)企業核心能力粒度的準確定位

有關企業核心能力識別的文獻基本上是從事企業管理研究的工作者所著述的，從這些研究文獻中能夠發現，即使公認的知名企業的企業核心能力的稱謂也是完全不一樣的。以索尼公司的核心能力為例，有的文獻稱其為“極小化的關鍵技術及研發能力”，有的稱為“縮微化技術”，還有文獻則干脆直接說成“結構緊湊和方便操作是索尼公司在微型工藝機生產上的特殊控制力”。這說明對同一個公認的企業核心能力的定位與稱呼上也存在很大的不同，至于這里面哪一個說法更加準確和恰當，更加符合索尼公司的實際情況，此處不進行討論。再如杜邦公司的企業核心能力是合成纖維技術，在相關的文獻中也曾將其確定為化工技術。非常明顯，對杜邦公司企業核心能力的界定為化工技術明顯存在粒度過大的現象，因為化工技術包含了太多的內容，將企業核心能力確定在較大的粒度上會使企業的核心能力無法真正突顯出來，有可能導致企業資源分散，無法形成有效投資和決策重點并最終導致企業競爭優勢的喪失。

(3)企業核心能力的相關風險分析

文獻[28]的研究指出，企業高層管理人員普遍認為企業核心能力與企業競爭優勢相關的風險是很大的，企業領導者愿意承擔與企業核心能力相關的風險。在對企業核心能力進行挖掘、培育和提升的過程中所涉及的風險是必須要關注的。如果企業把資源注入到一個與企業核心能力無關的方向，那么這種決策帶給企業的可能是一種災難，廣州白云山集團由于涉足了多個非制藥業，結果1998年上半年公司虧損1.37億元；珠海巨人集團進入房地產與保健業，最終導致整個集團迅速崩潰。因此，有必要對企業核心能力建設全過程所涉及的風險因素進行分析，對風險間關系進行剖析，進而探討如何對企業核心能力涉及的風險進行管理。

就目前的企業生存環境而言，企業面臨著日趨激烈的市場競爭，在這種開放的市場經濟環境下，企業核心能力的建設愈來愈重要，它將為企業的發展打好堅實的基礎，使企業在未來的競爭中獲得優勢地位。對于已經獲得競爭優勢的企業，挖掘核心能力的過程實際上就是全面深入了解企業獲得當前成功的技術、技巧，透過當前市場迷霧、識別企業新業務的過程。對于還沒有獲得競爭優勢的企業，挖掘核心能力的過程就是深入細致地探索企業未來可能獲得成功的技術、技巧，幫助企業抓住短暫的市場窗口機會并充分利用之。核心能力的成功挖掘為主動管理和運用企業的這種最有價值的資源奠定了可靠的基礎。企業核心能力挖掘的最終目的是幫助企業了解企業核心能力管理的必要性和迫切性，使企業能擁有持續的競爭優勢，從而能在劇烈而多變的市場競爭中取得主動，實現企業的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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